第九章慈悲

须臾，见傻子将米糕吃完后，蒙时又和声道：“我院子里缺了一个打扫的人，正好今日碰见了你。你可想跟我回去，做个洒扫院子的小童子？若是愿意，我管你一日两餐，和两季衣裳如何？”

傻子听后，愣神半晌，而后“啊”了一声，呆呆地问：“你说啥？”

这时如花蹲下身来，解释道：“我太矮了，没有扫帚高，扫不了地。以后我洒水，你扫地，你会不会扫地啊？”

傻子想想后，憨憨地道：“我回掏粪。”

如花一愣，而后道，“我拉的屎太少，你掏不了两天就没了。”说到这里他向前挪一挪，接着道，“你还是扫地吧，以后就能吃饱肚子了。”

傻子听到以后可以吃饱，脸上瞬间升起喜悦之情，而后赶紧对着蒙时磕头。

蒙时见此，不忍再看，起身而走。

如花见蒙时要走了，忙戳戳傻子：“你快穿上裤子，我们要走了。”

傻子听到后，赶紧停止磕头，欢喜地穿起裤子和如花一起跟向蒙时。

如花走了一会儿，见傻子走不快，且捂着肚子。就在挎包里掏出两个李子，他自己吃了一个，而后给了傻子一个。

傻子抽搐着脸“呵呵”一笑，说了一声“你真好”，就接过李子吃了起来。

他因为没有见过李子这种果子，就把核也给吞了。须臾吃罢，身子变得好转了起来，他也只当是疼痛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随后欢欢喜喜地，一路和如花跟着蒙时向前行。

另一边，彩棚中的大和尚看见小沙弥坐在蒲团上，小声地道：“智善，你出恭回来啦，怎地这回如此之快？”

智善刚想搭话，他旁边的智和就出声道：“回来了就赶紧念经，好歹也是收了香火的，装样子也装的像一点。否则你下回就别来了，天天好吃好吃，又有奴仆伺候，你这念经还不到俩时辰，光出恭就出四，五回。你这一天天得，那有那么屎要屙？”

智善一噎，想到刚才那人，一扇将自己送回了蒲团之上。他心中起了后怕的同时，又升起了庆幸。

想是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道门高人：“所幸那道人没有为难我，也怕是瞧见，这里有我空门僧众，存在的原因。

他正要接着想时，就见师傅在怀中掏出一个熊机来看，而后就是侧身，面色凝重地道：“智善、智和，你俩先别念经了。云法师在路上出了变故，你二人赶紧去班府，听空法师的调遣。”

两人听罢，忙起身回到班府。云法师从十二组中，抽调二十四人，由坐下的一名弟子，带领着去支援，护送乐正一家的空法师。

而后想到乐正一家，不日就要来到，他便命人去请班家主事来说法。

班家主听到相请，忙和江城夫人准备水梭花，钻篱菜，般若汤，五净肉与慈悲水若干。

殿内汤过三寻，上来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聘聘婷婷地走至桌前，解开肚兜，将胸前的慈悲水，恭敬地喂与云法师口中。

法师用完，便是二主。一时喂食完毕，女子穿好衣衫，伙同剩下仆人走出房间。

云法师执起帕子，擦擦唇道：“人乃万物之灵，故而有关元孕育，檀中滋养，印堂开慧一说。然我品府上灵水，不过稀疏。”

班家主听话识音后，忙道：“不敢比之三宗供养圣女，此番薄待法师，还请宽恕。”

江城夫人附和道：“但请法师多留几日，我叫儿女供养，还望法师慈悲，过了放生经完。”

云法师听后，满意地“嗯”一声，而后道：“历来有供养家族敬献灵物，此番更有空云海元真，普法北荒道门多年，教化善众无数。今有虔诚者乐正家族，敬献圣女九位，童男六十，童女六十，宗师武者若干。圣女供养三宗，我三论宗取五，三相宗取二，三律宗云洗空元真常年留山修行，不用此类。”

班家主明白其中意思，忙道：“我这就将拍卖的消息散出去，只是所求者人数众多，两位圣女或是不够。”

江城夫人接话道：“望法师垂怜，多留儿女名额，以供我等培养。护卫仆从多多，以供我等随用。”

“嗯。”云法师微微一合手，“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一路时日，已经过我佛经文洗礼，虽有二、三执拗，也不妨事。我取童子十四，以供随侍圣女，余下的善众，就请州主安排吧。”

三人商量完毕，班州主开始向各个州城发送信息，联络可以参加竞拍之人。

江城夫人选来十个适龄完身、完璧儿女，先沐浴更衣，再焚香熏身，而后送到云法师房中，以便圣僧取用。

待到晚间班州主回来，讲完关于拍卖事宜后。管家叫来五个貌美女儿，服侍班州主沐浴。五个英俊儿子，服侍江城夫人安歇。

一夜颠鸾倒凤，云雨连连，淫声片片一如昨，浪语起伏倒人伦。无父、无母圈禁西荒，无子、无女供养僧尼。

临安小院外面。

因着西荒之人，多认为家中有厕所，乃是不敬佛陀之事。故此多在野外，或者水沟解决污秽。

蒙时找到一处民宅，将临安小院安放好后。傻子便尽职尽力地打扫院落，在看到院外的沟渠被粪泥堆满后，他便想着，要发挥自己的本职来速通。

傻子因为智力缺陷，他在挖粪池的时候，就觉得手上的铲子用不上力。如此一会儿，他干脆用双手捞了起来。

一时蒙时走出门来，见到傻子的行径，他也不以为意。而是将手中的衣服放在石头上，和声道：“如花贪玩，衣服时常有破损。我昨日为他缝衣时，留下布料不少，就给你也做了一身。待会你忙完了，就换上吧。”

傻子听后先是欢喜，而后又看看自己手中捧着的粪泥，霎时就哭了起来。

蒙时走上前去，为他擦擦眼泪，问道：“怎地哭了，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傻子抽抽鼻子，含糊不清地道：“我脏，衣服不脏。”

蒙时弯唇一笑，“我倒觉得你比大多数西荒之人，洁净不少。快别哭了，午食就要好了，你快快忙完，就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