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庭长老为什么入劫,那就要说到灵根了。此类灌顶而成的修行人,本就心性不纯,灵根未塑造完全就着急接受灌顶,资质又普通。
即便有个别资质好的,灵根塑造完全的,也如楚庭长老纵容徐姓姐妹那样,被家族和周围人的不良之风和邪气给侵染了。
蒙时的灵根是持心以正,只要堂堂正正点出症结,就能教人强行自省。从而引起她自身的修行正心,和被别人侵染的邪心进行对抗。
如此两者对抗不出胜负,那就只能触发劫难,如若不然,便要演化成更恐怖的人格分裂。
要知道如今道门三脉,都是因为劫缘有了自修,有了自修就会福泽家族,鸡犬升天,家族也会死死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即便是那些苦苦修行的人,都得时时防止道种灵根被侵染,有何况那些不劳而获的灌顶之人,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
然而家族又不能轻易而举的舍去,如修行中的渡劫,因为有血脉牵连的原因,更好在家族中应劫,也说是钻漏洞的一种。万事万物皆有利弊,只待自己衡量。在这一方面自修之人却比灌顶之人感悟较深。
这便是自修的恐怖之处,等到修成之时,就如言出法随。真正修行的人不会说是喊打喊杀,只会在大道规则之内行事,往往一句让你醍醐灌顶的语言,或是一则育人的小故事,再或者随意制造一个美好的场景等等,便能将你的道途所扭曲,灵根受到污染。
身体死了尚可以转生,但是灵根道种受到污染,那便就是连人形都转生不了,只能沦为走兽或者虫豸一类等等。
现在楚庭长老吃了大亏,只能想办法赶快弥补,命童子找徐雅楠和徐雅溪两姐妹。
这两姐妹摆宴席,庆祝偷来的珠子,也就糊弄一下各位学子和不知道的人。上位坐着的长老,说不定比如花这个当事人,都清楚那珠子是怎么丢的。
两姐妹来了之后,看楚庭长老面色不善,便擒着泪水开始反驳。
原来早在来时的路上,那叫人的童子,已经把整个事件对两姐妹说了个通透。
徐雅楠泪眼盈盈地道:“那珠子是我借来的,现在已经还回去了。”
徐雅溪则泪眼婆娑:“你在哪里丢的,你就去哪里找就是了。你自己丢的东西找不到,还冤枉我们,这是何故?”
若是聪明就该及时承认错误,而此时这两人谎话说珠子是借来的,却不说是找谁借来的。言语含糊,还想颠倒是非。蒙时懒得看着两人惺惺作态,干脆直接放大招。
“两位已经十几岁了,比我年长有余。又是从小在修行家族长大,怎么不知,我等不是异常聪明就是有大智慧,不是心中持正就是心性纯洁?看人,先看形态,再看神态。两位刚才说话,形态娇柔做作,眼神闪烁且不敢直视于我。神态更是猥琐,且心中生恶,你两人都是灌顶的周天宗师,怎么连自身情绪都收摄不住?如此不堪,简直浪费时光,不如趁早将道种取出,灌顶给其它有学之士吧。”
两女听得此话,眼泪停止,羞愧低头,且眼中流露出的愤恨之情,让人欲以难表。
蒙时看到两女表情后,幽幽地道:“若是聪明的,就该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你二人现在如此仇恨我,显然资质低劣不堪造就。也无怪如此,想来你二人在家族中灌顶时,也是家族姣姣者。奈何碰上楚庭长老这类长辈,从小有意无意地以|为你们好的大义,给你们灌输乱道思想,扭曲你们的道种,污染你们的灵根。直至今朝楚庭长老眼睁睁地看你们犯下错误而不阻止,且还极力遮掩,纵容你们肆意妄为。”
楚庭长老正在压制劫难,只能阴恻恻地看着蒙时。
而华亭长老,则以为蒙时是想指桑骂槐,警告自己。毕竟她自己当年也强制让蒙时留级一年,而楚庭长老有了想换奖品的心思,她作为好友也没有阻止。若说楚庭纵容两姐妹行错事,扭曲道种,那不是就说她自己也在怂恿楚庭犯错,想要污染楚庭的灵根和道种?
“无知幼童竟然敢映射于我?”想到此处,抬起手来,就想将人给拍死。
就在此时,旁边的历下长老出手阻止道:“他乃康泰玉真的劫缘,康泰玉真则是临仙上真的劫缘。你将他打死,康泰玉真渡劫失败,临仙上真无法进阶,只能熬命道化。这其中因果牵连,你家中可有上真能阻止?”
华亭长老听罢,眼睛一动,看着历山长老后唇角微勾,继而恢复往常,含笑只做静观,不再说话。
蒙时心下狐疑:“历下长老若是真心想劝诫,就应该传音或者私下说。如此将我的两层劫缘点破,是何居心?”
楚庭长老垂眸,柔声开口:“把那珠子还给他。”
徐雅溪含泪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而后咬唇飞出大殿。
徐雅楠没有拦住妹妹,眼角一抽,看着蒙时道:“既然丢了东西,就应该好好去找。凭白无故地说人的不是,你修的持正之心又是什么?”
向前迈上两步:“我等皆是灌顶,比不得你是自修者清高。我们家族世代小心翼翼地供养宗门,也比不得你是两重劫缘身份,有玉真和上真护持修行。你既然自修持正,如今却诡辩楚庭长老授意我姐妹二人偷你的珠子,你的持证之心又在哪里?”
蒙时淡淡地看了徐雅楠一眼,将自己的圆光显化出来:“说你资质低下你不承认,说你无知你又不服。我与你说话犹如给虫豸讲道,即便我讲的天花乱坠,虫豸也见不到,听不到,感应不到,悟不到。你且看我圆光是否正大浩然,是否无为清净?”
徐雅楠看去,只觉蒙时犹如仙童临凡,眼神平静且冷漠,形态恍惚且轻蔑。看他像是云上仙人,自己却是在泥塘中争渡,不由起了羞愧之心。
想想自己也是从小家族鼎力培养,别人羡慕的天才娇女。是何时自己起了不劳而获的心思,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堕落?也许是在别人的一声声恭维之中,又或许是在长老们的逢迎纵容之时吧。
“可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我能离开父母吗?我能放弃接受的供养吗?我能离开家族吗?我能拒绝圆光灌顶吗?我能辨别长老的教导吗?我能拒绝日后成为执教长老的念想吗?不能不能!这些统统不能!也许这就是家族的悲哀,而我不过是这‘悲哀’中的浅浅一笔罢了。离了我这一笔,别人也可猜测出是‘悲哀’两个字,若只留我这一笔存下来,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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