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道种幻化成一处梦境世界，恰是到了崩溃之时，被你我感应的劫因给撞了进来。那是上天帝君因果极大，我不过是小小元基，怎敢牵扯其中？天下无帝君，整个北荒也不抵帝君一根手指。就此意外形成，我渡劫失败，若是以前只消观你进入后天武者即可。然而你得了机缘，十二日成就周天宗师，凝结道种，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你带回宗门，以观你日后进阶元气境。你若平安进阶元基境，并渡过四劫，我也能顺利进阶。如若不然，你我二人一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蒙时停罢陷入思索：“怪道梦境之中，有人形容禹水生貌美清冷若宋词，当时还想是否是因为历史朝代巧合，亦或者是有别的穿越者留下的痕迹，原来只是自己梦中所想，而映射出来的罢了。如若是大能渡劫失败，或者是争斗留下的法力于波，而将自己牵连进去，倒也说的通，只是这修行渡劫未免也太多了些。”

蒙时回忆经书，当真没有讲过此类修行，也没有写着升级的时候要渡劫，遂差异问道：“我看小说里讲的不是渡一个雷劫，劈一下就行了嘛，为什么到我这里要渡四个劫？”

元道一叹口气：“红尘惑人心！据宗门典籍所记，太古时期渡劫皆比较容易。而上古时期上天出了大变故，劫难才多了起来。直至近古时代诸神黄昏，乱道末法开始，继而生出红尘之厄，便渡劫越来越难了。元气元真境渡四劫，元基玉真境渡五劫，你就是我那五劫中的最后一劫，如今种种已然是失败了。”

“这么困难，我要渡不过，如花可怎么办？”侧身看看，正在“喃唔~喃唔~”地吃着灵果的如花，“如花六年才打通一条经脉······”

“六年？不应该啊，他乃天生自带纯灵根，按说此类修行极快才是，怎会才打通一条？”元道一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扶额，“你被如花纯心侵染，无意间就会把我代入其中。他的事情你自己烦恼吧，不要与我说。”

蒙时窘迫，不好意思地笑笑，继而道：“我是你的亲子劫，那我要拜你为师吗？”

元道一摆摆手：“拜不得，拜不得！此时劫气纠葛，为防日后愈演愈烈，你只以寻常泰康玉真称呼我即可。待到此劫渡过再做其它。”

蒙时皱眉欲言又止，自己身无分文还带着如花，在凡人城市还能勉强讨生活，要是到了太玄宗，自己又不能拜师，就像无根浮萍，举目无亲，要如何生存？

元道一呵呵一笑：“不必忧虑，我门中一徒，是我持心劫未过时收的，现为这代首徒。你现在不能拜在我门下，但可唤他一声师兄。有些事情，因你我劫缘纠缠在身，我不好明讲。待回山中，我有一师妹，你可唤她为师叔，她自会代我与你说个明白清楚。”

蒙时心下稍安，如此说来，不能拜师只是暂时，日后自己升级，元道一渡过劫难就可以正式收他为徒。

拿起茶盏喝一口润喉，茶水入口清列回甘，不像凡俗苦涩。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升斗小民，没有喝过什么名贵茶饮，或是喝过也尝不出什么好坏，见识较为短浅。

元道一放下茶盏：“现下你思索妥当，再来说说你凡尘之事。你可还记得有无亲人朋友记挂，若有便是你的因果，我可将他们寻来，与你一起回我门中。”

蒙时愣怔，回想片刻没有收获，在梦境十二年经历种种，六岁时又因露珠觉醒前世记忆。此是回归本来，早已记不得其它。也有可能因两世都是乞丐，而记忆混淆不清，无从辨别。

“我在梦境中也是乞丐，因此记忆模糊，不能辨别。”

“这个，我可说一二，我在寻你无端睡着的因由时，得知你父母早亡，由一名叫六子的乞丐养大。只是他在多日前也因病痛去世，故而要问你一问。”

再听“六子”名字，蒙时陷入思索：“梦中有一个小六子将自己拉扯大，而现实中也有一个名叫六子的人把自己扶养。”犹如蝶梦庄周，教人迷迷蒙蒙。

“大抵是没有了，我只有如花一个人陪伴。”蒙时侧头，看看还在吃灵果的如花，满脸汁水“喃唔~喃唔~”遂执起袖子给如花擦擦胖脸，“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跟着我。”

如花咀嚼一顿，两眼晶晶看向元道一。

“自是寻常，你那师兄师姐上山时，带着的九族人口何止数百，家族绵延数十代，如今已经是两山装不下了。你只统共两人，如此六亲缘浅的修行好种，真是羡煞旁人！”

“这么多？九族人口，数百人都可以带上山？”蒙时面露错愕，简直颠覆认知，“修行之人不都是断情绝欲吗？即便是家族繁衍，只留至亲之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留那么多旁枝末节？”

“唉！”元道一讪讪地摆手，“这就是我羡慕你之处了！我与你师叔家族有千之数，我的师尊族人亦有万人供奉，再者沾亲带故一城之人也是有的。你也不必惊诧，我太玄门还好，太真、太清两门，族人何止多我门中十倍百倍！”

有太真、太清对比，太玄门骤然就变得少了许多。

为了表示不尴尬，蒙时描补道：“我听故事里讲，有建立修仙世家，或者是修仙王朝，这样看来倒也不以为然了。”

元道一嘴角一抽，“故事闲谈，随便听听就罢了，不必当真。多是消遣糊弄凡人的，中层有挟持，上层有管控，再上者更有修行人干涉，日后你便能知晓。现下既得你应承与我回山，这便走吧。”话毕屈指敲敲木桌。

狸奴会意，驾车载人远去。

如花扭扭屁股：“你怎么不带着我们飞？”

元道一微微含笑：“此时还在凡尘之中，当以不惹惊奇为妙。”

蒙时暗暗记下，摸摸如花的头后看向窗外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