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谢了，叶子长大。

果子藏在繁绿中，由青变红再到紫。

如花将十二个李子摘下来放到大碗中，端着盛满李子的大碗，放到厨房的桌子上。

先拿出五个李子放在一边，“因果的。”随后给蒙时面前放一个，自己面前放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还有一个，”如花抓抓脑袋，“还是给你吧，以后不要反了。”

蒙时接过最后一枚果子，把分给自己的三个果子给如花，后摸摸他的头，“好的，以后不会再把你抱反了。”笑笑起身走出厨房，走进大殿将手里的果子放在供桌上，“如花种的果子熟了，您也尝尝。”

话毕蒙时走回厨房，如花已经把自己的三个果子吃完了，正拿着蒙时给他的三个果子在犹豫。

“怎么不吃，是不是今年的果子味道变了？”

如花摇摇头，把手里的果子递出：“你不吃吗？”

“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包子。”

“哦，那我吃完李子就给你馏包子。”说罢啃起果子来。

“好。”蒙时将五枚果子，装进事先准备好的木盒里面，闪身出了空间。

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走到院子中，收起晾晒的黑袍和黑带。

天色转暗，小院中飞出两道身影。踏檐踩瓦，冽冽辗转数条街，飞行到一家二进院中，隐藏在廊檐处。

窗纸透出一瘦一胖两道身影。

“事情如何了？”

“已经按照坊主安排妥当，只等大会来临。”

“二十四个后天武者名额，你觉得能拿几个？”

“兄弟们这几日都在互相喂招，我估摸四个名额，应该是可以拿到的。”

“宫夜白好算计，这阳谋一出，江湖中大半后天武者都要落入朝廷当中。若再以银钱田地赏赐，这武林大会不出三届，定然会被全部收拢到他麾下。再过几年皇帝一退位，武林中的各路英豪，可就尽数落入他掌中了。”

“属下不解，如此坊主为什么还要兄弟们参加这次大会？”

“我让你挑选的这些人，大多是难以割舍近亲，或家族不在鬼市定居的人，你就应该明白一二。再者如今，就我五喜坊独立在外，似今年的供奉一样，都是不得已罢了。终究还是势力若小，若是找到黑袍人，将其留在坊中就好了。再有鬼市天然环境割据，也不用现在左右权衡。”

“那黑袍人不是说，今年要送灵果给帮主，以还武侠宗师的因果。不如我们现在放出风声，引其来寻找坊主。到时候再给其说明江湖和朝廷之间的厉害，想办法将其留下。”

不等里面再谋划，蒙时施展飞叶手法，将手中果子隔着窗户抛进房中。

房中两人惊觉，闪身出了房间。

只见月明星稀，凭空徒留一声少年音：“不必了。”

庞衍看看手中的灵果，味香而淡，如同寻常。

两人齐声一叹，返回房中。

任平生将手中灵果递给其父：“应该是去年后山中的黑袍人送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果子有什么特殊，我看着和寻常李子无异。”

任父把果子拿到灯下面，翻过来调过去，好一阵观看，“我也瞧着差不多。”皱着眉头，拿到鼻子间闻闻，“散发的香味也差不多，要不然去找一个医师来验一验？毕竟这是入口的东西。”

“我想起来了，去年我和师兄在鬼市的拍卖会上，就见过这样的果子。”北山云收走到任父的身前，再仔细看看其手中的果子，“我记得那果子，当初被拍出了一百两的高价，是不是师兄？”

任父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两？就这个破果子也值一百两？一百两，我都能买一座山的李子啦！”

“父亲，那黑袍人既然说，要用果子来了结因果。如今既然已经送了来，那定然不会是寻常李子。这果子能进了五喜坊的拍卖会，能卖出一百两的高价，那应该是经过好几位医师验看过的，怎么也不应该是寻常的李子才对。”

任父侧身，将李子递给北山云收，“云收，你再仔细瞧瞧，是不是和鬼市拍卖的灵果一模一样？”拿起桌子上的烛台，给北山云收的手里打光，“你可要看仔细了。”

北山云收看了一阵，“听师傅这么说，我也不太确定了。毕竟当时，我和师兄离着拍卖的果子有点远。而且那时，一心只为了将两株灵药拍到手……”抬手抓抓脑袋，“我记得当时，药王谷的费凌云和龙剑卫的雷落木，两个人一直在竞价。”

“要说只有他两人竞价，说不定这果子真有什么问题。难保不是他二人互相抬价，便宜了这黑袍人。何况这世间，但凡能被称之为灵药的，无不是百年以上的寻常药材变化而来。灵药经过百年孕养，而后发生变化，单从形体而言，就和普通药品不同。更不用说，其所能发挥的功效。”

任父指着北山云收的手接着道，“可这李子，我看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果子。且那黑袍人去年能拍卖一枚李子，而在后山的时候他也说过，当时他的身上没有可用的事物，要你们四人再等一年。我还没有听说过，这天底下哪里有一年就能成熟的灵果，即便是话本里的神草仙葩，都得几十上百、上千年，何况还是这一年生的李子，怎能不教我起疑心？”说道此处，皱起眉头，“又长的这么普通。”

任平生摸摸下巴：“既然父亲如此推测，那这果子不如就给云收吃了吧。若是果子有些许奇效，也可以让师弟，在武林大会中取得较好名次，从而扬名。”

“我？”北山云收面露错愕，指指自己，“黑袍人说是把果子给你，是为了了结剑侠宗师的因果，师兄怎么能让我吃？”随后摇摇头，“我不能要。”

“嗯，平生说的有道理。”任父摸索胡须，看着北山云收，“果子给了你师兄，自然可以由平生自己来处理。此刻想来，这果子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既然黑袍人能将其拿来了结因果，或许也有两份奇异。若果真如我所想，那说不定你也能争一争这十二先天武者的名额，给我们挽回些声誉，不要让别人小瞧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