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见旁边一个青衣女子饭毕,付钱离桌。
襕衫男子再吃两口,余光跟随女子出门后,起身结账离开。
如花拽拽蒙时的衣袖:“我们去瞧瞧。”
蒙时心动,也好奇对男子的熟悉之感,遂同意查看究竟。
把未吃完的米糕和包子放在背篓里后结账出门。
行人停走闲逛,小贩沿街叫卖。
跟随辗转数条街,走到北城一处荒僻破庙墙边。
蒙时环顾四周,只觉得此地略有熟悉。
想到刚才进去破庙中的两人,便就近摘一些树叶装在怀中备用:“那两个人进了庙里面,我们飞到房顶上去看。站的高看的远,万一被里面的人发现了,逃跑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如花抬头瞧瞧破庙,又退后两步瞅瞅房檐:“太高了,不好借力,我飞上不去。”
蒙时将肩上背篓褪下,放在地上:“那要不你坐在背篓里面,我背你上去。”
“背篓里有米糕和包子,我怕坐扁了。”
蒙时看看如花的肚子,再瞅瞅自己的瘦小胳膊,咬咬牙:“要不我抱着你飞到上面吧。”
如花双手背后连连摇头,踟躇退后两步:“不要,太高了,我怕摔。”
蒙时无奈,只能再想办法,无意间看到背篓里的包裹眼睛一亮,略一思索后将包裹撕成几块长布条衔接起来。
一端绑在如花的腰上,另一端紧紧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两人聚神提气,向上一跳。
双脚在空中踩墙借力,蒙时侧身旋转跳上屋顶。
转身连忙双手向上用力一拉,将在半空无处借力的如花拽上房檐。
二人借着屋脊遮挡,看向院内。
院中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三四丈有余后停步。
青衣女子在腰间一扯,一条白绫向着身后甩去。
襕衫男子在袖中一拽,一条长鞭啪啪打向白绫。
青衣女子右手舞着白绫,“藏头露尾,跟到这里又能如何?”左手在腰间荷包里抽出两枚绣花针,手腕一绕兰花指向前弹出,银针如电一般射向敌人。
招法精妙,体态婀娜,动作行云流水且下手无情,端的是狠辣无比!
襕衫男子单脚借力,旋身跳起避开一枚银针,“如何不如何,你看着就是了。”另一枚银针在身前叮当一响,被胸前藏在衣服内的金铁之物挡开无力下坠。
行动潇洒,身姿矫健,看他还手时留有三分余力,借力腾挪间游刃有余。
“要绣花就好好绣,还是不要伤人的好!”单脚踮地,两指捏起下坠的银针,向前一投,返还给青衣女子。
右手长鞭啪啪数声,伴随布帛撕裂之音,女子手中白绫被扯断几节,片片白布随着鞭打气流飘荡在空中。
襕衫男子嗤笑:“锦绣阁的人是不是快死完了,如今已是不得已要和乞丐搅和在一起?”
白绫劲力被卸,又有银针飞来。
青衣女子顾不得其他,又在腰间摸出两枚银针弹出。
一枚与飞来的银针相撞偏离轨道,另一枚银针定向敌人而去,“常闻世家仁德宽厚,实属君子行径。不想其脚下鹰犬如此牙尖嘴利!烂口烂舌的畜牲,你看这是什么?”话毕又是弹出两枚银针。
襕衫男子眉头紧皱,飞身避开一枚银针。
挥舞长鞭之余,左手在胸前摸出一把铁扇,手臂一旋将后发而至的两枚银针挡掉。手腕外转铁扇旋出直接攻向女子头颅。
庙内男女招式变化多端,白绫长鞭噼啪果断,暗器精妙刁钻。
身法灵活攻防有致,言语无忌激怒心神,两人酣斗你来我往,相较时各有高低。
虽然双方没有使用刀剑杀伐,但是鞭绫噼啪之间也可见光影胆寒。
蒙时正当看的津津有味,欣赏院中施展地武义绝学,忽然感觉得有人在扯动自己的衣衫,遂转头看向如花:“怎么了?”
如花鼻子耸动,左右望望:“好香!”
蒙时放下背篓,拿出米糕:“是不是刚才没吃饱,米糕还是热得,要不你再吃两块。”
如花接过米糕咬一口:“不是米糕的香味,我好像闻到露珠的味道了!”
蒙时心神一动,四处环视地形:“我说这破庙怎得这么熟悉,记得好想以前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只是这院子里的荒草更加茂盛,像是很久没有乞丐在这里住了!”
正在此时有女子喊声传来,“你不是东林书院的人?”青衣女子大惊,心里慌张之下手上招式不敌,连连后退,“你是龙剑卫?”
旋风声起,一根长棍飞出打偏铁扇,使其不能建功。
随后破庙内飞出一个短褐男子,手脚并用,连续使出几招精湛腿法将襕衫男子逼退。
“刘乞儿,你这是不打算隐藏了吗?”襕衫男子神色一肃,右手收回长鞭,挥舞鞭打抵挡短褐男子攻来的招式。单脚掂地,鞋面回勾铁扇,左手接住。手腕再转,铁扇旋飞出去斩向白绫。
“刺啦、刺啦”声起,铁扇将白绫斩碎成无数块破布烂条。
青衣女子,连忙收束心神,又从袖里抖出一条白绫,抵挡飞在空中的铁扇。
左支右绌鞭打铁扇,终使其偏离原先轨道,胡乱旋飞在空中。
心知龙剑卫恐怖,猜测周围定然会有援手。
且现下和刘乞儿谈合作才是第一要紧事,既然种种不便,不能力敌,那便使用一个巧劲。
眼神一转,计上心来。
手臂挥舞白绫,将周围杂草鞭打一阵,惊起无数碎叶碎布纷飞满园,用来阻挡襕衫男子视线之际,白绫再次抖出,缠住刘乞儿的单腿用力一拽,就要拽走。
刘乞儿会意,单脚踮地,右手持着打狗棒与敌人对招急攻,左手在地上捞起一把土尘向前面撒去,后顺着白绫的拉力腾空飞出院墙逃走。
一时院内平静,灰尘草屑碎布逐一散去。
襕衫男子捡回铁扇后环望四周,忽然听到屋顶上有响动,屈膝跺地腾空飞起。
蒙时匆忙间在怀中抓出一把树叶,凝神运气在手臂上,用练习了两年多的“摘叶飞花”将树叶随意甩出,不期望攻敌招惹对手,只愿能遮蔽其视线阻挡片刻。
不敢再看襕衫男子,他随手提起竹筐,小跑两步脚下用力一踏,手臂扯动长布条拖曳着如花飞走。
襕衫男子飞在半空,手舞铁扇荡开树叶后跨步到了屋顶。
巡视踪迹,模糊看到远处被放风筝的如花,不禁心中猜测:“使用暗器和布条,难道是锦绣阁的援手到了?还是我得到的禹水生出走锦绣阁的消息有假?若然如此,那梁依依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把刘乞儿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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