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家有这样的人，不管是老弱病幼哪一种，医馆肯定是必去的，他还写书，通过写书潜移默化改变大家的思想，他应该也会经常出没书斋，看看大家对他的书的反馈。

“四季，你帮我去找关于神会的书来。”

信仰并没有错，东盛之所以这么繁荣富裕，确实也跟水脱不了干系，只要利用得当，有信仰是好事，加入那头儿被抓，这善后的事也很重要，她得先准备起来。

林婳看着手里的书，其实东盛其他地方的水神会只是平日供奉些食物，祈祷丰收，重大节日举办些活动，但是都是载歌载舞，并不害人性命。

林婳心里有底了。

四季拿着画走进来，“太子妃，画像好了。”

“扮上男装，我们出门。”

四季没有动，略带为难的说：“太子妃，禹州不太平。”太子殿下可是吩咐过了，不让太子妃出去，若是被他知道……

“现在冬日，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是女扮男装的。”在雄州那是她知道安全，所以才没认真扮男装。

林婳描粗了眉，又把脸涂黑了些，在四季面前转了一圈，“这样还看得出我是女子？”

四季摇摇头。

“我又不是瞒着他去，我还要找他要人保护呢，我的命不只是自己的，我会好好护着。”林婳轻声说道。

就算是为了春红，她也会珍惜这条命。

“我让东风护着你，他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想来那些人不会把你们联系到我身上，我再派些人伪装成百姓护在你周围。”

赵政没有反对林婳出去，他明日要出门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神会那些人的注意力也只会放在明日，今日想来更安全些。

而且若非熟悉林婳，她化成这个样子，还真不好认。

“好。”

“万事小心。”

林婳走出书房没先出门，而且去了牢房，“你怎么来了？”

姜嘉行挡住林婳的视线，“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来找你的。”

姜嘉行没想到，成亲那晚的事过后，她还会愿意主动找自己，“出去说。”

“我听顾辞说，你审讯时发现，最开始抓的那些人，身上并没有纹身，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头儿对吗？”

“嗯，那些应该是被蛊惑的百姓，不太清楚真正的事情，后面抓的那些才是比较接近头目的人。”

林婳点点头，“我想见见最开始抓的那些人。”

“为何？”

“我这里有画像，我猜那头目一开始应该伪装成过普通人蛰伏在他们身边，他们中应当有些人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就是头目。”

姜嘉行略一思索，“好，我带你去。”

一无所获，怎么会如此？

林婳走出牢里，没有一个人见过画像中的人，那么些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掩饰的那么好，林婳看得出，他们说的是真的。

姜嘉行见林婳如此，安慰道：“明日的计划万无一失，哪怕你这边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会抓住他的。”

林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太子妃，接下来我们如何？”四季问道。

“原计划出门。”现在只能去书斋和医馆碰碰运气了。

“是。”

林婳先是逛了逛书斋，挑了几本价格不菲的书，店家眉开眼笑，林婳趁机问道：“店家，向您打听个人，我这人酷爱读书，听说这个人手上有孤本，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他。”

“公子您问，我别的本身没有，记人的本身一绝，若是他来过店里，我肯定有印象。”

林婳朝四季示意，四季展开手里的画像。

林婳道：“您瞧仔细了。”

店家端详了半天，摇摇头，“没见过画上中人。”

林婳略显失望，不过还是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店家。”

出了书斋，林婳继续往前，“走，下一家。”

沿路的书斋都问遍了，没有人对画上之人有印象。

东风提醒道：“太子妃，天色已晚。”

林婳不愿让他们难做，只能暂时作罢，“回去吧。”

“是。”

用完膳还是不见赵政的踪影，想来还在为了明天的部署忙活，林婳躺在榻上，明日去医馆是最后的机会了。

赵政同姜嘉行商议完明日的部署，走出了书房，等姜嘉行离开，顾辞上前，“殿下，在东盛的暗卫也召集好了，明日若是姜大人那边没能及时救援，我们的暗卫会行动。”

“嗯。”

“太子妃那边今日没有收获。”

“江州那人的尸体打捞上来时我虽然没有去看，可是我派暗卫去过了，有九成可能就是他。”这也是他没把禹州这件事从那次事情结合起来的原因。

赵政派暗卫去的事，连顾辞都不知道，“那您为何不阻止太子妃呢？”她这是做无用功啊。

“让她做点什么也好。”不然她会一直想着她侍女的那件事。

顾辞心里暗想，赵政何时有过这么为人着想的一面，这两人成亲，说是合作，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何时已经变味了吧。

“太子殿下——”四季刚准备行礼，赵政摆摆手，“她睡了？”

她自然指的是林婳，四季点点头，“太子妃说明日要早起去医馆询问，所以早早就睡下了。”

“你别跟着了，孤自己进去。”

“是。”

赵政踏入屋子，桌子上还有林婳写的密密麻麻的分析，她做事总是那么认真。

良久，他坐到林婳床边。

母后给他们订娃娃亲的时候他就在身边，那是他四岁，林婳才刚出生没多久，那么小小的一团。

后来他去了东盛，那时候他每日光是要维持生活就已经很艰难，他不想万秦的人和事，这样他会好过些。

再之后他遇到了顾辞，顾辞那时候同他现在一样大，有了顾辞的助力，他生活上好了很多，只是因为万秦和东盛的关系日益恶化，常年征战不休，他依旧被东盛的皇室及官员厌恶。

那些人讨厌他，恨不得他去死，但是却不敢真下死手，不过让他吃些苦头还是很容易的。这时候，他也恨万秦，为何没有人，想过在东盛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