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的话成功吸引了启天神祖的目光，启天神祖看向顾长生，脸色淡然地说道：“是你放了天狐始祖？也是你将蛮荒地界的秩序扰乱？”

启天神祖看不透顾长生，不过他并不觉得顾长生的修为比他强，因为到了混沌真境，想要隐藏的话，哪怕是见面，彼此也是看不透的。

这也是顾长生和镇压着天狐始祖金戈初遇时，金戈敢大声呵斥顾长生的原因。

至于顾长生是超越混沌境的存在，启天神祖从未这样想过。

若顾长生是超越混沌境的存在，何必在蛮荒地界谋划，断他信仰？

而启天神祖不知道的是，当他以质问的态度质问顾长生时，金戈嘴角不仅微微抽动，想要压制都压制不了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金戈眼中，此时的启天神祖仿佛在说“有种来杀我”，已经把自己的脑袋放到铡刀上了。

“呵呵！”

顾长生冷漠一笑，启天神祖见状还想要呵斥顾长生装模作样，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威压降临自身。

“砰！”

启天神祖倏地跪在神宫废墟之上，强大的力道将仙金铺就的地板撞出蛛网般的裂痕。

启天神祖的脸色已经大变，他满脸不可思议以及不可置信。

他这是跪了？

他想要抵抗起身，却发现他那引以为傲的混沌真境的力量，在这股无形的威压之前，显得如此渺小，渺小到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

启天神祖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抬起头望向顾长生，可下一刻，那股威压又变强了，“砰”地一声，启天神祖的脑袋与地板来了一个零距离亲密接触。

后土看着狼狈匍匐跪地的启天神祖，内心无比的畅快，内心那股存在了无数年的郁气，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消散了。她冷冷地说道：“启天神祖，当初你带领中央神界攻打我地界生灵，可想过会有今日？”

启天神祖闻言，艰难地抬起头，清秀的脸庞已经沾染了不少灰尘，不过他却呵呵冷笑，说道：“不过成王败寇罢了，若是当初是你，你也会带地界攻打我中央神界。”

“你说得对，我的确会。不过我却不会像你这般封锁整个地界，你连这地界生灵都容不下，你又在怎么可能让地界大道为你所折服？”

后土承认了，她当年若是统一了蛮荒地界的话，她也会带领着蛮荒地界地生灵攻打中央神界。

她就是这样一个有着雄心的女人，不管在谁面前，哪怕是顾长生面前，她也不曾将这一点隐藏。

只不过她的心胸却不会拘泥于一界，像启天神祖这般封锁蛮荒地界，限制界中生灵的发展这种事，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征服，那就是自己的子民，既然是自己的子民，那么就应该一视同仁。

这一点，她在顾长生上找到了共同点，虽然这家伙懒了一点，又是酒鬼一个，可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两人才能够走到一起。

若彼此没有共同点的话，那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而启天神祖听了后土的话后，却依然冷笑，他冷哼一说，说：“一切都是成王败寇，如今我已落入你们手中，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哪怕跪在地上，启天神祖依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看来你不服气啊！”

顾长生看着启天神祖，淡淡的说道。

启天神祖闻言，看向顾长生，说：“阁下是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阁下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断我信仰，想必是在给后土出气吧？只可惜，我与后土的仇恨，可不是断信仰就能消弭的，他的是一个兄弟姐妹，皆死在我手中，古神族，也是我一巴掌镇灭的，甚至地界的擎天之柱，也是被我斩断。”

“如此深仇大恨，光是断我地界信仰，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感到痛快呢？”

“想要消解内心的仇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自手刃仇人，只可惜，在场之人，除了阁下你能杀我以外，没人能杀我，而后土，不过是破道罢了，就算我不反抗，她也动不了我一根毫毛。”

“不能杀我，她又如何消解内心的仇恨？”

“哈哈哈哈……”

启天神祖一口气说了很多，随后便有些癫狂地大笑了起来，到了这般境界，死亡已经不能让他感到恐惧了，并且到了混沌真境，是没有真正死亡的概念的，只要还有人记得他，那他就能无限复活。

当然，也可以将他封印，可他不死，后土的仇又怎么报？

所以他不惧顾长生。

后土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了，因为启天神祖说的话，直击她的内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后土想要顾长生强行将她修为拔高，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就被他掐灭了。

顾长生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她不能一味地向顾长生索求。

可顾长生却感受到了后土的情绪变化，他拍了拍后土的肩膀，轻声道：“交给我。”

“嗯！”

后土轻轻点头，其实只要将启天神祖杀死了，是不是她动手，又有什么不同呢？只是有一点小遗憾罢了，可人生，难免会有遗憾的。

启天神祖看着后土的表情，内心有些得意，就算你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又如何？不能亲自报仇，此生都会成为你的心结，有心结，则心不通，心不通，道又如何会通？

这便是启天神祖说那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后土内心种下心结，他的目的并不隐藏，可以说是一种阳谋。

“好一个启天小儿。”金戈自然也听得出启天神祖的目的，这样哪怕大佬可以彻底杀死启天神祖，后土也会受到今日启天神祖的话得影响，对她将来的道，形成不可逾越的鸿沟。

金戈看得出后土距离混沌境只差临门一脚，可今日若不能亲自斩杀启天神祖，那她这一步，永远也无法踏出。

不过神眼和叶瑾对此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们相信，圣皇陛下会将一切变得完美。

混沌葬界的经历，让他们对顾长生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曾经他们还是破道时，以为混沌葬界那股意志只是超越了破道。现在，他们暂时拥有了混沌虚境的力量，才知道，那股疑似混沌葬界的意志，超越了混沌境，甚至可能超越了永恒境。

而就是如此强大的意志，圣皇陛下却能够将其无视，随意进出混沌葬界。

这样的存在，他又怎么可能会让事情出现纰漏？

启天神祖，你那路人皆知的目的，恐怕是要达不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