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忙么,父皇让我去和张凌多请教请教。”
“但是张凌却问了我两句话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刘据郁闷地对刘玥儿说。
接着,刘据把在张凌府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玥儿。
刘玥儿听了之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的太子哥哥啊,我看你是在宫里关傻了吧,这点道理都不清楚。”
“为什么?”刘据看着刘玥儿,奇怪地问。
也难怪他不清楚,他可是太子,平日里,他想找谁说话,谁都要上杆子过来。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张凌这里吃了闭门羹。
“第一,张凌的作息和我们不同,他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你这么早过去,他能有好脾气才怪呢。”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去拜访别人,总是要带点礼物吧,就这么空着手去。”
刘玥儿把自己的分析说给了刘据。
刘据总算是听懂了,感情张凌这是嫌弃他空着手去的。
“我明白了,安阳,我再去试试。”
刘据听明白了之后,也不停留,立刻带人又赶到了张凌的府上。
“你怎么又来了。”张凌没好气地看着刘据。
如果这人不是刘玥儿的哥哥,他连门都不想开了。
“张兄,这次我来得匆忙了一些,没来得及备礼物。”
刘据仔细想了想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家有两头刚刚从巴蜀抓过来的食铁兽,甚是可爱,如果张兄不嫌弃的话,我改天差人送过来可好。”
“食铁兽。”张凌听着这东西总是觉得有点耳熟,可是却没有想起来是什么。
“食铁兽,就是传说中蚩尤的坐骑,黑黑白白的,还有点胖。”
“挺可爱的,我这东西就算在关中,也没有几头。”
刘据努力形容道。
一听刘据的形容,张凌顿时明白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熊猫嘛。
“你家有熊猫。”张凌眼睛一亮。
只要是从后世过来的,谁不想养头熊猫玩玩。
但在后世,那玩意可以国宝,除了国家,谁敢养。
现在在汉代,总算是可以完成一下养熊猫的梦想了吧。
“熊猫,这个称呼倒是贴切,对,我家里有两头,如果张兄不嫌弃。。。”
刘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凌兴奋地断了。
“不嫌弃,不嫌弃,我早就听窦姑娘提起过公子,今日一见,公子果然不凡。”
张凌看在熊猫的面子上,顿时就热情了起来,拉着刘据往自己屋子里走。
走到屋子之后,刘据刚刚想找一个地方坐下,却发现屋子里一个蒲草的垫子都没有。
只有几把椅子孤零零地摆在屋内。
“坐啊。”
张凌拉着刘据就要坐下。
“张公子,你为何家里摆放胡凳,却不摆放蒲垫。”
刘据脸色有些难看。“蒲垫,我有椅子了为什么要摆。”
张凌疑惑地看着刘据。
“张公子,你这样坐胡凳,与胡人有何区别。”
“岂不闻华夷之防。”
刘据一本正经地问。
“我说什么大事呢,就是这事情。”
“我说窦大人,你才三十多岁吧,怎么就跟七老八十的人一样,那么古板呢。”
“跪坐你能坚持一个时辰嘛,而胡凳,我坐两个时辰都不是太累好不好。”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用胡凳。”
“别说什么华夷之防,如果按照你的理论,赵武灵王就要从棺材里跳出来和你理论了。”
张凌毫不在意地回答。
刘据被张凌说得无话可说了,不错,最先效仿胡人的正是公认的雄主赵武灵王。
刘据就是再古板,也不能说战国后期唯一能与秦国争雄的赵国国君胡服骑射做错了。
看着眼前的胡凳,刘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来,吃糖。”
张凌拿起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刘据。
“此为何物?”
刘据问张凌。
“奶糖,这东西是我的一个远亲从遥远的西方带回来的。”
张凌解释道。
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段时间他的威望值增长得很快,一直在自动抽奖。
这种大白兔奶糖也抽到了不少,所以才随手在桌子上放了一些。
但是抽奖归抽奖,吃的喝的也抽出了一些,但有用的东西照样没有多少,让张凌在心中暗暗的腹诽,前世的企鹅也没见这么坑啊。
刘据听了张凌的话,用手小心的剥开了糖纸,把奶糖放到了自己嘴里。
顿时一口甜味直冲心肺。
“好吃。”刘据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按照道理来说,他这个太子做为帝国二把手,自然也见过不少的好东西,吃过不少好东西。
可是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吃。
当初听安阳说过张凌这里有一种叫做奶糖的东西非常美味,当时刘据还当是安阳夸大其词。
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此美味。
“好吃就多吃点,对了,窦公子,你答应我的那个食铁兽可别忘了啊。”张凌又把一颗奶糖塞到了刘据的手中,笑眯眯地提醒道。
“嗯嗯,放心,我回去就立刻差人送过来。”
刘据拍着胸脯保证。
一连吃了好几颗糖之后,刘据这才抬起头。
“张公子,你如果拿这个赚钱的话,恐怕会有很多人买的。”
刘据指了指奶糖。
“这东西本来就不多,没办法拿它来赚钱。”
“再说了,这东西太多珍奇,你们窦家虽然有些没落了,可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大树底下好乘凉。”
“可是我呢,今天把这东西拿出去,恐怕明天就要被人巧取豪夺了。”
张凌摇了摇头。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小豪强一个,卖如此珍奇的东西,恐怕前脚刚刚拿到街上,后脚就被人给抢走了。
这年头,没点背景怎么敢做大生意。
“说的也是。”刘据点了点头。
对于那些豪门的德行他可是知道的,看到你没有背景,又卖如此珍奇的东西,就跟把老鼠放到猫眼皮子底下没什么区别,不出手才怪。
“再说了,我可是要被皇帝赐死的人,还是低调点合适。”
“对了,窦公子,你要帮我打听着啊,万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张凌话锋一转,又提起了赐死这件事情。
“这个,张公子,陛下不是没怪罪下来嘛,依我看,事情未尝没有转机。”
刘据一脸问号的看着张凌。
一般人听到赐死这两个字都吓得两腿发抖,为什么他能对赐死那么向往,这都什么奇怪的癖好。
“哦,那就太遗憾了,早知道我就再把奏章写的更加激烈些了。”
张凌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是都说汉武帝刚烈嘛,刚烈给我看看啊,怎么这么骂你都不把我赐死。
“不说这个了,对了,张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的那篇阿房宫赋可谓是名满长安了。”
“只不过你的名字被陛下给隐去了,不然的话,你的名声更大。”
刘据转移了一下话题。
听了刘据的话,张凌这才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威望涨得那么快,抽奖抽不停。
“据说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谁,能够说出大家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刘据兴奋地看着张凌。
“这没有什么,但愿陛下能够醒悟,不然的话,恐怕百姓的日子要更苦了。”
张凌有些无奈。
来到这个朝代半年了,这半年来,他深刻地感受到了,所谓汉武之功到底让汉朝的百姓付出了什么代价。
到处都是流民,到处都是破败,家家都有阵亡的士卒,这些张凌都看在眼里。
如果都是为了打击匈奴倒也罢了,可是还有一部分人是死在为刘彻修建宫殿的路上。
他写阿房宫赋,除了想要激怒刘彻之外,未尝没有让刘彻可以醒悟的意思。
“难,这件事太子也劝谏了好多次,但是都没有成功。”
刘据头疼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都知道刘彻做的错的,可是谁也劝不动刘彻,这就让人很绝望了。
就算是张凌的阿房宫赋让刘彻有了一丝的触动,可是仍然没有停下他修建宫殿的脚步。
该修的宫殿还在继续修,一点也没有停工的意思。
“太子,太子劝谏的方法不对,用那些腐儒的说法去劝陛下,陛下能听得进去才奇怪。”
张凌丝毫没有意外地说。
太子的劝谏不成功他一点也不意外,刘彻虽然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可是骨子里还是玩的法家那一套。
太子那儒家那一套劝谏,刘彻能听得进去才怪。
“咦,好像张兄知道怎么才能让陛下停止修筑宫殿。”
刘据听了张凌的话,眼睛一亮,立刻问张凌。
“这个嘛,我确实是知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帮太子。”
“万一太子帮我说说话,我没办法被陛下赐死了怎么办。”
张凌白了刘据一眼。
刘据哭笑不得,咱能好好说话嘛,别说得好好的突然就要死要活的。
“这个,张公子,要不您悄悄和我说,我来告诉太子,你放心,我那里还有不少的好东西,不会让你吃亏的。”
刘据保证道。
“这个啊,也行,来,我来跟你说,到底应该怎么跟陛下说。”
张凌从旁边随手拿起一个竹简,拿着刻刀就在上面画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张凌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
心里嘀咕着: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而刘据则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竹简,还在愣神。
“怎么了,窦兄,学会了嘛。”张凌问刘据。
“会是会了,但还不怎么熟练,不过,依我看,如果我,不,太子拿着这种奏章劝谏的话,陛下想不答应都难。”
刘据自信的回答。
“你先学学,然后再教教咱们那位太子,看看他那个被儒生教成木头的脑子能不能开点窍。”张凌摆了摆手。
“我说张公子,你怎么这么说太子,这么说儒家。”刘据无奈地看着张凌。
张凌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啥都敢说,让刘据也有些压力山大。
“这有什么,儒家的那些东西未必都是坏的,坏的只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罢了。”
张凌打了一个哈欠。
太累了,太累了,穿越半年了,张凌第一次这么辛苦。
不过看在熊猫的份上,他忍了。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何是错的?”
刘据又忍不住问道。
“任何一个政策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所谓的对与错都是相对的。”
“算了,今天天太晚了,你还要回长安,以后有机会再说。”
张凌说着就要送客。
可是被他几句话说得心痒难耐的刘据哪里肯这样回去,他尝试着问张凌。
“张兄,我们一见如故,要不今晚咱们同榻而眠。”
张凌一看到刘据的眼神,立刻想起了这个时代,好像汉代的贵族男女通吃之风盛行吧。
比如汉文帝的宠臣邓通,当今陛下的宠臣韩焉、李延年啥的,都跟天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位该不会也有这个癖好吧。
想到这里,张凌悄悄地移动身子,拉开了和刘据的距离。
“我不跟男人一起睡觉。”
张凌坚决地看着刘据,一字一句地回答。
生怕自己的语气不够坚决,让刘据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误会。
看着张凌的眼神,刘据也知道恐怕张凌是误会了。
“张兄,我的意思是,我今天晚上继续向你请教罢楚百家独尊儒术的问题。”
“你如果喜欢美女的话,我可以送几个给你,我府上美女多的是。”
刘据急忙解释一番。
“我不要,我要也要有感情交流的美女,我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张凌一脸鄙夷地看着刘据。
“你。”
刘据被张凌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他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意思说是我是呗。
“行了,今天你回去,如果有时间可以再过来,至于同榻而眠,你是别想了,不是你的别惦记。”
张凌依旧用谨慎的眼神看着刘据。
跟男人睡一张床,张凌上辈子没想过,这辈子更没想过。
“行行,我回去行吧,你放心,过两天我就差人把食铁兽给你送过来。”
刘据站起身,发现果然像张凌说的那样,就算用一个姿势坐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那种跪坐久了血脉不畅的感觉。
想到这里,刘据随手拿了一个胡凳,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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