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叫黄果的共党吗？”秦天询问道。

林苏雅一下子从秦天的身上坐了起来，惊慌道：“他？你怎么知道他？”

“黄果是不是就是秋果同志的真名？”秦天再问。

“是。”

听到这个答案，秦天烦躁得叹了口气，说道：“高兵已经查清了黄丽娟的真实身份，也包括她的家庭，也就查出了黄果，只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其实黄果这个人，也一直就在冰城，现在，他们要用黄丽娟把黄果引出来。”

“一旦抓住了黄果，咱们整个交通站，你我，都会被特高科一网打尽，就跟当初老狼一样，全员牺牲。”秦天不是在杞人忧天，而是很残酷的现实。

有时候看上去隐藏的很安全很隐秘，但实际上，隐秘和暴露也不过只是隔了一层纱而已。

“我知道了，我会确认秋果同志是否安全离开冰城的。”林苏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免担忧起来。

“那秋果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被抓了吧？”秦天询问道。

“知道。”林苏雅回答道。

“乱世最怕圣母，也最怕感情用事，包括我自己，这是人性的弱点，人很难战胜自己的弱点，我预感，秋果会回来，你我都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了。”秦天叹了口气，理论上，秋果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可惜，当初交换药品时，自己和秋果见过一面。

但实际上，秦兵在秋果这里暴露，并非交换药品的原因。

当初，交换药品时，秋果其实是不知道来人就是白狐的，只知道是土匪的人。

真正暴露的还是因为戴茂这个人。

秋果是戴茂的好友，戴茂托付秋果打听迎春同志的情况，才有了后面，在窗外偷听书房的情况。

秋果也就知道了秦天的真实身份。

“嗯，我一定不让这事发生。”林苏雅也反思自己工作的失误。

戴茂永远是秦天最大的风险，然而，秦天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才是最致命的。

秦天和林苏雅温存了一场激情，才和钱有财一起离开了天上人间。

而林苏雅在秦天离开后，也马上离开了天上人间，去确认秋果同志是否安全撤离出去的情况。

林苏雅来到郊外的交通站，见到了陈欣美。

“姐，怎么这么迟了，你来？”陈欣美疑惑问道。

“秋果同志来过这吗？”林苏雅询问道。

“来过。”

“离开了吗？”

“离开了，我安排的马车，我目送走的，肯定离开了，怎么了？”陈欣美也有些担忧。

“没什么，如果他回来了，如果他来你这，一定要通知我。”林苏雅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陈欣美从林苏雅发白的脸色中，看出事态严重。

林苏雅要走时，又叮嘱了一句：“最近你安稳一点，别去任何地方，和车队的人保持联系，时刻做好紧急撤离的准备。”

“好。”陈欣美看着林苏雅将在黑夜中消失，不免追上去担忧地问道：“秦天哥哥，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苏雅说了两声没事。

———

秦天带着钱有财回家时，路过特高课，在特高课的大门口见到了似乎正要离开的叶洁。

秦天把车子停到了她的身边。

“秦副局长，钱处长。”叶洁打招呼道。

“叶科长，加班呢，现在才回去？上车吧，我送你。”秦天故意说道。

叶洁当即看了一眼钱有财：“不打扰钱处长吧？”

“什么话，上车。”钱有财也招呼自己下属。

秦天先把钱有财送回了家。

等车上只有两个人了，才小心翼翼地沟通两个人的话。

“我在通讯科这么久，高兵在你们延安有个间谍，代号好像是昆仑，这个人，只和真姐联系。”叶洁提供情报道。

“这个人我们已经找出来了。”秦天回答道。

“不会啊，今天高兵还让真姐给他发情报呢。”叶洁不明白了。

“高科长和真姐还不知道此人被我们找到了，我们假扮的，为的就是骗过他，他怀疑估计是上次假情报的事，这次他八成是想确认昆仑的情况了。”秦天推测道。

土肥原和高兵推翻了赵军的口供，那么上次昆仑提供给他的情报就会矛盾，高兵自然怀疑了。

“原来是这样。”叶洁自然也就明白了。

“对了，我也有个疑问，你们交通站被毁，为何在交通站找不到你的指纹？”秦天询问道。

“赵飞雪被抓的那天晚上我溜出去了，顺便杀了一名日本特务，交通站的指纹我都清除了，留下的是那名日本特务的指纹。”叶解解释道。

“聪明，好棋，你这步棋又给他们摆了一个迷魂阵，只怕他们很难破解了。”秦天夸赞道。

叶洁隐藏的很好，而且非常聪明。

“得到我偶像的夸赞让我很开心呀。对了，我得到了一点有关蚕涌计划的情报。”叶洁认真起来。

“你说。”

“我在秘密窃听土肥原的谈话时，他们谈到加藤队长的死可能是杀手冲渗透名单来的，目前这份名单在土肥原手上。”叶洁最近一直在秘密窃听土肥原和高兵的一些对话。

这是她在通讯科的天然优势。

“加藤回来了，名单也出来了，这么说的话，渗透已经执行了，人员已经派出去了。”秦天分析着。

“对。”

“嗯。我们都想想办法，比如绑架土肥原，比如找出名单的下落，偷窃等等，到时候互相同步一下，减少风险。”秦天说道。

这种事，两个人合作总比一个人做要容易一点。

“好。”叶洁点点头。

这时，车到了叶洁家门口。

叶洁下车时，询问道：“加藤是你杀的？”

“嗯，那名女医生是我们的人。我看不惯他这么变态审人罢了，你们在特高科没有其他人了吧？以免误杀。”秦天提醒道。

“没有了，但赵飞雪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她曾经暗杀过你。”叶洁说道。

“我知道，差点把可乐打死了。如果可乐死了，我和她只怕真的要成为仇人了。哎。”秦天叹了口气。

有时候，各自为主，都很无奈吧。

“你的身份我暂时不会告诉她的，不过，我也一定不会让她干出来杀你这样愚蠢的行为。”叶洁说着，推开车门，回了家。

秦天在车上，吸着烟，夜色撩人，世道却没一个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