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无视陆长川的错愕，握紧魂灯。

“长川，千年玄铁对阿玉至关重要。”

陆长川第一次感觉荒谬，他一直知道师尊偏爱小师妹。

千年玄铁只是能够提高小师妹的炼丹率，可却能救他的命。

他拜入师尊门下八年，八年的师徒情竟然不值得师尊救他的命。

“逆徒！还不快快取出！”临渊无视陆长川的请求，加强咒语。

季清霜只觉钻心刻骨的痛楚再次在心窝处爆发，蔓延到四肢百骸。浑身的经脉像是被蚁虫撕咬，血肉模糊。

“啊！”

季清霜丹田痛楚不止，手中的匕首划开丹田，掌心紧紧握着血淋淋的千年玄铁。

“千年玄铁！”林玉娇看到完好无缺的千年玄铁，面色惊喜。

刚要伸手去抢，青岩咬伤她的手腕。

林玉娇手腕刺痛，惊呼后甩开手。

“孽畜！”临渊收起魂灯，渊寂剑对准青岩。

林玉娇再次夺千年玄铁，季清霜死死握住，不肯松手。

“姐姐，快点给我！”林玉娇满眼焦急，用力抢夺。

没想到废物季清霜力气大得惊人，林玉娇一时半会难以挣脱。

她眼底划过一丝晦暗，悄悄拿出一把匕首，猝不及防被一掌拍开。

她看到一身黑袍，满眼阴沉的墨聿白。

墨聿包见到季清霜腹部滴落血珠，衣衫染血。凤眸暗沉，掌心酝酿出黑金色的灵力波冲林玉娇砸去。

“师尊救我！前辈救我！”林玉娇惊叫呼救。

不远处的凤岭唇角沾染血迹，呼吸紊乱，努力调息。听到林玉娇的呼救终止调息，尽力挡下这一击。

林玉娇发现凤岭混乱的气息，识海混乱。

凤岭败了？

“墨聿白。”季清霜感觉到墨聿白的气息，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那些被压抑住的痛楚随即放大。

她不想干扰墨聿白，努力克制住痛楚，用手拉住他的衣角支撑自己，杏眼萦绕浓浓的担忧。

“墨聿白，你没事吧。”

墨聿白看到她对自己不加掩饰的信任，哪怕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心中还记挂自己，胸腔涌起难以言说的莫名情绪。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

墨聿白结印为季清霜止住伤口，不知是否因为她喝过墨聿白的血，伤口痊愈速度很快。

“你要抢她的东西？”墨聿白来到林玉娇面前，林玉娇睁着楚楚可怜的小鹿眼反驳。

“千年玄铁是宗门特意为我准备我。”

“本座只知道季清霜九死一生得到。”墨聿白伸手隔空扼住林玉娇的脖颈，林玉娇双腿悬在空中，不停挣扎。

“咳咳——救命！”

“阿玉！”临渊心神皆碎，想要营救林玉娇，被蛇尾重重抽中。

“带过来。”墨聿白吩咐青岩。

青岩卷起临渊爬到墨聿白身前，将临渊甩出。

墨聿白捏着从季清霜手中取来的千年玄铁，漫不经心问：“这个废铁就是你们想要的？”

林玉娇不敢表现出对千年玄铁的炽热，怕被墨聿白杀了，闭着眼摇头。

临渊仍在做最后的挣扎，想要拿出储物袋中的魂灯。

青岩蛇尾卷走储物袋，恭恭敬敬递给墨聿白。

墨聿白找到魂灯，唇角的笑越发冰冷，“的确是控制人的好法子。”

临渊觉得神魂一痛，墨聿白手心多了一块银蓝色闪着光的玉石。

他轻轻揉搓，临渊神魂皆颤抖，宛如在火上烤，恨不得就此死去。

“给你出气！”墨聿白玩够了，将玉石扔给季清霜。

季清霜盯着玉石，手指慢慢蓄力。

临渊被废物弟子耍弄，面上无光，目眦欲裂瞪着季清霜，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季清霜第一次尝到强者的实力压制，心中爽快极了，对青岩勾起唇角，“小青，借用你的火。”

青岩将幽冥磷火喷在玉石上，临渊爆发凄惨的嚎叫，青云峰上的飞鸟纷纷惊动逃窜，树木闻声而倒。

“临渊，你取走我的心头血，我毁掉你的一缕神魂，你我师徒缘尽。从今日起，我季清霜再也不是你座下弟子！”

“姐姐，主动离开的弟子需要挨四十九道打神鞭，剔除仙骨。”林玉娇庆幸宗主有先见之明，早早立下规矩。

哪怕季清霜想要离开，不死也会脱层皮。

“谁说我主动离开。”季清霜从储物袋中拿出放徒书。

“姐姐！你早就计划离开？”林玉娇不知道季清霜暗地早就想离开，放徒书不知道准备多久了。

青云宗师徒关系极其不对等，师尊享有极大的权利。弟子的晋升，灵宝分配，都归师尊管理。

退出宗门，弟子会疼得半死；师尊则只需在放徒书上按下手印，毫无损失。

季清霜示意青岩让临渊按上手印。

临渊想拒绝，压根不想这般轻易放季清霜离开，可他毫无反手之力。

临渊遭受重创，季清霜退出青云宗。

墨聿白想要如法炮制对待林玉娇，还没触碰到林玉娇的神魂。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闪电划过，雷声滚滚。

林玉娇叫声越惨，雷声越大，眼看要劈到墨聿白身上。

季清霜想到林玉娇是团宠女主，得天道眷顾。天道必然不允许自己的崽被欺辱，拉住墨聿白的衣角。

“墨聿白，我的丹田好痛！”

墨聿白不在纠结林玉娇的神魂难抽，揽住季清霜摇摇欲坠的身子。季清霜双眼紧闭，脑袋砸在他的肩膀上。

季清霜原本只是想要装一下，没想到真的感觉到难以忽视的疼痛传来，她生生昏过去。

季清霜猝不及防昏倒，墨聿白错愕，察觉到她混乱的气息，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墨聿白将季清霜抱在怀里，腹部的小崽子和娘亲撞了个满怀，兴奋上窜下跳。

他没在意小崽子的反应，耳尖悄悄红了。

崽子娘亲，身上怎么这么软乎乎的。

青岩想要盘在季清霜手腕上，在墨聿白威压下，乖乖窜到墨聿白袖中。

墨聿白心满意足打开传送阵，走之前扫了一眼在自闭的成玦，全身衣袍被烧得褴褛的陆长川，满眼铁青的凤岭，宛若疯狗咆哮的临渊。

“季清霜，本尊不会放过你的！”临渊咒骂不止，因为神魂缺失，痛到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