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我到汉东这段时间,基本都是在下面调研,看到的,听到的,让我感触很深啊,以前说要教育群众,现在我们应该教育干部。”
“我们的很多同志,为了升官发财,把封建官场那一套都弄来了,把一个单位一个部门搞得是乌烟瘴气,让人痛心!”
“我举个例子,由于父辈的关系,我管陈岩石陈老叫陈叔叔,我到汉东任职,陈老可就沾光了,陈老喜欢养花养老,很多人就一个劲送花送鸟。”
“光小鸟就送了几十只,整得陈老那是莺歌燕舞,没法弄,还得赔鸟食钱,这要是陈老喜欢宠物怎么办?那估计老虎豹子甚至熊猫,都得往陈老那送。”
“这像什么话呀?我们有的同志,级别已经不低了,还想更进一步,他是管科技的干部,在科技局当了6年局长,又当了5年的市委组织部长。”
“可是我们的农业科学家,我们的科学院院士,他大都不认识,人家跟他握手,他还仰着脸问人家,你是哪个单位的?”
“可对于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干部,他是个个熟悉,连那些在偏远山区工作的女干部,他都能叫出人家的小名,这像什么话呀?”
说到这里,沙瑞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特地停下,给其他人发言表态站队的机会。
李达康知道压力测试来了,沙瑞金第一个测试的目标,就是他李达康,先让他李达康难堪。
因为沙瑞金说的这个人,就是京州市委组织部长,再算上丁义珍,李达康的手下里头,就有两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位组织部长喜欢照顾女干部,经常一起吃喝逍遥,勾肩搭背,在座的省委常委们心照不宣,纷纷笑出声来。
李达康意识到,沙瑞金这是在做铺垫,指出汉东干部存在严重问题,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冻结赵立春留下的干部提拔名单。
高育良却没意识到这点,说道:“沙书记,你说的这干部我也听说过,一到晚上就拉扯一帮女干部去喝酒,只要一喝,肯定喝倒一两个,影响非常不好。”
沙瑞金义正辞严道:“这样的干部,我们能向上头推荐,安排他们副部级职务吗?不可能!这把我们省委当成什么?”
剧中的李达康,为了仕途,被沙瑞金这样打脸,还被高育良顺势踩了一脚,却一声都不吭,摆出立正挨打的态度向沙瑞金认怂。
如今的李达康可不会那么憋屈,他不但要怼回高育良,还要连沙瑞金一起怼。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李达康岂是让人用来立威的软柿子?
“虽然我是京州市委书记,但是众所周知,市委组织部长是双重管理干部,以省管为主,使用和任命权都在省委。”
“既然育良书记早就知道此人的问题,为什么从来没见你在以前的常委会上提过?还有其他同志,为什么以前从没人提?”
“我想我们对待同志的态度,应该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应该在刚出问题的时候就及时纠正,而不是等问题大了之后再嘲笑。”
“沙书记,包括您刚才提的陈岩石陈老,同样有问题,您说光是小鸟就送几十只,整得陈老那里莺歌燕舞没法搞,陈老为什么要收?”
“是送礼的太强势,逼着陈老收下?我想应该没哪个送礼的有这么大的胆子。那就是陈老觉得小鸟不值几个钱,收下来也无妨?”
“收下来再跟省纪委打个电话做做样子,难道他不知道省纪委不要那些花花鸟鸟?他退休前是常务副检察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吧?”
李达康直接开地图炮,不但怼了高育良,还怼了其他幸灾乐祸嘲笑的,再把陈岩石连同沙瑞金一起怼了,谁都没有放过。
这下不但高育良脸色难看,在座的省委常委们,包括沙瑞金,脸色都很不好看,沙瑞金总算体会到闻名不如见面。
这就是李达康的强势,两世为人,他比剧中的原主更强势,原主再强势也还惦记着进步,不敢忤逆沙瑞金。
穿越过来的李达康可没这样的顾虑,让他摧眉折腰事权贵是不可能的,大不了不进步就是,还能把他撤职咋地?
只要自己不犯傻,也不奢望进步,就不用鸟沙瑞金,好比李达康免不了那个组织部长的职,沙瑞金也免不了李达康的职。
当然,李达康不是不想进步,有机会他当然也想进步,进步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但他不可能为了进步跪舔任何人。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李达康所表现出来的强势,镇住了在场所有与会常委,没有人愿意接话,生怕挨怼。
也没办法接话,总不能说那位京州市委组织部长是赵立春的人,以前的省委书记是赵立春,所以没人敢说?
就连跟沙瑞金关系最近的田国富都不敢接话,田国富是省纪委书记,纪委负责纪律监督,在此事上有明显的不作为。
沙瑞金见没人吭声,只得表态:“达康书记说得没错,我们的宗旨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应该及时发现问题并进行纠正。”
接着他话锋一转:“我们一位同志,省公安厅厅长,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可这位同志正事不干,跑到养老院去挖地,好家伙,累得那是满头大汗,如果今年农村基层评选劳模,我就投他一票。好同志啊,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因为刚才李达康也怼了陈岩石,所以沙瑞金特意没提陈岩石只提养老院,省得又被李达康鸡蛋里挑骨头,再怼一次。
李达康太强势,沙瑞金初来乍到,不想和李达康硬碰硬,对李达康的压力测试没有成功,沙瑞金决定拿祁同伟下手,对高育良进行压力测试。
同时也是给李达康报复高育良刚才落井下石的机会,进一步加深汉大帮和秘书帮的裂痕,汉东两个大派系水火不容,无疑对沙瑞金有利。
沙瑞金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让高育良很尴尬,高育良只能拿起水杯喝水,借此掩饰尴尬:在场的人都知道公安厅厅长是祁同伟,也都知道祁同伟是高育良的得意门生。
李达康笑了笑,没有说话,剧中的李达康趁机落井下石,在这种场合公开说出祁同伟哭坟之事,以此表明唯沙书记马首是瞻的态度,格局未免有点小,有点谄媚。
现在的李达康不屑于干落井下石的小人之举,也不屑于谄媚地把自己送上去给沙瑞金当枪使,更不能像高育良这样,刚拍了沙瑞金马屁,马上就被沙瑞金当众啪啪打脸。
这时候,唯沙瑞金马首是瞻的田国富终于敢说话了,笑呵呵道:“沙书记说的这位祁厅长,据说他曾在陪同赵立春同志上坟时哭坟,达康同志当时应该在场。”
可以说在场的都是老狐狸,田国富也不例外,祁同伟给赵立春哭坟这件事,在汉东传得很广,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
田国富特意提到李达康当时在场,就是为了逼李达康作证祁同伟哭坟,让高育良更难堪,继而加深高育良和李达康之间的矛盾。
奈何李达康却不肯接招,他假装没有听到田国富的话,不接这个茬,他明白田国富的心思,当然不可能还傻乎乎地配合。
不过,沙瑞金明白田国富的意思,可不会让李达康蒙混过关,沙瑞金假装好奇:“达康同志,祁厅长哭坟确有其事?”
李达康淡然道:“确有其事,不过我觉得,祁厅长可能是触景生情吧,毕竟谁家没有个过世的先祖,很正常。”
沙瑞金顿时傻眼,他以为李达康会顺势损一下高育良的得意门生。
就连高育良都很意外,不敢相信李达康会这么说。
李达康笑了笑,他并不是为了维护祁同伟,而是不想成为沙瑞金的枪。
沙瑞金想对付谁自个上,可别妄想拿他李达康当枪使。
沙瑞金看似是个好人,但在李达康眼里,沙瑞金跟剧中的李达康本质上是一样的。
做事情只顾自己,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不可能觉得自己会错。
比如剧中沙瑞金自己亲口说过,他从县委书记到市委书记,干了很多事情。
干一件就成一件事情,只要他想干的事情,就没有人敢反对。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沙瑞金想干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吗?
如果是错的,谁可以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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