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关系特殊点的朋友死亡,不会动摇她的决心的。
做官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比天大,所有的事情都得放一放。
就是憋得难受,今夜的书看不下去了,只能早早休息。
可胸中堵着的那团气没消散,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穿好衣裳,出去走走。
卫禾的府邸不如隋家,也不如盛阳卫家大,是很普通的宅子。
虽然在寸土寸金的皇城,已经很不错了,可想散散步,地方都不够宽敞。
就连月亮都被屋顶尖角割舍成两半,便越发觉得憋闷。
只能出去走走了。
京城没有宵禁,今夜似乎更加热闹。
哪怕子时,依旧是人声鼎沸,有牵马走过的女子,也有三五成群的学子。
甚至有带着花魁游街的世家女,当街亲密。
她静静地看着,缓慢地走在人群中,仆从在她身后跟着,也不打扰,落后了些许距离。
京城的治安确实很好,尤其是最近快要科考了,各地的学子涌入,热闹却又全城戒严。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点闹心的事都没有。
也没有任何热闹可看。
其实街上挺热闹的,不过在她的眼里,都有些乏味,没觉得什么东西能吸引她驻足,走马观花。
无聊至极,还不如回家睡觉。
卫颜准备走完这条主街,便折返回家睡大觉,却看到尽头有着火树银花,手艺人打着铁花,有节奏地发出阵阵亮光。
这却不是主要的表演,只是助兴罢了。
旁边有个高高的题诗楼,诗词歌赋以及时事热评辩论赛。
看围观的人的穿着打扮,百姓比较少,多数都是学子,其中就有卫雪。
就连张懿姗也在其中,专注地盯着台上,心无旁骛。
卫颜沉吟了下,凑近了些。
一天到晚光忙那点破事了,不然就在家里看卷宗,还真不知道还有这种热闹的活动。
没去和任何人打招呼,悄无声息地挤在人群里。
别的东西她不感兴趣,不过这个还是可以看看的。
谁让周围都是学子呢。
而且台上还在搞辩论赛。
周围的学子很多,却很安静,听到精彩的时候才会议论两句。
卫颜默默地听着,看着台上的两位学子有来有回,各抒己见,又不失礼貌。
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主题是赋税。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陌生,四年前科考的考题,她看过榜上前三十的策论誊抄版。
为啥是誊抄的。
因为榜上有名的,以后都是官,试卷虽然不会保密,但是字迹是一定保密存档的。
能找到的,都是教学署的誊抄版。
想来目的也是让学子们在学习的时候开始接触这些东西,免得以后当官就是个呆子。
说实话,当时差点给她看自闭了。
就这么点东西,这些绝不超过二十岁的学子们,写出了大道三千的错觉。
她能想到的,人家都想到了。
她不能想到刁钻问题,人家也想到了,那叫一个精彩。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想着,科考能进前一百就行,哪怕到了殿试是最后一名也是可以的。
现在都没多少底气。
而这群变态,居然在挑战前辈们的思维。
誊抄版大家都会有,自然也会看,看完以后能说出点东西来,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问题是,难的就是别人说太多了,想要出挑,哪怕是以刁钻离奇的角度,也得提出新的观点,还得言之有物。
卫颜听着她们说,理科生有一丢丢小自闭。
别人不清楚,她心里门儿清,她的毕业考有很大的水份。
模式有点像高考,加上不同世界的带来的信息差,导致她成绩看起来还可以。
到了科考,那是完全不一样的领域。
哪怕她自从穿越过来,就开始钻研了,也才几个月啊,哪里是她能完全吃透的。
现在更是头皮发麻,有点茫然,有些担忧起来,她真的能杀进前一百吗?
当然,她是不会被打倒的。
也没觉得听别人说,浪费了时间,甚至觉得受益良多。
其实底层的逻辑都差不多,就算是一坨狗屎,只要逻辑完善,亮点新奇,也是可以的。
她听得入神,听得有人唤她,便回头看去。
是蔺澜。
他站在不远处,正好手艺人将铁花打上天,照明了半空,他的脸更显得美轮美奂。
卫颜默默收回目光,继续听着台上的人辩论。
其实辩论已经结束了,两人几乎是在用文雅的方式吵架了。
她就是没有应付蔺澜的心思,索性假装没听到没看到。
蔺澜却走了过来,皱眉低语,“我方才叫你,你没听到?”
“听到了,没空。”卫颜直截了当的回答。
谁有空哄他玩啊。
要玩自己去。
蔺澜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冷淡,把不高兴和颓然写在脸上。
也兴许旁人都成群结队,她独自一人,无端让人觉得落寞。
卫颜是谁啊,死不要脸的人,还能是这副德行?
他本来就是好奇宝宝,这下更是抓着卫颜不放,“怎么了?”
“没事。”卫颜有些烦躁地偏开头,“你娘没让你离我远点?还凑过来做什么。”
蔺微玉可是很委婉的告诉她了,蔺澜太单纯了,什么都容易当真,让她这个有主夫的离他远点的。
别说她对蔺澜没心思,就算冲着他那张脸见色起意,那也得听话啊。
现在还仰仗蔺家帮忙呢。
她可没忘记,她的炭笔事业,现在审批都没有通过。
再说了,她确实没心情逗他。
蔺澜被她的语气打击到了,不免有些生气。
他可是娇养长大的,因为在那种长辈的疼爱,又是在书院那种环境长大的,怕是皇子都没有他活得肆意。
虽没有什么骄横的脾气,可也是很骄傲的。
他刚看到卫颜的时候,还觉得很高兴,等了好久,见她听得入神,都没发现他。
还主动开口喊她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他心底的傲气涌上来,又觉得委屈。
卫颜虽然总是臊他,也都是笑眯眯的,从来没有这种冷漠的态度,不耐烦实在是明显。
他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却被撞到了凑过来的卫雪,他有点来气,语气不善,“不声不响地,你是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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