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察言观色的许大茂注意到老人的微妙变化，没有继续站在一旁，而是过去帮忙生火，为屋子增添一份温暖。餐后，随着心情平稳，老人笑着招许大茂前来诊脉。这一刻，许大茂紧张得心脏仿佛提到嗓子眼。

好在，不久后，老人停止了诊断，观望着他的舌头与脸色，才从枕头底下拿出纸笔开始开方子。这一系列动作，仿佛带来了治愈希望的曙光，许大茂内心的担忧也得以平复。

写下方子就是有康复的希望！疾病有望得到缓解！

写完方子后，似乎因消耗不少精力，老人倚回到床单上，略显疲惫地对他们苦笑着说：“唉，年纪一大，精神不再，这微不足道的事如今也难以承受。”

许大强和许大茂静静聆听，不打扰老人的自言自语。老人也没有拐弯抹角，转向许大茂语重心长道：“孩子，这事发生于你十四五岁时的重伤未及时疗养，有些棘手，需两到三个月连续服用中药才会康复。”

听说有恢复的可能，许大茂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连忙回应：“哎呀，只要能治好，无论几个月都行。别说三个月，哪怕一年我也情愿。只管治好吧，只要有好。”

得到同意，老人点头继续告诫：“治疗期间不能碰烟酒，平时多加锻炼，药后也应尽量少碰。其余无禁忌。”

许大茂用力地点头，承诺坚决遵守医嘱，只要能恢复健康并能拥有子嗣，即使是以后放弃烟酒也在所不惜。

闻言，老人点头微笑：“你找到的那两个小伙子不错，整个早上忙进忙出，将家收拾干净了。你真是懂事的孩子。”

许大强衷心道：“这个年代像您这样的医者罕见，您一身医术用来拯救无数生命。若能有机会为您服务，是我的福分，中医正面临着衰落。”

听见此言，老人生硬地笑了笑，感慨道：“我和师兄夏从小跟随师父研习医术，师父总说小师弟识人眼光过人。我一直不信，今日我终算是承认他的确高明。”他深深地叹息，为时代变迁和自己未能传承中医感到无奈。

在一阵尴尬的笑声之后，许大强不知如何回应，而大爷则接着说道：“关于你的事，我的小师弟特地前来跟我提及，他说你是个好孩子。当时我虽然笑着附和，但内心并不相信这句话。”“如今这世道，谁肚子里能填饱？所谓的好孩子也不过是有需要罢了，只是......”

说到这儿，老人不禁又露出了笑意，似乎在向许大强讲述又像是对自己诉说：“小师弟，师父当年那句话，现在果然应验。其他人都是兄长扶持师弟，但在我这，若非有你这些年照料，我怕早已尘归尘了！”

走出春风胡同时，寒风凌冽如刀割，许大强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几乎要缩成一团躲在许大茂的背后寻求庇护。然而此时的许大茂感觉浑身力量满满，特别是那张药方犹如一个恒温水壶，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气，暖遍他的身心。

返回四合院，已过黄昏。许大强刚进门喝水，大三大爷便带着一脸喜意登门，左手里是壶佳酿，右臂上捧着刚炒好的花生，轻叩许大强的房门。许大强一眼便瞧出教导主任的事已有眉目，当即请他在八仙桌前落座，笑着说：“大三大爷，看你满脸堆笑，此事应有进展吧？”

听见这话，大三大爷的笑容更甚，一边为桌上白瓷杯斟满酒，一边将花生摆放整齐，点头确认道：“没错，那人春节过后就要退休，我届时接班，职位还能晋升一级。”

“哟，恭喜恭喜，大三大爷，简直是双喜临门呐！”说完，许大强拿起筷子，端上下午剩下的猪头肉拍黄瓜，和大三大爷对饮庆祝。

这位教导主任表面上风光，然而地位必须匹配，这样才是名副其实。通常，人们先是提升为教导主任，但级别维持不变，每月只多三块五补助；在这个岗位熬过个几年，级别自然会上升，薪资也随之上涨。

像大三大爷这样一步到位的情况并不多见，足可见那两瓶北大仓真的打动了校长心扉。

“嘿嘿，许大强，今天我就不按辈分算了，直接喊你强子。这番成就还得亏你啊，校长很看重那两瓶酒，连过年宴请重要客人准备羊肉腿的事儿也都提到。”

“大三大爷，这新年过后，你们的生活总算有了起色。升任教导主任让您的收入每月多了十来块钱，小诚又进了轧钢厂，每个月也能有十几块。加上下乡的补贴，应该时常能捞些好东西回来呢。”

许大强也举杯感慨，想起当初电视剧《四合院》中的大三大爷时，他不禁感慨大三大爷这一生确实过得艰难。

若有人在他垂暮之年伸出援手，那他的晚年生活必然不会如此孤苦无依。如今，他尽力援助对方，终使一家人命运有所转折。

“志强，我要好好谢谢你啊！”三大爷举起酒杯，向许志强致敬，后者笑着回应，说是三大爷自己的才能和毅力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没有他在学校里的艰苦奋斗，再多的礼物都无法替代他的努力。

随后话锋一转，带着笑意询问：“三大爷，成成已经能够稳定收入，您打算让他一个月交多少呢？”

三大爷微微愣神，随后笑道：“志强，你也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成成一个月十三块五，我想让他每月上缴八块，剩下的他自己用，吃的住的都是在家里解决，东西自然也都放在家里。”

“过完春节，吴莉就要出嫁了，我会帮她找份工作，这样至少也能拿到二十几块钱，每月给家里五块，夫妇俩一个月合计十一块五，生活也足够了。”三大爷补充道。

许志强微微点头，举杯再次相碰，一口喝下，吃了颗花生，喷出一股酒气后，徐徐开口道：

“三大爷，古语说得好，‘养儿防老’，我想日后您和三大妈老去，肯定是要依靠三位儿子来照料的，对吗？”

三大爷虽然不解许志强为何忽然谈及此，但仍点了点头，“确实，难道还能指望女儿娣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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