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恶毒男主he了(女尊)》全本免费阅读
裴盛进昭阳殿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
寒风萧瑟,天色骤变,阴云恰巧从旁侧遮住了日光,大雪飘忽如柳絮。
皑皑白雪覆上棕红色的宫墙,雪地里的腊梅开得盛艳。
宫内奴仆皆作鸟兽散,慌忙逃命。昭阳殿内值钱的物件都被搬得干干净净,即使是不能被搬走的,也都被砸成稀巴烂。
整个昭阳殿竟无人在意到裴盛的到来,也自然无人关注殿内尚还活着的帝王。
不知是故意还是着实没走眼,有奴仆不慎撞到裴盛。
裴盛站稳身形,衣角却被奴仆给沾上了个黑黑的鞋印,在这雪白的狐裘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奴仆望见,登时面色惨白。
“裴君饶命!裴君饶命!”
奴仆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用力过猛,前额甚至在地上留下浅浅血印。
裴君最喜干净也最骄矜,以往衣角但凡沾个灰尘都要将其丢弃,更别说此刻那么大的一个黑色鞋印。惹恼了裴君,他定要遭殃了。
“无碍。
裴盛淡漠站立如松,他一改往常嚣张模样,垂眸淡淡道:“叛军已成,昌平帝既死,凉朝颓败已成定局,世上又哪来的裴君?”
见裴盛没有怪罪,奴仆不免松了口气,裴盛性子是出了名的诡怪,此番国破还是不免向世道屈服起来。
奴仆思及此不免为裴盛感到叹息,想当年裴盛也是名动京城的佳人,才华横溢样貌极佳。
更别说他跟昌平帝少年夫妻,青梅竹马,昌平帝为裴盛罢黜后宫之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今仍旧被全天下当作茶余饭后的话事。那些对妻不满的男人也多会拿圣上和裴君做例,可谓羡煞旁人。
可偏偏时来运转,凉朝破败,昌平帝病重,裴丞相因罪入狱,死于狱中。一旦叛军入宫,裴盛的下场可想而知。
奴仆叹气,带着丝点点惋惜道:“宫外传来消息,今夜叛军就会进宫,裴君还是早些逃命罢。”
裴盛听罢,神情寡淡地点点头。他抬眸看向殿门,似是不经意问道:“陛下可在殿内?”
奴仆连忙点头,却忽然间回想起裴盛刚刚所说——
昌平帝既死。
只是……昌平帝死未可知,裴君又为何诅咒他的妻?
裴盛得到想要的消息,没做多问便迈步进殿,奴仆也似乎是害怕逃命不及,便撇下裴盛匆匆逃走。
在他意料之外,纳兰长德没有窝在屋内,反而是裹着厚厚的袍子,她伫立在雪地里,兀自看着寒梅。仿佛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
点点白雪落在她的肩上,厚度可观,可想而知,她站在这里有一会了。
纳兰长德咳嗽几声,微凉的指尖拨弄着花蕊,带着丝醉意。
“你来了。”
清净的嗓音从前方传来,裴盛踩上雪地,留下浅浅足印。
裴盛点了点头,他缓缓解开狐裘,从身后披在纳兰长德的肩上。裴盛温声缓道:“长德,外头雪大。”
今日他一改往日素白云锦袍,而是如初见时靡丽的艳红。他身姿挺拔,黢黑如墨般的长发用丝带扎成高马尾,眉目微冷,面如冠玉,活脱脱鲜衣怒马少年郎。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时间从未在他身上落下任何痕迹。饶是成婚多年,他京城第一公子的称号仍旧无人可及。
“明日便是正月初三,裴郎和我相遇多少年了?”
“十五年。”
纳兰长德并未转身,反而是忽然发问,有些牛头不对马尾。
裴郎还未成婚之时,她时常揶揄他便会称裴郎。京城自有传闻裴盛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裴郎之名便出自于此。裴盛还未出嫁之时,便被无数高门贵女揣度如此惊才绝艳的裴盛会嫁予何人。
裴盛是裴丞相次子,名门之后,当时所有人都推测他会嫁给大皇女,大皇女登基,然后父仪天下。先帝甚至欲给二人赐婚。
可惜后来事实让所有人大跌眼镜,裴盛缠着裴丞相要嫁给当时平平无奇的二皇女纳兰长德。
纳兰长德出生并不好,生父徐氏是宫内奴仆,踩了狗屎运爬上龙床诞下皇女。可惜命不好,纳兰长德还未登基便在冷殿去世了。
裴盛嫁给纳兰长德后,裴丞相虽无可奈何,但还是举全族之力助纳兰长德登基称帝。好在后来纳兰长德与裴盛两人如胶似漆,伉俪情深,算得上是佳话。
只可惜纳兰长德这皇位得来的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历经当年之事的群臣皆知,当年若非纳兰长德下药逼宫,不然先帝也不至于早逝。
因此朝堂各大家族皆不满,玄乌事变,本该在十年前就死了的大皇女纳兰云鸣死而复生,联合程家谋逆反叛。恰逢纳兰长德身患顽疾,无心管理朝政,最终落得逼宫将亡、大厦将倾的下场。
纳兰长德垂眸道:“黔中失守,程家叛变。程霜已经率领数万雄兵迫近京畿,今晚便会到京城攻破皇宫。裴盛,你不必陪我在这送死的。”
裴盛未曾开口。
半晌,纳兰长德才续道:“裴盛,我已让胡苌带领暗兵在南门等候,她会护送你到江南。到江南之后,自会有人护你周全。”
“我随胡苌去江南,那你何如?”裴盛问道。
胡苌是暗兵首领,也是纳兰长德现在唯一的兵马,倘若暗兵都随裴盛离开,那纳兰长德便是真的穷途末路,无路可逃。
寒风袭来,纳兰长德受冷不免咳嗽几声,她笑了笑如同往日,因为感染顽疾所以形销骨立,面色惨白到甚至如同雪一般。
她淡笑:“我自会有办法脱身,你离去便是。”
“好。”
裴盛点头应道,他理了理宽大的长袖。纳兰长德想要催促裴盛赶紧离去,却忽然间感觉到后背有些凉意。
她愣住转过身,却忽然瞥见裴盛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刀。
冷刀反射着光照射在裴盛的脸上,此刻的裴盛,眸中夹杂着不可破的深冰,冷漠到让纳兰长德感到有些心惊。
裴盛倏忽道:“长德可还有遗言要说?”
他修长的手攥住利刃,纳兰长德将目光瞥向那刀。
刀身轻薄,刀刃光滑闪烁着冷光,刀柄上缠绕着当初纳兰长德亲自扎好的红绳,那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锐刀名为“情人刃”,是西疆那边进贡过来的上等品,刀刃淬了剧毒,见血封喉。
情人刃背后有个传说,西疆大巫遭情人背叛,愤怒之下将情人杀害用其血锻造成刀。当初她赠与他此刀,便是允诺他,倘若她变心娶了他人,他便可拿刀亲自将她了结。
纳兰长德一如既往并未违诺,然而此刻那把刀却被裴盛亲自捅进了纳兰长德的胸前,直直对准她的心脏。鲜血自她的胸口汩汩流出,将白色狐裘沾上血红色。
“裴盛,你……”
纳兰长德不可置信地看向裴盛,她从未想过裴盛会背叛她。
“纳兰长德,你可知我本要嫁的人不该是你?”裴盛面色如同冰霜,他看纳兰长德目光仿佛是对陌生人般冷漠,丝毫不带情谊。
就好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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