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墅。
月上初弦,空荡荡的庭院内,风裹挟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
台阶之下,一名长发披肩的男人,控制着轮椅往庭院中央而去。
一阵风袭来,月色被乌云掩盖,庭院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控制轮椅滚动的男人,停下前行的动作。
他微微偏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左侧。
“你来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充满磁性,仿佛一坛老酒般韵味十足。
“嗯——”
沙哑的中性声音在左侧回应。
坐在轮椅上的鄢清泽探出手,触碰到一只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手。
被握住的那只手僵住,又缓缓放松下来。
过了许久,那只手指在鄢清泽的手背上轻轻滑动。
黑暗中的鄢清泽,因身旁人的亲昵小动作,勾起优美的薄唇。
夜空的乌云散去。
月光重新洒落在庭院。
鄢清泽的俊美容颜在月光下勾勒出媚骨天成的慵懒,周身气质清冷而魅惑。
身边身穿一个身复古红裙,长发被玉簪挽起,满身浓郁阴冷煞气的女人。
在月光的照耀下,女人露出堪比妖精还要妩媚的容颜。
她美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妖异得不似真人。
女人低垂着密长眼睫,冷冰冰的目光静静打量着,坐在轮椅上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
她正是幽冥地府十殿阎罗中的五殿阎罗王——扈小五。
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说的正是地府中的十殿阎罗。
扈小五看着当年她从废墟中救回来的鄢清泽,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与眷恋。
已经过去二十四年了。
这些年,她对鄢清泽心有愧疚。
还有一份藏在心底,无法言说的隐秘喜爱。
扈小五避开鄢清泽的视线,望着夜空悬挂的冷月,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波澜地说:
“天道秩序重启,人间秩序恢复,冥界与人界的结界即将关闭,我以后恐怕不能再来看你了。”
鄢清泽唇角的笑意弧度消散,充满风情的狭长深情眼眸微眯。
他咬着牙根,握着扈小五的手力度紧了几分。
“不来了?”
鄢清泽声调平稳,语气莫名危险。
“嗯。”扈小五轻叹一声:“我还有五百年才到任期,在任职期间冥界一众阴司神都不能再踏入人界。”
酆都大帝,冥界至高神,统领罗酆山,三千年一换任。
十殿阎罗,辅助酆都大帝管理与审判阴魂,一千年一换任。
冥界在职的阴司神,一旦触碰天道规则,将会承受无法想象的沉重后果。
扈小五不敢挑战上司的威信,更不敢触碰天道的底线。
她这次前来人界,就是来跟鄢清泽道别的。
鄢清泽好半天没动静,扈小五垂眸,瞬间撞入他漆黑危险的眼瞳里。
审判过无数阴魂的阎罗王,在这一刻,终于察觉到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
扈小五的心跳停滞数秒,猛地甩开鄢清泽的手,瞬移到一米开外的距离。
她说:“鄢清泽,当年是我贪杯,导致错过最佳救你的时间。”
“我不曾怪过你。”
鄢清泽好脾气地笑了笑,揉捏浸染冷意的指尖。
冥界所有生物,都是没有温度的。
他已经习惯扈小五的冰冷。
可她的体温,不及说出来的话让人心寒。
鄢家身为隐世家族之首,有与鬼神沟通的能力。
为了保下他跟妹妹的性命,鄢家全族付出一切,不惜求助在冥界的老祖宗们。
被托付救人重任的扈小五,因年幼贪杯误事,等她醒酒前往人界救人时,鄢清泽为了自救已经断了一条腿。
这些年来,扈小五为此事一直心生愧疚。
鄢清泽知道父母与老祖宗们在冥界团聚,失去家人的悲伤淡去。
失去的一条腿,不曾让他过于难过,只是偶尔有些不便,适应了许久。
见扈小五对他愧疚,偶尔会忍不住欺负她,偶尔逗逗也挺有趣。
时间久了,两人摩擦出暧昧感情。
扈小五时常盯着他的腿,因难过遗憾而红了眼。
从那以后,鄢清泽再不曾拿断腿的事逗她。
因为不忍,因为怜惜。
扈小五不止一次听鄢清泽说,不怪她当年来迟了。
可他每一次说,扈小五的心就愈发疼痛。
她深呼一口气,压抑眼底的红意,偏过头,故作冷漠的开口。
“当年的事终究是我之过,你妹妹苏晚棠是被阴阳两道奉若神明的鬼医圣手,她能帮你的腿恢复如初。”
“我知道你迟迟不治疗,是想要借此让我对你一直有愧。”
“今后我无法再来看望你,为偿还从前的过失,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此后,你我再不相见,相见也是在阴曹地府的阎罗殿。”
扈小五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她的任职时长只剩五百年了。
鄢清泽如果突破筑基成为金丹修士,就能延续五百年的寿命。
届时,恐怕她退下来,鄢清泽也不会前往地府报到。
鄢清泽倚在轮椅上,冷艳容颜神色无动于衷,斜睨着浑身不自在的扈小五。
“再不相见?”
嗓音散漫随性,仿佛在说今晚的月色很美。
扈小五嗯了一声,掸了掸身上的复古红裙衣袖,借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二十四年的相伴,早已让她为一个身世复杂,性情坚韧不拔,还是美男子的人类倾心。
可惜,他们一个是人,一个人阴司神。
鄢清泽的阳气再盛,也无法承受她磅礴的阴煞之气。
一旦两人同房,鄢清泽必会暴毙。
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
且不说没有人会谈一辈子的柏拉图恋爱。
就算是真的不做男女亲密事,在接下来的漫长时光,彼此无法相见,也是一大阻碍。
鄢清泽不知道扈小五的顾忌,只知道再不行动,这个女人他抓不住了。
他倏然伸出手:“小五,你过来。”
冷白如玉的修长五指,在月光照耀下愈发白得发光。
扈小五盯着他的手,张了张嘴,怎么也无法拒绝。
她迈着缓慢步伐靠近鄢清泽,手刚放到那只温暖的手掌,变故突发。
鄢清泽握着扈小五的手,把人用力拉入怀中。
别看他身体不便,力气却不小,轻而易举地把身材娇小,满身阴冷煞气的女人紧紧按在完好的腿上。
“宝贝,二十年,就算是块石头也动心了吧。”
鄢清泽亲吻着扈小五的眉心,散漫嗓音声线直降,语气危险莫名。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投怀送抱,没想到换来的是一刀两断,你可真是狠心。”
扈小五的手按在他的肩上,稍稍施力推拒,想要退出男人暖洋洋的怀抱。
她挣扎的太厉害,鄢清泽倏然痛苦道:“别动,我腿疼。”
话音刚落,扈小五立刻停止挣扎。
好一招苦肉计。
鄢清泽算是把面冷心软的阎罗王吃得死死的。
他掐着扈小五的腰,往上又抱了抱,让人坐在他的腰间。
这么亲密的行为,让扈小五清晰感受到张牙舞爪的存在。
“宝贝——”
鄢清泽凑近脸色大变的女人耳边,嗓音含笑地问。
“感受到了吗?”
他掐着掌心下盈盈一握的细腰。
扈小五被迫前倾,然后前后推动两下。
她当即瞪圆了双眼,冷白肤色的脸僵住了。
没有人类血液的她,不像普通人一样脸红。
可她闪躲的视线以及僵硬的身体,无一不在诉说羞涩。
扈小五不愧是阎罗王,仅一秒快速调整状态,神色肃穆地盯着鄢清泽。
“我们不能,会死人的!”
她的严厉警告,换来鄢清泽满不在乎的冷艳笑容。
扈小五深呼一口气,准备把人弄晕,来个逃之夭夭。
她刚抬手去触碰鄢清泽的眉心,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鄢清泽一改之前的温润散漫语气,沉声道:“横行阴阳两界的鬼手圣医是我妹妹,万物掌控的天道是我妹夫,鄢家老祖在冥界更是占据重要职位,就算是我死了魂归地府,勉强也算是个神n代,我想要一个女人又有何难,你真以为跑了我就拿你没办法?”
扈小五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势的鄢清泽,不禁睁大双眼,精致张扬的脸庞一片空白。
“小五,我等你了二十年,你跑不掉的。”
鄢清泽扶着轮椅的手掌下泛起一团白光。
轮椅在庭院的青石路面缓缓滚动。
只听鄢清泽轻飘飘地说:“不是说答应我一件事,你来做我的夫人。”
扈小五闻言浑身紧绷地趴在鄢清泽怀中,感受着他不同往日平稳的心跳。
她迟疑地说:“我乃冥界阴司神,你现在是人类,我们无法行夫妻之事。”
鄢清泽闻言,喉间发出性感撩人的低笑声。
他揉了揉扈小五的头发,言语戏谑道:“棠棠知道我要给她找个嫂子,已经改善我的体质。”
扈小五歪着头,眼神不解地看着他。
“不信?”鄢清泽笑眼弯弯:“今晚你可亲自体会一番。”
他说到做到,哪怕只有一条腿,照样让冥界的阎罗王体会到生死极乐。
被茂密树木遮掩的别墅,主卧的灯亮了一晚。
住在四周听力敏锐的鄢氏弟子们,也生生失眠了一晚。
翌日。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鄢清泽把怀中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美人,轻轻放倒在身侧,拉起掉落在地面上的薄被为其盖上。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联系远在市区的妹妹。
“棠棠,今天有时间吗?可以开始治疗了。”
躲在冥界的小娇妻终于追到手。
昨晚凭借断了的腿,把积压了二十年的欲念,全部施展在扈小五的身上。
扈小五因为当年事的愧疚,他把人里里外外都吃个透。
期间,让怎么摆就怎么摆,让趴就趴,连脐橙也不曾拒绝。
乖的让人根本停不下来。
只恨没有分神感应之术,体会多倍的快乐。
在傅家老宅的苏晚棠,一大清早接到哥哥的来电,知道他这是把嫂子追到手了。
她顾不得身在孕期的疲惫,从床上坐起来,兴奋地询问嫂子的情况。
这一动静吵醒睡在苏晚棠身侧的傅司宴。
听着妻子叽叽喳喳的兴奋劲头,傅爷睁开惺忪睡颜,把一身软骨的苏晚棠揽入怀中,亲了亲她昨晚被欺负时,叼着咬红的后颈。
“宝贝,昨晚快凌晨才睡,再睡一觉,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苏晚棠被他灼热的吻,刺激得浑身一激灵。
昨晚的声色酣畅记忆涌入脑海中,苏晚棠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润。
连带后腰的酸意也一并涌来,仿佛是在食之入髓。
鄢清泽那边听到妹夫低哑性感的声音。
同时男人的他明白了什么,不禁轻笑一声。
跟妹妹约好今天见面的时间后,鄢清泽十分知趣的挂断通话。
息屏的手机被骨感分明的手扔到床头,顺手捞起湖蓝色的男士真丝睡袍。
鄢清泽披着睡袍,倚在床头,垂眸看着被疼爱的不轻,泛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痕的扈小五。
明明几百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单纯。
也不知道她在冥界是怎么管理亿万阴魂的。
鄢清泽拇指拭去扈小五眼角的泪,抬眸望着窗外山林的茂密树木。
万物复苏之际,未来一切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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