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境。

唯一。

李太行、小爱面对面地盘坐着，两人都闭上双眼。

此时，他是系统，系统也是他。

此时，李太行可以是任何的存在，可以是一草一木、可以是山岳河川、可以是宇宙洪荒、可以是一切形态的存在。

也可以是无所不在，可以是你、可以是我。

这便是归一境。

众生皆灭，他可以是灭。

众生皆生，他可以是生。

这便是归一境。

李太行对归一境最大的感悟，便是无所不在。

已经不是上帝视角，也不是视苍生为蝼蚁，更不是超越各种维度，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这个境界，简直快让我无法认识到自我了。”

李太行轻叹了一声。

若非有小爱存在，他感觉，他会直接迷失在所有可能之中。

但因为小爱的存在，令他总能找到自身的位置，明白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拥有怎么样的人生，还有自己的家人。

“小爱。”

“哥哥，有什么事吗？”

小爱依然是一个无限增幅系统，但她的无限，定义是真正的无限，无限无限。

她甚至能够无限创造出无限个李太行。

“我感觉，归一境很让我感到意识混沌，无法凝聚。”

“嗯。”小爱倒是不会。

她被彻底定义了，所以，不管李太行再怎么迷失，小爱都能够找到他，唤醒他。

“我感觉哥哥像一个生病的人，归一境不是一个好的境界。”

“哥哥可以尝试继续破境？”

“破境？”

“对，现在的您，我感觉您无所不在，甚至，我感觉，就连我都成了您。”

“嗯。”

随后，李太行决定好好理解他的境界，便进入了沉睡期。

一次沉睡，无数元会。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再一次醒来，却发现他正在一处极度压抑的深海之中。

他发现，他成了一只深海巨兽的一部分。

“这是，深海巨兽的一条触须？”

“我成了深海巨兽的触须了吗？”

其实，在他沉睡的无数个元会中，每一次，他都变成了不同的东西。

而这一次深海巨兽的触须，也是他清醒意识的一次。

然后，他随着深海巨兽，慢慢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只感觉天地之间，无比的炽热。

仔细地感应一番之后，他才发现，他成了一枚沙砾。

没一会儿，他又闭上双眼。

“咦，我成了一颗行星了？”

他感觉，他成了一个冰冻的行星，而在行星的外面，还有一架飞行器，正朝着他靠近。

他又闭上双眼，再一次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成了一道光，正被扭曲进入一个黑洞之中。

这时，他的意识一动，他已经成了那个黑洞，正在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李太行只记得自己叫李太行，然后，闭上双眼，再一次睁开双眼时，他已经成了一名战场上的士兵。

“杀啊。”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惨叫声、叫喊声，不绝于耳。

一道剑光朝着他斩来，他来不及躲避，被斩杀在地面上。

“这是痛吗？”

他感受到了那一丝绝望，但是，不是他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然后，他又沉睡了过去。

他变成了一辆在马路上疾驶的炫酷跑车。

再一次睁开双眼，他变成了一片星云。

“这又是什么地方？”

这时，李太行的意识，已经逐渐归位了。

他发现，他轻飘飘的，原来，他成了一道灵魂。

只是，不知道这道灵魂属于谁。

“我是李太行。”

“给我醒来！”

再一次睁开双眼时，李太行已经回归到圣神殿之中。

只不过，此时的圣神殿，已经变成归一圣神殿。

而李太行的身边，是方寒月、王玄舞、柳嫣然，还有他的孩子、孙子们。

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夫君！”

看到李太行清醒过来，她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夫君，您终于清醒了。”

“怎么了？”

“哎，您的变化太大了。”

正说着的时候，四周的一切，再一次扭曲，所有的人画面、声音也跟着扭曲。

李太行再一次睡了过去。

“小爱，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哥哥接近清醒最近的一次。”

“他，他不会又……”

“哎，这是归一境，已经远超现在所知道的所有境界，这个境界会遇到什么，只有哥哥自己才知道，我们只能等哥哥清醒了。”

“好可怕的归一境，竟然如此的复杂。”

“我觉得，我们在太虚境老老实实地待着吧，别再想着突破的事情。”

“嗯。”

几女都同意了，太虚圣神境对她们来说，就已经是境界的极致了。

李太行却因为有了小爱的无限增幅，以至于境界又能无限地提升。

如今，在境界方面，已经将她们甩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她们根本无法发现李太行的存在，更无法真实地看到李太行。

甚至，要不是在归一圣神殿中，她们甚至都忘记李太行的长相了。

只有在李太行清醒的时候，她们才会记住李太行的长相。

更疯狂的时候，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结婚了，有了孩子。

除非李太行恢复清醒。

这也是她们恐惧更高境界的原因，因为充满太多的未知。

甚至，眼前的李太行，明明就盘坐在她们的面前，闭目养神。

可是，除了小爱，其他人都看不清楚李太行的存在。

“最近，又有新的太虚圣神境的存在诞生了。”

“放心，我们井水不犯湖水，不要来招惹我们就行了。”

“嗯。”

无数个元会之后，确实又诞生了新的太虚圣神境，但是，她们根本没将这些圣神放在眼中。

但她们不在意，可并不代表对方不在意。

太虚圣神境的实力，无比的强大，也是一种真实的至上力量展现。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这些圣神们，也相互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暂时，是相安无事，相互之间的试探。

但未来呢？

但凡敢在归一圣神殿闹事者，死！

小爱警告了这些圣神，也将他们给吓到了。

因为，在那么一瞬间，他们仅是听到这一句话，感觉自己的身体要崩散了。

也因此，他们将这里当成了禁忌之地。

“哥哥，你不会又是要突破新的境界了吧？”

小爱看着眼前的李太行变化，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都有些难以想像下去了，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境界？

这时的李太行，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走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远处的河流干涸，地面开裂，寸草不生，连树木的皮，都已经没了。

而李太行感觉自己的口很渴，抬头望向天空，艳阳高照。

再看看四周，不少像他一样的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前走着。

这时，李太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难民。

“我怎么成了难民了？”

这一次，李太行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是完整的。

甚至，他能感受到疲惫不堪的身体，以及饥饿的肚子。

“不是，我不是圣神吗？为何会这样？”

他实在无法理解。

接着，他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情况，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介凡人了。

“凡人吗？这是以凡人的资格，去历练吗？”

【哥。】

“小爱？”

这时，李太行的脑海中，响起了小爱的声音。

【哈，哥，你这回可算是清醒了。】

小爱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醒。

此时，在小爱面前的，正是李太行完整的身体。

然后，跟小爱说话的，却是另一个时空的李太行。

这一个时空中，李太行成了一个难民，而且毫无修为。

另外，在这个时空中，人们是无法修炼的，顶多就是练一些拳脚、或者刀剑的功夫而已。

“嗯，这是怎么回事？”

【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的身体已经被重塑了。】

“重塑？”

【对，这意味着，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可能又要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

【不过，是什么境界，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小爱的无限增幅能力存在，李太行未来的境界，也是无限的。

通过各种方式，不断地突破到全新的境界。

而这些全新的境界，都是前无古人，至于后有没有来者，就已经不清楚了。

【哥，先这样了，你去忙吧，我会守着你这边的。】

说完，小爱就不再打扰李太行了。

因为她怕节外生枝，导致影响李太行的突破。

而李太行也没有再理会，因为，一阵饥饿感，向他袭来。

“咕咕。”

李太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二哥。”

这时，在李太行的身边，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李太行侧过头去，便看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李太行的脑海之中，马上就涌入了一股记忆。

他叫李太行，原住在辽东，因为天灾人祸的缘故，一家人成了难民。

原本逃荒的时候，全家上下，一共七口人，加上村里的人，一共有四五百人。

原本打算一起南下避难。

结果，到了燕京城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妹妹两人。

其他的人，要么死在路上，要么就是失踪，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此，他又想到了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