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张照片呢？”白玄蝉自行点击退回键转到开头看见的第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七年前，初秋。”

“两张照片仅仅差了半年时间！？”真是令人诧异，但从照片上廖芊芊眼神的变化白玄蝉还以为这两张照片的时间差至少在三年甚至更往上的年份才对，一个人短时间内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实属怪异。

“很震惊？”见状陆京墨将两张照片调出来放在一起，指向廖芊芊的眼睛，“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看上去差距很多，所以令你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何止是差距，但看眼睛的话根本就是两个人嘛，虽然第一张照片上她笑得太张扬并没有露出瞳孔，但感觉上就和第三张照片差很多。”

“陆家一直有涉足生物科技这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陆京墨并没有直接解释两张照片中廖芊芊的变化，反而是关闭了照片将屏幕上一个全黑无名称的图标点开，映入眼帘的是许许多多人像照片。

看见这个页面白玄蝉并不觉得陌生，这是陆家旗下棂枡生物科技公司的高层内部网，里面涵盖了公司迄今为止所有的生物实验详情，其内容有可公开更有不可公开的实验，很多年前陆京墨当着她面打开过一个记录，令人非常生理不适。

在搜索栏中输入‘廖’后自动跳出了几个名字，其中有‘廖芊芊’，点击名字之后跳出来的是廖芊芊高中时期所拍摄的一寸照，在她名字后面赫然还有一串标红的备注‘failure body’。

“失败体？”白玄蝉不解，“什么意思？”

“点进去看你就明白了。”说话间陆京墨起身将位置让给白玄蝉，两人换位置后他俯身点击了廖芊芊的人像照片，输入了查看密码后将电脑的使用权交给白玄蝉，站在她身后等待着她查看完整个记录。

需要密码才能够查看的记录绝对是个不合规的实验。

屏幕上最开始的日期是七年前的初秋，是第一张照片拍摄后的一周，记录开始时有个副本网页链接，里面是廖芊芊最开始接受实验的告知责任书，签署人那栏填写的是她的名字，然后紧急联系人那栏中竟赫然写着矢之悼的名字。

余下的记录中显示她所进行的是传输中的生物改造实验，通俗点儿来说就是改造人实验，就像是整容，只不过她所整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容而是她的人体，这场实验势在将廖芊芊改造成一个‘完美的人’，一个在矢之悼眼中看着是‘完美’的人。

非常荒诞的实验，其内容不堪入目残暴不仁，就算是白玄蝉都要说上一句泯灭人性。

实验并没有完全结束，在翌年春末，也就是第三张照片拍摄完后的半个月时间，实验体也就是廖芊芊产生了反抗情绪与抵触心理，开始对实验产生抗拒，整个实验无疾而终，她变成了所谓的‘failure body’结束了记录。

“廖芊芊是个...实验体？”扫视完全部记录的白玄蝉仍旧处于震惊中，“可是，陆家生物实验的实验体我记得是会被回收处理的，她是怎么.......”

“她是唯一一个假手于人的实验体，因为最后一场实验她逃了，我派人去追时小矢说他会亲自处理，第二天他将廖芊芊的心脏交到了我手上，至此我以为她是已经死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就是说非常有可能是矢之悼掩盖了她的存在。”

“现在看来他掩盖廖芊芊的存在不仅仅是种可能，而是个不争的事实。”

“可是逻辑上有很大的缺陷。”白玄蝉习惯性地摸着脖子上的戒指思索道，“矢之悼真的有些奇怪，就依廖芊芊这事儿而言，他应当是对廖芊芊用情至深，不惜为了他而对你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但倘若他对廖芊芊情根深种，后来的陶夭夭又是怎么回事儿，先不论其他的事情，光是他让廖芊芊微调成陶夭夭的样子就足以推翻他们的感情——简而言之，我就是单纯感觉他这个人有些奇怪。”

“自信点儿，他这个人确实奇怪。”陆京墨俯身关闭了电脑上的页面，“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和他接触太多，当然，我仅仅是建议，倘若你非要和他交好我也可以支持你去和他交友，所有事情，你觉得开心就好。”

“嗯？”换做曾经的话他定然是用身份压自己，哪里会用上‘建议’这种非常人道的说法，白玄蝉觉得有些意外，转动身下的椅子朝向他，用打量的眼神上下扫视着他，“陆京墨你变了。”

“是，我变了。”陆京墨揉了揉她的脑袋坦言道，“因为你的离开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无法承受你再次离开。”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开心。”白玄蝉笑着抬起头望向他，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只有我开心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绪价值，才会觉得你是值得我继续陪伴或相处的对象，才会不再离开你。”

“对。”忽然陆京墨半跪到地上与她平视，尤其认真地问道，“所以可不可以，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如果你真的愿意让我一直开心的话，我当然是愿意留在你身边的。”说话间她的手覆上了他的发间像是在抚摸宠物般揉着，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道，“陆京墨，如果你真的想我开心的话——”

“就帮我把这个月发售的新包去拿下吧。”

“什么...玩意儿？”

“包。”白玄蝉又着重说了一遍，“包，新包，我想要。”

这么严肃的语气竟然是为买两只包，陆京墨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站起来点点头，摸了摸鼻尖又问道：“那你要不要一起去？就只要包，其他的东西不需要？”

“如果你愿意替我拎包的话，我并不介意和你一起出门逛逛街。”

“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