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长孙无忌、魏征等诸人,在窦蔻、秦罡的陪同下,来到华州的院落内。只见一位老妇柱着龙头木拐,扶坐在庭院里,阳光细碎,射落在老夫人满头白发、枯皱的面庞。
窦蔻紧步上前,哽咽道:“娘亲!”
魏征立刻上前,行礼说道:“曹皇后!安好!”
窦建德的妻子曹氏颤抖地站起身,从魏征一人,看到魏征身后的秦罡、世民、长孙无忌等二十多人脸上,还是十分诧异。
世民也不避让,立刻上前做礼说道:“曹皇后,我是当今太子李世民!”
曹皇后脸上的神色战栗,前尘往事,虽然早已不再介怀,这里起身说道:“我只有窦蔻一个女儿,多年不能安处。太子与她——”太子与她毕竟有过一夜之情的。
窦蔻这里突然站起身,指着李世民说道:“娘!爹是他李世民害死的!”
世民觉得自己百口莫辩,魏征这里拦住世民,对窦蔻说道:“公主殿下,您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不要在天地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啊!”
窦蔻这里扫射了世民带来所有武将的眼神,冷笑道:“当年,虎牢关外,冲入我夏国军营的,应该就是你们这些人吧!”尉迟敬德、秦琼、康崇、长孙安业不得不走近世民一步,这个眼前的夏国公主,在万马军中,尚且一箭射伤李世民,她的武艺绝不能小视。
窦蔻从身上拔出一把利刃,世民陡然间向秦罡行了个眼色。但是秦罡毕竟晚了一步,连曹氏也大叫起来。窦蔻用利刃硬生生截下秀发,说道:“娘!您如果把我交给李世民,我就立刻做姑子,这天底下,做姑子的尼姑庵多得去了!”
秦罡一时情急,不知为何也取出自己的尖刃,不顾一切地说道:“公主!你若执意要做姑子,那我秦罡就立刻做和尚,一辈子陪你!你已经割了一刀,我也跟你一刀,怎么样?”
曹皇后这里焦急地站了起来,她平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偏偏生来性子那么倔,又浑身的武艺。窦建德和曹皇后早已有意把窦蔻嫁给秦罡,没奈何李世民横插一手。所以,眼前的曹皇后、窦蔻和秦罡对此事耿耿于怀。
李世民刚想分辨,被窦蔻突然横刀而抵,眼泪突然喷涌而出。
李世民是个极端爱材之人,心里急得甚么似的。他深知二十三岁的那一天做错了人生最不该做错的事情,现在不得不央求魏征搞定大夏国。就算能平复一切,但是窦蔻的一辈子就被自己毁了。窦蔻手持长剑,颤抖地对李世民说道:“你这辈子欠我的,打算怎么还?”
诸人犹疑之间,世民抿唇说道:“尽管开口!”
窦蔻说道:“我只有一个条件!照看好秦罡。”世民离窦蔻最近,转念之间,只见窦蔻倒转刀刃,朝自己脖中压了进去,眼看就要横死当场。
世民狂叫一声,但诸人却听身后有老妇尖叫一声,窦蔻转头之间,却见母亲曹皇后受伤,而王珩手握匕首,匕首上鲜血淋漓。
王珩微微冷笑道:“窦蔻,你死了的话,你娘命就没了!”
窦蔻气得刚想欺近王珩,恨不得立刻砍了王珩这个妖女!她却被秦罡和李世民同时一把拖住。窦蔻从小挽强弓,斗狠之下,寻常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李世民和秦罡真的很了解窦蔻,眼看十几个王珩也要被窦蔻打死。虽然王珩好像也不错,能够控马的女孩子,力道也不弱。但比起窦蔻还是差远了,窦蔻不会出事,王珩却要被揍扁。
长孙无忌走到王珩身后,踢出来一只死鸟,踢给诸人来看,然后对大家说道:“曹皇后又没事,被王珩掐了一把。没命的是一只手把鸟!匕首上的是鸟血!”
窦蔻破口大骂:“妖女!你玩我!”窦蔻知道王珩在耍自己,不让自己寻短见。只要是个女人,都知道天底下的母亲对于女儿是神一样的存在,母女连心,如果女儿丧命,母亲不活;如果母亲无辜丧命,女儿也恨不得把敌人碎尸万断。所以,王珩的攻心计和苦肉计犹如神助。连世民和长孙无忌等人都暗暗点头,赞许王珩实在机智过人。
秦罡这里上前搂住地下的窦蔻,低声说道:“我一个普通人,干嘛非要他们守着?非要吃他们李世民家里的皇粮。我们这就离开中原。好嘛?”秦罡轻轻地吻住了窦蔻的额角。
窦蔻泪水涟涟地说道:“天下难道没有你秦罡用武之地嘛?不可以!你跟随李世民吧!我窦蔻终究无所用处!”
秦罡冷笑道:“天下男儿都会种地,我秦罡干嘛用武呢?他们逼我们的话,我们一起去和尚庙!”
而诸人看在眼里,李世民从小机智,但也一时没有了计较,毕竟他对窦蔻理亏在前,懊恼了好些年了,这里进不得,退不能。
长孙无忌哪会不知道李世民的心意。秦罡好好一员中原大将,箭艺出神入化,兵刃举世无双,说什么要种地去了?还说什么要做和尚?
长孙无忌心念电转之间,真不愧是他做了全中原的吏部尚书了,巧舌如簧,机智过人,凝眉间,一句话引得人人侧目,只见他上前说道:“秦琼、尉迟敬德!把你们眼前的驸马爷拉开,做甚么和尚啊!还种地呢!秦罡!要多少地多少人,尽管说!朝廷立刻封你!”秦罡的能力,何止一个县呢?秦罡瞬间望向了长孙无忌,好一个长孙无忌,彷佛是个二皇帝,比李世民的心思还多八百个心眼子!
世民、魏征、秦琼、尉迟敬德无不错愕,康崇却已经会意,同天生爱闹的突利可汗一起,上前就要夺秦罡的尖刃。
秦罡怒道:“谁是你们大唐的驸马爷!谁是你们的大唐驸马爷?!”
长孙无忌冷笑道:“谁是大唐的驸马爷?那还谁是大唐的长公主呢?!”
长孙无忌这里上前对地下的窦蔻行礼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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