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帝后二人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下联合点了沈氏的名讳,此举震惊整个侯府,小辈诸如房思燕、陆安然等人一个个心头震撼,心如打鼓,就连萧氏都忍不住心头一跳,无端有些紧张。一旁的房氏更是心都从嗓子眼给跳了出来,紧张得浑身哆嗦之余,脸上又浮现出了某种兴奋焕发的喜色,竟鼓起了勇气,直直朝着上首方位看了去。就连侯爷陆景融和二老爷陆景怀都有些受宠若惊。
陆续安亦是淡淡侧目看向了身侧的妻子
片刻后,径直起了身,朝着上首的帝后二人淡走作揖道:“微臣携贱内叩拜陛下,贺娘娘万寿安康。,说话间,陆绥安余光扫向身侧沈氏
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被点名的沈安宁缓缓自席位间起了身,随即,缓步而出,在席位前贴额跪拜,朝着上首恭恭敬敬道:“臣妇沈氏,叩拜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皂娘娘,娘娘寿诞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安宁礼仪标准,恭恭敬敬的觐见帝后,并无任何慌乱失礼可言
祈年殿恢弘宽广,从殿门口走到殿中央都得走上上百步,而侯府陆家的坐席虽列为殿中央上位,可距离帝后二人的龙凤席依然遥遥远矣。落入帝后眼中,只远远见一抹银株身影伏身而下,压根瞧不清具体面相,一旁张皇后见状,便代替魏帝开口道:“沈丫头,上前来让本宫好生瞧瞧。温和的声音细听又夹杂着一丝威严,在宽广的大殿上传得极远极远。
话一落,沈安宁缓缓起身,却始终垂着双目,不敢直视龙颜,只恭恭敬敬提步,一步一步走到了大殿上,再一步一步走到了殿中央行动间,只见她姿势优美,腰间玉佩与裙摆细微摇曳,与步相协,只见步步生莲,姿态竟百般雅致韵味,不由令人另眼相看前世,这十余步让她战战兢兢,浑身哆嗦成了筛子
帝后高坐育台,高高在上,威不可犯,而全场文武百官赫然在列,数百道精神矍铄或者威严锋利的目光全部齐齐投身在她的身上,整个大俞朝中最优秀,最身居高位之人尽数在此,对于一个常年在乡野长大,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镇上员外的沈安宁来说,这样的场合于她而言,不亚于凌迟之刑。前世,她丢尽了脸面,亦让育台上的帝后二人失望不已。
而经过一次生死的沈安宁早已看淡了一切,她从容淡定的立在了殿中央,真到听到张皇后庄严又温和的声音在远处育处再次响起:“抬起头来。沈安宁微微凝了下神,随即噙着一丝浅笑的面容缓缓抬起。
赫然,一张温婉带笑的面容映入帝后的眼帘,
而看到殿中央那张明艳夺目的面容后,显然帝后二人双双一怔
话说除夕期间,成亲不久的廉城张绾夫妻二人,同陆绥安沈安宁夫妇二人,两对新婚夫妻前后入宫叩谢陛下赐婚,只是,还在宫门口时,原本正要入长秋宫给张皇后请安的陆沈二人被昭阳宫的骆贵妃派人截走了,那日沈安宁在昭阳宫如坐针毡了许久,后因魏帝繁忙无时间召见,便直接被昭阳宫里的人径直送出了宫,因此,还一直未曾见过帝后二人。
张皇后听宫人描述那个沈氏资质寻常,后来沈氏被人当作婢女使唤嘲笑的传闻亦传到了她的耳中,她好不容易瞒下这些传闻,怕流入皇上耳中,引得龙颜不悦,本以为今日实在瞒不住了,却未料这沈氏竟颇为出乎她的意料-只见这沈氏竟容貌秀丽,百般难描,一抹红袍披身,不见半分妖艳之气,于新妇身上,反倒是明艳端庄,光艳逼人好个秀色可餐的小娘子
张皇后原本还怕这沈氏过于普通,或者丑陋粗鄙,为难了陆家,亦打脸了陛下,没想到竟是完全配得上的一时盯着沈安宁许久,方笑着称赞道:“不错,难得的美人胚子,与陆世子宛若一对壁人。
说话间,又紧盯着沈氏的面容道:“与你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连魏帝都忍不住将人上下将人审视了一番,一脸欣慰道:“到底是老师的后人。
帝后二人对沈氏的印象极好,难得称赞。
沈安宁受宠若惊道:“谢陛下、娘娘谬赞!
说话间,沈安宁鼓起勇气朝着上首看了一眼,这一眼亦让她吃惊连连,幽禁皇陵整整十五年的帝后竟要比她想象中更要年轻许多,父母那辈的人,魏帝年近四十,匆匆一眼看去,冕帘遮住了上半张脸,却依稀可见面洁无须,远远看着竟像是威严气派的年轻人。而张皇后三十出头,看着却不过二十五六岁,清瘦秀气,不算美艳,气质却无端出尘,细看透着一丝英气,与声音的温和截然相反,更与那雍容华贵的骆贵妃截然不同却都同样有着一丝威不可犯的上位者之气。
看着眼前宛若壁人的帝后二人,想着帝后贵妃三人日后漫长的纠葛,沈安宁心下一阵唏嘘
原来,再是高位,亦免不了那些血腥、狗血的争斗,高处不胜寒,越是高位,斗争往往越发腥风血雨,惨烈不堪,相比之下,她在沈家的那些苦难,兴许不过过家家般,不值一提。正恍惚间,这时张皇后忽而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入京后的日子可还习惯?在侯府这半年来可还顺遂?说罢,忽又道:“陛下这些日子可是时常惦记你的。
张皇后慢悠悠的腔调透着一丝打趣
然而这一语打趣,却让满殿文武百官及女着纷纷吃惊纳空不已,要知道了解张皇后的人知其性情清冷,并非话多外放的性格,更是鲜少在外维护过什么人,就连她的胞妹张大娘子做的不好时,亦一视同仁谴之,还是头一次见她在这样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维护人,,就连
今目,张皇后显然有替沈氏撑腰的做派
这话一出,便见整个侯府众人,尤其是侯府大房各个将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
毕竟,房氏要给长子娶平妻的风波才刚平息不久,而沈氏嫁到陆家这大半年来,动辄被罚跪苛待,这些侯爷陆景融原先不知,可经罚跪那事之后多少耳闻了一些。若这沈氏倍受委屈,今日在帝后二人面前哭诉告状,那整个侯府怕都会被陛下厌弃麦罚
这样想着,侯爷背后都冒起了一层冷汗
房氏更是细微哆嗦了起来,甚至一度埋下了头,心虚得不敢再肆意朝着上首及沈氏方向看去。
就在这时,只见沈氏微微笑着道:“除了天气有些干燥,令人有些无法适应外,其余一切皆好。
顿了顿,竟也落落大方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与张皇后唠起了家常般,又道:“家里一切亦是十分顺遂。说话间,只忽而两眼弯弯,颇为深意道:“公婆待我犹如亲生女儿,夫君亦......
说到这里,沈安宁话语短暂停顿
这一顿间,坐席上的陆绥安掀起眼皮,朝着妻子沈氏从容微笑的侧脸定定看去,便见妻子脸上噙着笑意,无比自然的吐出四字:“百般体贴。神色自若的面容上没有半分言不由衷的痕迹
这四字落下时,便见陆绥安双目略微一眯,漆黑的瞳仁里一抹幽深浮现
而周遭侯爷陆景融则长长吁了一口气,片刻后,面露欣慰。
陆家众人皆跟着松了一口气
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可谓让陆家经历了什么叫做:提心吊胆,惊心动魄
心情不可谓不此起彼伏,
话一落,便又见沈安宁忽而再度朝着上首帝后二人跪拜叩谢道:“臣女叩谢陛下恩赐的这门婚事,亦拜谢娘娘关切。说话间,只又冲着张皇后道:“今日乃娘娘寿辰,臣女无以为报,今亲自备下一份薄礼,遥祝娘娘福星高照,平安顺遂!”小小俗物,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说话间,沈安宁从袖袍间缓缓取出一物来,双手奉上。
随即,张皇后近身侍奉的宫女下来取递。
看着那用方形锦盒装裱,小小的一份贺礼,那个锦盒大小,不大不小,正适合放置方才陆安然的那一枚香索球。陆家坐席后排的陆安然见状一度捏着帕子,将手死死捂住了胸口,
胸口砰砰砰不断狂跳着,仿佛要从嗓子眼里给跳了出来。
她死死盯着那个锦盒,一路目送那锦盒离开沈氏的手,经由宫女端着,一路恭恭敬敬呈到了张皇后面前眼看着张皇后接过锦盒,就在她打开锦盒的那一瞬间,就在盒子中的金黄之物一闪而过的那一瞬间,陆安然一度紧张得死死闭上了双眼。许是未知的画面不明,一度让她浑身发抖发颤了起来,不知是太过恐惧,还是太过期待
她咬牙紧咬着红唇,紧闭着双目,等待着帝后二人的震怒到来
然而,一,二,三-
时间一刻一刻划走,期待中的震怒并没有到来
陆安然神色一愣,猛然睁开了眼,便见张皇后手中拿起金黄一物,举到眼前,脸上并无任何怒意,反倒是有些意外,一脸好奇道:“哦,这是何物?张皇后举着手中之物定定看着,
因距离太远,看得并不太清晰,只看得到分明是一团金器没错啊
怎么.....张皇后脸上并无任何异样?
许是因为现实与想象中的画面悬殊太大,以至于令陆安然脸上呈现出了一丝诧异的茫然之色,久久缓不过神来。这时,只见沈安宁支起了身子,微微笑道:“回娘娘,这是一株用黄金打造的稻穗。
张皇后看着手中微微发沉的黄金稻穗,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她的言外之意是,为何送她此物?
只见这株稻穗并不太大,小小一束,不算过于奢侈,却也有些沉,
她的寿辰,送各类珍贵古物,奇珍异宝的,无不有之,收到这样直白的黄白之物的,于张皇后而言,还是头一回。是以,十分好奇
便见沈安宁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道:“臣妇原先流落在乡野时,在咱们寻常老百姓的眼中最珍贵之物者有二,其一是黄金,其二便是粮食了,臣妇自小大字不识,乡野出身,自无多少雅致手艺,然今目娘娘千秋,臣妇诚心想要送给娘娘一份亲制贺礼,却又不知娘娘喜爱什么,只能将臣妇心目中能够想到最最珍贵的两样东西奉上,便有了此物。
沈安宁将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一一直白的如实说来。
说到这里,忽见沈安宁渐渐挺直了脊背,一脸郑重其事道:“今目臣妇将这株稻穗献给娘娘,是想祝愿我大俞永远国泰民安,国富民强,祝愿我大俞所有百姓们都有饭吃,这样陛下和娘娘才能真正永远心安放心。沈安宁一字一句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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