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姚忍冬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流下眼泪,姚寅笙抿着唇什么都没说。姚忍冬用力抓了自己的脸,完好无损,根本不是障眼法,她眼角的泪水是越来越多。
姚忍冬似乎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怔怔地看着姚寅笙:“你为什么帮我?”
姚寅笙轻轻一笑:“我刚才不是说了嘛。”
姚忍冬吸了一下鼻子,姚寅笙把纸巾推到她面前。姚忍冬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一旁痛苦的叫声。这叫声让室内外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因为姚秋梨现在倒在地上痛苦地喊叫,她抱着自己,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千百只昆虫叮咬。
看到情况危急,警卫员跟齐千松都跑进来了,姚忍冬擦干脸上的泪水正要去把自己的姐姐扶起来,可她这个动作在警卫员眼里是一个危险动作。当双方好像要产生误会的时候,姚寅笙拦住两边说:“先别着急,快去找一件成年人的衣服过来。”
警卫员不知道姚寅笙为什么这么说,于是纷纷看向齐千松。齐千松又看着姚寅笙,好像也想知道姚寅笙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姚寅笙用眼神告诉齐千松一些事情,齐千松顺着目光看过去,地上的姚秋梨好像在慢慢长大,她现在已经比齐千松印象中的模样大一圈了。
姚秋梨的变化还在继续,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快要包不住身体了,齐千松对警卫员说:“就照她说的做,你们去找一件成年人的衣服过来。”
警卫员走了一个还留在现场一个,这毕竟是局里的规定,万一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离开了,罪犯投机取巧很有可能会造成逃狱。虽然局长身手不凡,可毕竟不出任务的话是不能配枪的,只有警卫员能一招制敌。
警卫员的动作也很快,来回五分钟就已经找到一套衣服。姚秋梨这时候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姚寅笙托起她的脑袋说:“别放弃啊,你很快就能成功了,你看你的脚!”
姚秋梨忍着疼痛抬了一眼,自己的脚确实长长了,还有自己的手,好像变成了一个初中生。看到自己的变化姚秋梨当然心喜,可她痛得快要无法呼吸,身体里的疼痛感仍然未减轻,她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了。
姚寅笙清楚这对姚秋梨来说太难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做了决定,已经没有后悔药给她了。姚寅笙跟姚忍冬陪着她,姚秋梨又开始新一轮的疼痛,她抓着姚寅笙跟姚忍冬的手,像生孩子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姚秋梨的力气即将耗尽,她无力地看着姚忍冬,那眼神让姚忍冬不忍:“姐,不要放弃啊......”
姚秋梨喘了两口气,伸出手去摸姚忍冬的脸,看到姚忍冬的脸好了她很欣慰,她小声地说:“要是让爸妈还有大姐二姐看到就好了......”
姚忍冬害怕最坏的事情发生,这时候姚寅笙把新拿来的衣服披在姚秋梨身上,然后问警卫员找来一瓶葡萄糖放到姚秋梨嘴边:“喝下去,你只是太累了,别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恢复体力了再看看你自己。”
姚秋梨喝下那杯葡萄糖后闭目养神起来,她大概在姚忍冬怀里躺了十分钟就恢复不少体力。等姚秋梨醒过来,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人,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可思议地坐起身,发现地上全是衣服碎片,而一件崭新的,修长的新囚服就盖在自己身上。
“这是......我?”姚秋梨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妹妹:“我......我长大了?”
姚忍冬喜极而泣:“是啊姐姐,你长大了,好高,好漂亮。”
姚秋梨不相信,姚寅笙拿着镜子放到她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姚秋梨的表情又喜又难过,她笑着哭了,捂着自己的脸哭得很厉害。姚忍冬帮她把衣服穿上,她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要是......要是一开始就认识姚寅笙......会不会......会不会......
姚忍冬看向姚寅笙,姚寅笙面无表情,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放缓,她在帮姚忍冬一起给姚秋梨穿上衣服。等两姐妹终于恢复体力了,姚寅笙笑着告诉她们:“我的事情办完了,希望我们能再见面。”无论是什么方式。
事情做完姚寅笙就要离开,姚忍冬看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说:“姚寅笙,你等等!”
姚寅笙站住脚跟回头看,警卫员担心姚忍冬要伤害姚寅笙,便拿着枪口对着姚忍冬。其实这里面是麻药,但药剂能瞬间麻倒一个两米高的大个子,这样的剂量对付监狱里其他犯罪人员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姚忍冬知道在这里自己不能为所欲为,所以她站在原地对姚寅笙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三姐最后没死......你能不能多来看看她?我听说了,情节轻的有可能不会死,但我知道肯定也出不去,我只是想......我只是想三姐不要那么孤独,让她知道她还有家人,可以吗?”
这个请求姚寅笙可不能乱下保证,毕竟这个地方可不是说来就来的,若是她不愿意加入调查组,来到这儿就需要情分了。可是情分也只有用完的一天,细水长流的方法就是成为调查组的一员,这样齐千松也愿意给姚寅笙放下水。
姚寅笙看着齐千松,齐千松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拉拢姚寅笙入伙的好机会,于是他对姚寅笙说:“这个要求不是那么难,也不容易。你知道的,姚寅笙。”
姚寅笙看了看姚忍冬,请求的眼神还是第一次从她眼里发出来。姚寅笙抿着嘴回敬齐千松:“我明白你的条件,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我得先听听条件。”
齐千松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有这个意愿就更好了,要不要到我办公室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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