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山海所镇压？”林善面露思索，山海是序列1神灵，但并非全盛时期，它所镇压的肯定不是序列1。

如果是某种生物，层次应该在序列2或者序列3。

有些不对劲...山海是好几个纪元前的神灵，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序列2或序列3能活这么久？

可能性不大，从寿命这个点来推测，山海所镇压的...应该不是某种生物，是一件物品或是一座遗迹的可能性最大。

“你知道那下面有什么吗？”林善看向袁光，思来想去，不如问。

袁光的神色凝重，显然也被这个问题困扰着，“我们的探测器只能穿透到九万里的地底，九万里之下的土地坚不可摧，就连神灵的力量也无法撼动分毫，但那下面有东西却是千真万确的，有一种奇特的能量从下面渗透出来，这种能量会影响人的精神状态，使人变得异常嗜睡。”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人族表面上看起来和平繁荣，然而人族子民的睡眠时间却在不知不觉中增长到了十三小时，曾经的四小时工作制也因此缩短到三小时。”

“更为严重的是，睡眠时间还在持续增加，尽管这个增长速度极为缓慢，但总有一天，他们可能会沉睡不醒。”袁光满是期待地看着林善。

林善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说：“我去九万里之下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袁光听闻林善有能力去九万里之下，立刻振奋地站起身，“我陪你一起，人族已经开辟了直达九万里深处的通道，并建有专门的研究所。”

“嗯，也好。”林善微微点头，他自然知道那所谓的通道和研究所在哪，人族一切都瞒不过他的感知。

两人立即从原地消失，只留下林善的那一杯咖啡还在桌上放着。

两人再出现时，已经在一部巨大的电梯前。

电梯的设计颇具未来感。

“什么人？不许动！”两人刚出现就引起一阵警告。

迎面走来几个看护人员，都是序列8的实力。

他们的制服上绣着复杂的图案，目光警惕地盯着林善二人。

“你现在不能刷脸了。”林善有些诧异。

“我都退隐1000多年了，除了部分人族高层，人族中已经没多少人认识我了。”袁光苦笑，“也就比你好上一点，至少世人没有以为我死了。”

“能看开就好，与自身的生命层次相比，凡尘间的权利不值得让我们留恋，我们当初执掌人族时，只几年时间便自行退位。”林善平静的点头。

袁光拱手，“受教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迷失在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中，直到遇到我现在的妻子，我才醒悟，袁光不敢和先驱们相比，你们对人族的爱，不掺杂任何的私情，袁光是为了这成就和满足感，不敢和先驱相提并论。”

“爱吗？应该不是。”林善摇头，轻声说道，“你不必如此拘束，和以前一样，自然相处就行。”

话落，面露茫然和震惊之色的护卫们纷纷倒地。

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发出几乎无声的滑动声，内部宽敞，足以容纳数百人，内壁镶嵌着柔和的照明设备，发出淡淡的蓝光。

随着林善和袁光一同走入电梯，电梯外突然发出警报，一股轻微的颤动后，他们开始了深入地底。

“这..不太好吧，其实我们可以先说明情况再下去。”袁光苦笑，电梯里不断闪烁的红光，表示有人入侵。

“你如果想解释，等他们找上我们你再解释吧。”林善摇头，“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弄明白...凡人和超凡的规矩是不同的，凡人的规矩繁琐复杂，而超凡以实力为尊，不会受到规矩限制，唯一能限制我们的，是我们的人性和道德，或者更强的超凡。”

“这几点这里都没有，所以我们不需要对谁解释。”

“是..这样吗？”袁光自语，“总感觉有些不太好了。”

林善的目光转向袁光，后者仍在迟疑之中。

林善瞥向还在纠结袁光，“你已经退隐1000多年，这里的人肯定不认识你，这地方应该属于人族的机密，想要下去必须有特殊的身份认证，你说出你的身份和他们可能相信，也可能不信，但不管信与不信，他们都会向上求证，而他们上面的人也不一定会认识你，直到层层上报到认识你的人族高层那里，你才能获得下来的资格，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说，我们至少得在原地站上一两个小时甚至更久，才能坐上这部电梯，你想遵守人族的规矩，事情就只能这样。”

“1000多年前你为什么选择退隐，为什么放弃人族至高无上的权利，真的是因为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吗？妻子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应该是人族至高无上的权力已经不足以束缚你了，你已经超脱了人族立下的规矩，如果你的生命层次高到某一个程度，能一巴掌灭了监管者和人族地下埋的东西，你还会去遵守战争的规矩吗？”

林善缓缓的说着，像是在说给袁光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和人说过话，林善一时间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啰嗦。

“你是说...遵从神性？”袁光目光闪烁。

“是遵从本心，不是自己的圈子，就不要强制性的往里面钻，我曾经也像你这样迷茫过，为此特意去接触凡人，其实没有效果，你会发现自己格格不入。”当初在商场发现袁光时，林善就注意到了袁光身上的问题，随着实力越来越强，和人族的间隔感也会越来越强，他想要强制的去融入人族，融入那些普通人。

这一点和林善很像，他也曾多次过尝试过，其实根本就不可能融进去，不同生命层次就像是有不同的圈子一样，不同圈子的生灵没法融入更低或者更高的圈子。

林善此刻就有很明显的感觉，他虽然在和袁光正常的聊着天，但心态上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有一种莫名的轻蔑感，如狼在与羊对话，他已经变成狼，就很难再和羊平等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