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文成帝高兴地点了点头，“朕先前倒是有些小瞧她了，以为她只会胡闹呢。现在看来，有她在，不仅太子看着活泼了一些，就是整个朝堂都变得热闹起来。”

福大海瞧着文成帝心情不错，也嘿嘿笑着，拍着马屁。

“还是陛下英明，别具慧眼，为太子挑中了一个优秀的太子妃，为您自己挑中一个满意的儿媳妇。”

文成帝瞥了他一眼，看似责怪实则是在夸赞。

“就你会溜须拍马。”

福大海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奴才哪里有？奴才说得都是真话。”

文成帝仰头看着殿外的天空，愧对白玉鸢（顾淮笙生母）的心在这一刻才算是真的松了下来。

梓潼啊，是你在天上保佑太子，娶到一个聪慧的太子妃吗？

虽然没有人回答，但是文成帝已经在心里认定，凤灵韵就是白玉鸢指引着他挑中的。

他看向福大海：“去告诉太子，就说朕答应了他跟随凤灵韵前往来青县的请求。”

这些日子，顾淮笙一直在他面前尽孝伺候。话里话外都会时不时透露着，其要跟着凤灵韵前往来青县的意思。

还说凤竟振的罪证很有可能就藏在凤家的祖坟里。

太子身为储君，是除了他这个皇帝外，最为尊贵的人，也是一些心怀不轨最想除掉的人。

他不舍得顾淮笙出京都。

这一出凶多吉少。

可是经过凤灵韵这一出戏，顾淮笙在凤灵韵身边，才是最为安全的。

看来，是时候让凤竟振和赵雅婷去筹陪嫁，分散凤竟振等人，对凤灵韵和顾淮笙前往来青县的注意力了。

他又叫了一个小太监，让小太监去追赶福大海，并将他的旨意转达给凤竟振夫妻。

……

另一边。

告示堂门口。

林毅已经心如死灰。

他普法的机会彻底没有了。

小全子给了他三次机会，他都没有顺畅的背下大启所有的律法。

然后，他就被小全子身后的两个侍卫，摘去了官帽，解下官服，几乎是连家都不让他回，就直接扣上他的双手双脚，让他带着铁链，向京城外走着。

“我想见见我的家人。”

林毅走之前，对着小全子哀求：“求公公成全！”

小全子看着林毅，“林大人，奴才只是一个阉人做不得你的主。但是奴才能告诉你的是，皇上说了，若是你没完成任务，是你全家流放。即便段娘子与你和离，也包含在内。但是太子心善，替你求情。随即皇上答应留下段娘子，林章清，以及你的那位胡姓妾室。只是你的胡姓妾室，坚持要与你在一起，想必此时此刻，她和你的家人，正在城门外等候你。”

得知这些爆炸性的消息后，林毅的脸上有着不可置信。

他视为政敌的太子，竟然替他向皇上保下了妻子和孩子吗？

他不由得想问，瑾王殿下为了他，在做什么呢？

如果当初他选择的是太子，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错过了就错了，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林毅长长地叹息一声，对小全子说了一声“多谢”后，失魂落魄地，向着城门外远走。

到了城门外后，林毅发现胡珍儿和他府上的那些亲人，果然都在城门外。

这速度，说明皇上早就知道他今天背不成了。

甚至是就算他背成功了，皇上也会借着凤灵韵为由，说他没有成功。

他是必须流放离开京都了。

“老爷。”

胡珍儿走上前来，抬手搀扶着林毅的手臂：“姐姐和清哥儿在十里坡等着我们。”

林毅一怔，“她也来了？”

胡珍儿点头，“姐姐说好歹和你是多年夫妻，而且清哥儿也是你的儿子，你出了事情，她总归是要送你一程。”

“哎，好。”

林毅急忙赶往十里坡。

那里，段云芳和林章清果然在。

段云芳给林章清一个眼神，林章清立即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厚重的荷包，交给了两位衙役。

“二位官爷，我父亲和姨娘他们，这一路就靠你们多加照拂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二位收下。”

两位衙役立即明白林章清是什么意思，纷纷拱手行礼。

“林公子客气了，我等定会尽心尽力照顾他们。”

段云芳虽然和林毅和离，但她回到了祭酒府。

祭酒是从三品官，学子更是遍布天下。

他们如果想要往上升迁，免不了要和国子监下的众位学子打交道。

今日给林家一个面子，明日换他们升迁的光明，不算错。

“那二位请随我来这边吃酒。”

十里坡处，段云芳让人准备好了两桌饭菜。

一桌给那两个衙役，一桌是他们自家人用餐。

当没有了外人在，林毅眼泪汪汪地看向段云芳，声音颤抖，“云芳……”

“老爷，坐下，吃吧。”

段云芳淡淡地为他倒满了酒，“以后想要再聚一块吃，怕是要很久了。”

这个很久，也可能是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林毅懂这个意思。

他和胡珍儿先后坐下。

段云芳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着。

“时间紧迫，我也长话短说。老爷若是日后还想回京，便听我一言，重回正道，专心为皇上办事，若你不想效忠皇上和太子，那你便为大启的子民办事。”

林毅想到太子之前前往祭酒府的事情，询问。

“这些话是太子敲打岳父时说的？”

段云芳并不想让林毅知道这是她的主意，稍做犹豫以后，点了点头。

“是。”

林毅心中有了计较。

这说明太子果然是仁慈。

念在太子保全了他妻儿的情况，林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说，“娘子你尽管放心，为了你，为了清哥儿，我必定会振作，尽力早日回到朝堂。”

段云芳微微一笑，“那便等老爷成功归来的好消息了。”

……

京都。

凤无双在离开热闹的告示堂附近后，就按照事先约定的地方，前往了城外的密林里。

可是她等了好半天，等到天都快黑了，也不见有人来抓她！

“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无双有些懵，甚至出声大喊：“人呢？你们人在哪？为什么不抓我？”

被顾淮瑾派着跟踪凤无双的暗卫立即从树上跳下来，解释：“属下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王爷已经将绑太子妃的计划取消。”

“取消？”

凤无双温柔的表情，闪过了一丝狰狞：“为什么取消？”

“这个，属下不知。”

凤无双跺了跺脚，生气道，“我要见瑾王！”

那暗卫立即放了一个烟雾弹，不一会就有人驾着马车出现。

上了马车后，凤无双双手交叠，眉眼满是狠戾。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世发生的事情，和上一世发生了巨大的偏差？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凤无双咬唇。

好像是从凤灵韵掌阔爹爹那一刻起，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所以，她要是杀掉了凤灵韵，是不是一切就会好起来？

“唔……”

突地，凤无双的心口一阵疼痛，紧接着，就是一股猩红的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