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做我裙下臣》全本免费阅读
大寅靖和三十六年,皇帝病重,太子年幼,朝堂暗流涌动,官不官、自保敛财择主,民不民、山匪盗贼横行。
昆仑山下的花脸村偏安一隅,此时村民们还在隔着土墙看热闹。
村里的一位读书人回来了,要说这人为何如此特别,只因为她是个女子。
六月初八,是张梨儿十五岁生辰,村里虽没人过什么及笄礼,但养父养母专门给传了信儿,今日得回家吃碗长寿面。
正走着,村里李四娘的嘀咕声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
“十五了还没许配人家,也不知道叫个女儿家读什么书。”
“他爹打猎、她娘接生,赚那么多银子都赔进去了,她娘还得天天做绣活填补。”
“长得漂亮又如何,整日挎着剑,也不知道那手腕能不能舞得动。”
张梨儿充耳不闻,一一与村民打了招呼,远远看见养父养母早已站在路口等候。
她蹦起来挥挥手,扶了扶包袱,向前跑了两步。
“哎呦!慢些走,都要及笄了还这么莽撞。”梨儿娘迎上来,接过包袱埋怨道。
梨儿爹没吭声,只笑着接过她的佩剑,抱着进了屋。
话虽这样说,梨儿娘仔细打量打量女儿白皙红润的小脸,身形也结实有力,应是没受什么苦。
“一路上可安全?”
“路熟,安全得很,再说书院也教些剑术防身。”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进院子,角落里拴着的大黄狗尾巴摇得飞起。
“去陪大黄玩吧,你爹猎了野鸡,别贪玩,按时回来吃饭。”梨儿娘边说边挽起袖子,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张梨儿朝大黄走近几步,大黄把链子绷得直直的,向她扑来又被拽回去,样子滑稽。
她噗嗤笑出声,赶紧帮它把链子解开。
大黄离开束缚,围着她不停打转,然后又一步三回头,跑到门口去,一副等不及要出去的样子。
“娘,我陪大黄出去玩!”她朝屋里喊道。
梨儿娘探出头嘱咐:“别走远了。”
她和大黄绕过山脚到小河边玩水,云卷云舒,蓝天如洗,鸟叫虫鸣,十分惬意。
最近刚刚交了束脩,爹娘平日里省吃俭用,恐怕连顿好的都吃不上。
想起李四娘的话,她心中更加惭愧,三两下爬上树,准备掏几颗鸟蛋回去给爹娘平日里补补身子。
正往衣服里兜鸟蛋,树下,大黄不知为何朝着村子吠叫起来。
“大黄别急,这便好了!”她只以为是大黄急着回家吃饭,一边说一边顺着树往下滑。
她也急着回家,爹娘肯定做了香喷喷的长寿面。
还没等她落地,大黄已经撒开腿跑出老远。
“这傻狗……”天天就知道吃。
她无奈摇摇头,怀里揣着鸟蛋不敢快跑,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
还没走几步,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好像牛群狂奔,掀起尘土、惊了鸟兽,仿佛土地都要被翻转过去。
她直觉出了事,鸟蛋“啪嗒啪嗒”摔在地上溅了一地,顺着山脚往村子里猛跑过去。
拐过山脊,眼前的场景另她目眦尽裂,只觉得四肢仿佛被冰雪冻住,难以支撑,瘫坐在地,心脏像被磨盘狠狠地压过,气都要喘不上来。
暮色下,昔日平静的小山村里,喊杀声、求救声不绝于耳,火光和浓烟闪动,竟如人间地狱般。
依稀能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手里的大刀闪着寒光、映着火焰,晃得她眼睛疼。
看不清楚脸的人影在火光里拼命地向外跑,却被刀狠狠贯穿,仿佛还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
爹娘还在村里!
回过神来,她踉跄着往村子里冲。
马上的人也看到了她,那人悠闲地打马朝她走来,挂着血的刀在手里挥砍着。
越来越近了,她这才看清,马蹄下,横七竖八,鲜血汩汩,全是村里的人!
“梨儿快跑!”李四娘拼命跑到村口,一见是张梨儿回来,奋力喊道。
话音未落,她的胸前猛地蹿出一截刀光,又被直直挑起,混着鲜血跌落在地。
张梨儿瞪着眼睛流出泪来,瘫倒在地,浑身忍不住颤抖。
马上的人嗤笑一声,手里的刀应声而出,直直地冲着她的面门飞来,根本来不及躲避。
大刀登时飞到眼前,张梨儿下意识闭上双眼。
疼痛并没有来临,她被一个人拦腰抱起滚到了黑暗里。
睁开眼,眼前是一张鬼面。
“这么快就死了吗?”她喃喃地说。
再一打量,原来不是鬼,是戴着鬼面具的人。
她吓了一跳,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只这一转眼间,两人竟然已经离村子百丈有余。
她虽然已经腿软,还是挣扎着往村子里跑。
面具男的大手一把将她拎住,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他们已经死了。”
她拼命挥舞四肢,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面具男比村里的所有人都高大,仿佛和骑在马上的匪徒一样不可战胜。
张梨儿生出了畏惧,颤抖着问:“你是谁?”
面具男没有回答,而是脚下生风,拎着她飞驰离去。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在身后渐远,耳边仿佛响起娘虚弱的低语:“梨儿…”
两行泪顺着睁大的眼睛流下,又被疾风吹走。风吹得她无法呼吸,但她依然努力睁着眼睛,企图借着月光记住离开的路。
她想,不久的将来,她一定要回来,也许爹娘还没有死,他们还在等她回家。
想着想着便昏睡过去。
再睁开眼,入目的是黝黑的石壁,阳光从一侧投射进来,照得她浑身暖洋洋的。
她环顾四周,是一个山洞,摸了摸衣襟,没有异样,又下意识轻轻晃了晃脚踝,红绳和铜币还在。
上个月去黄花镇里赶庙会,她把铜币拿在手里扔着玩,被爹娘狠狠地训了两天。
爹娘说她本出身富贵,却长在山野,因此不愿让她真如乡野女子般年幼嫁人,一辈子蹉跎在田间屋内,便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她读书识字。
而这枚铜币便是寻亲的唯一信物。
想起爹娘,张梨儿想回去的心达到了顶峰,她起身向洞外走去。
树林里只有鸟鸣,面具男无影无踪。
“你是谁?”她大着胆子喊。
回答她的是惊起的飞鸟,心里只剩疲惫。
环顾四周,有一条隐蔽的小路,路很窄,只有被踩断的野草证明这里有人走过。
她捡了只木棍,打着草向前摸索。
刚走出几步,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扫过,打得她猛地跪倒在地。
回头一看,是一柄剑鞘。
面具男在树后缓步走出,慢悠悠道:“你要去哪?”
张梨儿心中害怕,但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陆名,你呢?”
“我叫张梨儿……你为何救我?”张梨儿觉得今天的面具男不似昨晚令人生畏,大着胆子问道。
“顺手。”陆名回答。
“你为何带着面具?我娘说,好人从不怕别人看。”
陆名低笑:“行走江湖,为求自保。”
张梨儿心下了然,也许碰上了劫富济贫的大侠。
“大侠,你能带我回花脸村吗?我得回去看看。”她爬了两步,抬头恳求。
“回去你要如何?”
“若是爹娘还在,我自然跟着爹娘好好生活,若是爹娘不在了…”
她不自觉叹了口气,忍住鼻头的酸涩说:“我就把村里人安葬好,留在花脸村守墓。”
花脸村的人大多土生土长,但还有不少人出门在外,若没有人守着村子,有人回来探亲的话,连能说清楚的人都没有。
陆名看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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