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我与太子结缘一年有余。”
“是啊,时光匆匆,仿佛只是一瞬。”
阮穆宁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她顺势依偎在他的身旁,共同凝望着这锦绣辉煌的宫殿。
宁晚桥轻声道:“我有时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对于付出总是显得那么吝啬,特别是在感情的世界里,我时常权衡利弊,考虑值不值得。”
阮穆宁低头注视她,“你不相信这世间存在真挚的感情?”
宁晚桥道:“我相信,但很稀少。”
“虽然大多数人如此,但真挚的情感仍然存在。”
宁晚桥抬头看他。
两个人视线相触。
阮穆宁抬手抚摸她的眉眼,眼中是无尽的爱意,“其实喜欢一个人,只要出于真情,就不用理会世俗规矩。若是两情相悦,就不必介意外人目光。我们都是洒脱之人,不必拘泥于俗世枷锁。”
宁晚桥凝神静气。
阮穆宁继续道,“你希望我只有你,我自然也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父皇的后宫,是他的后宫。我的后宫,是我的后宫。别人府邸宅子里妻妾成群,我不会艳羡。”
宁晚桥侧了个身,双手抵在他胸膛,踮起脚亲了亲他得下巴。
阮穆宁怕她摔倒,搂住她的腰。
“遇到两情相悦,我会勇往直前,毫不犹豫。不管别人说你善妒,还是霸道,这是我给的。若谁敢到我面前说,他也要掂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值多少份量。”
宁晚桥道:“我知道。”
阮穆宁坚定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我做不到,自也不会强求你做到。”
宁晚桥笑着在他唇上啄了啄,从他的怀抱中出来,牵着他的手走向宴席。
他们面对面坐下,宁晚桥捧起玉杯,向他敬酒表示敬意。
“愿太子日后多加关照。”
举杯轻饮时,宁晚桥用手轻轻遮挡,头上的发簪随之晃动,镶嵌的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映照进阮穆宁的眼中。
阮穆宁跟她对饮,放下酒杯后,问道:“方才我沐浴时,让宫女帮你戴上的?”
宁晚桥轻轻碰了碰头上华丽的簪子,“太子赠送的簪子,我自然会珍惜佩戴。只是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这支金镶珠花蝠簪,上面的朱红色宝石与今晚的氛围相得益彰,戴上它正合时宜。”
阮穆宁凝视着她,大意明白了她今晚上的意思。
宁晚桥坦然地回应他的目光。
丝竹之声悠扬,舞姿翩跹。
两人并肩而坐,低头耳语,轻轻地为对方斟酒。
筵席到半,秀茶端了桃花果子上来。
上面是她跟御厨揉捏出的桃花,下面是晶莹剔透的粉红色果子。
“前些日子一直下雨,昨天雨停了,今天后花园里的花,一夜间忽然全部盛开。我就摘了几篮子桃花和玫瑰花回来。”
“做了什么?”
宁晚桥高兴地数着:“桃花果子,桃花酿,玉露团。就这三样,花了好几个时辰。”
“我看看?”阮穆宁拉过她的手,“手臂可有酸痛?”
宁晚桥轻轻点头,“嗯,有点。”
他立即在宁晚桥手臂的几个穴位上按压,一股暖流散遍全身,酸疼感消失了。
宁晚桥惊喜道:“太子的手艺,跟针灸有一样的效果。不对,比针灸还要见效快。”
“我用了内功,自然一点便见效了。”
宁晚桥笑着问:“那我日后哪里酸痛,就让太子帮我按?”
“只要你愿意,我自然乐意。”
宁晚桥给他夹了一个桃花果子,“太子猜猜,我为什么要做桃花果子?”
阮穆宁看着她眼里的狡黠,思忖片刻,说道:“雨水节气对农耕有着重要意义。它们滋养大地,寓意着生命与希望。粉色代表美好的寓意,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祈愿和追求。”
宁晚桥听阮穆宁说的第一句话,以为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说滋养大地,寓意生命与希望,明白了他是知道她的意思的。
阮穆宁夹起桃花果子,咬了一口,赞道,“滋味鲜美,香甜清脆。”
宁晚桥听到夸赞,心底美滋滋的。
付出劳动的时候,夸赞会让人觉得付出值得。
她笑着把玉露团端到他面前。
玉露团色泽莹白如玉,其中一抹粉红,花纹细腻,需要精心雕琢。
阮穆宁盯着看了会,想象宁晚桥耐着性子为他雕刻的样子。
他知道宁晚桥并不善于此,也不喜欢做这些事情。
宁晚桥肯为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份情若说不是真的,如何都说不过去。
阮穆宁夹起一块玉露团,咬下一口,细细品尝。
良久,他道:“雨露清香扣人心,花开花落一瞬间。玉露团里的那一抹桃红色吃进口中,我便想到这句话。”
宁晚桥笑得龇牙咧嘴,不顾形象:“我的手艺真的那么好?”
“自然了。”
“太子不是爱屋及乌?”
“当然不是。”
“真的?”
宁晚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笑脸直直映进他眼里。
他抚摸她的鬓发,“自然是真的。”
筵席撤掉,两个人手牵手在花园里散心,谈起他们的初见,又谈起当日在山庄时,宁晚桥向他求助的事。
“那个时候我不确定太子会不会帮我,我知道自己只有医术可以让别人利用,自荐的时候带着一点自负。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有机会就想抓住自救。”
阮穆宁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其中带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有珍爱,怜惜,心疼。
“若知道你日后是我的妻,当日在太夫山与你擦肩而过,我便会帮你。”
宁晚桥边走边摇晃他的手,轻松愉悦,脚步轻盈。
她嘴角的笑容没有停过,“太子不必放在心上,办法总比困难多。我若在太子这里寻不到帮助,自然会想其他的办法。”
阮穆宁忽然想到那日探春宴,她弹琴时绮丽的模样。
“你与很多人都合得来,陈国公府的大少奶奶、卫指挥使,以及郭尚书的夫人。”
宁晚桥诚恳地道:“他们与我情同亲姐妹。卫大人平日也很照顾我的生意。”
阮穆宁盯着她问:“你与卫大人何时认识的?”
宁晚桥回想了下,“要算起来,应该是在去太夫山之前。”
“挺早的。”阮穆宁道,“幸好有他帮了你一把,不至于让你受太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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