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沈星言的情绪太过激动，感染到了酆九安。

他停下来，笑着冲沈星言道，“这不是牺牲，这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阿星。”

而且他只是借用一下酆家少爷的名号而已，等这件事情了了，他一定会跟爷爷耍赖不认账的，他又不傻！

不过，这一切看在沈星言的眼里，就完全的不一样了！

酆九安是真的发自内心不计得失地对她好，可她回报给他的，却是各种瞻前顾后和扭扭捏捏不敢靠近。

“阿星阿星……”

脑海中不停回放着他的声音。

这还是酆九安第一次像是唐茹那样，用一个特别亲昵的称呼来叫她。

沈星言心里滑过几丝异样的悸动，仿佛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情话一样。

她摇头说，“可是我不想这个样子，求你以后别再为我做这么多的事情了。”

如果喜欢她，就是要不停地对她示好，为了她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那这算是什么狗屁喜欢？

喜欢她，还不如随随便便地喜欢一个人呢……

如果她的体面和优雅，是建立在酆九安的牺牲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基础上的话，那么她情愿不要。

没有人该为另一个人，牺牲自己的人生啊！

如果她的人生，所有的所有，沈星言都觉得不满都希望改变的话，那么只有酆九安，是她觉得现在就很好很好，他以后也应该就这么简单地过现在的日子，这也许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沈星言的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夹杂着走投无路，夹杂着太多的不忍心，让酆九安无法确定，自己今晚所做的必然会做的一件事情，到底给沈星言带来了什么样的触动和打击？

自己对她来说。

又到底算是什么呢？

是喜欢的人，还是光明，一种生命里最独一无二的救赎……

她究竟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难过和纠结，如同他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打了一个结一样，酆九安沉默地看着沈星言。

不同于唐茹的大大咧咧，咋咋呼呼，沈星言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低调内敛而且讨好和乖巧的，不过她也只是表面恭敬，内心里让人看不透。

这还是沈星言第一次用一种心疼后悔到快要哭出来的姿态，低三下四地请求他做一件事情。

仿佛他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求自己不要对她好，就好像他的喜欢，让她多么地感觉负担一样……

不过酆九安也知道，情绪起伏太大，也比不起伏无动于衷要好。

今天这个看起来近乎有点神经质的沈星言，不仅没有让酆九安感觉她不喜欢自己。

相反，她今晚的种种反常，仿佛都只是在强调一件事情一样，那就是，她喜欢他！

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喜欢他了！这喜欢甚至沉重到，让她觉得负担和难以接受……

——

酒店1357房间。

唐茹算是命好的，老男人体力不好，又喝醉了酒，那里一直硬不起来。

所以喝醉了的她虽然被男教授扒得干干净净地塞在被窝里，但是真要说法律意义上的强奸，倒是也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

柳锐和酒店里的服务员小姐，刷卡冲进去房间的时候。

老男人刚刚洗完澡，吃完药，正窝在被窝里一边摸滑不溜秋的唐茹，一边等药效起来呢。

“你这个禽兽！对自己女儿一般大年纪的姑娘竟然也下得去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柳锐安排服务员小姐，实时拍摄现场抓人视频，自己则脱下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一把将老男人从床上拖下来疯狂暴揍一顿。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柳锐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么无耻下流的大人，拳拳到肉，脚脚下死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没有章法地打了老男人多久，一直到他实在是打不下去了，他才气喘吁吁地离开老头，慢悠悠地凑过去床上唐茹的身边。

这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恬静地睡着。

安然美丽得如同童话里的公主。

唐茹越是这样，柳锐的脸色就越是黑黑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后悔在他的心里蔓延。

如果不是他不负责任没有找到人就走了，如果不是他传达指令不清晰，眼前的人怎么会被一个陌生的老头子揩油和占便宜？

“唐茹，唐茹，你还好吗？醒醒快醒醒……”

唐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当中，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很努力地睁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最后她费了九牛二虎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一条缝，入眼的却是一张又讨厌又熟悉又让人觉得比饭桌上那些男人要干净帅气许多的脸。

唐茹似梦似醒地埋怨柳锐，“你小子跑去哪了啊？怎么到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那些老色胚看你不在，都一个劲地灌我喝酒！妈卖批！这群社会败类人类渣滓，老娘今天非喝死他们不可……”

什么女流氓，说话这么脏。

柳锐闻言愣了愣，还没待他真心实意地对唐茹说一句“抱歉，我出现得太晚了，害你这么惨！”

喝得昏天黑地的唐茹又一股脑儿闭眼睡死了……

女服务员还没见过这么幸运又不幸的女生，说是完全的遭殃吧，倒也还没有，但是说她一点事也都没有吧，倒是也不太可能，毕竟两个人脱得干干净净的身处一个被窝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那老男人看起来可不是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等自己行起来的性格，谁知道他有没有把手伸去不该伸的地方……

柳锐见唐茹又不知死活地睡死了，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过了半晌，他才转过头来跟女服务员说，“我一会儿把老东西拖出去，麻烦你帮忙给她穿一下衣服好吗？”

说罢，他甩给老男人丢在床上的内裤，等他穿好了，二话不说就薅着他的人往外面走。

然而他们人都还没有走出房间呢，身后陡然传来女服务员的一缕尖叫声，“啊！”

柳锐脚下一顿，礼貌克制地站在原地，不回头问服务员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呜呜呜……”女服务员带着颤音，几乎都要被眼前的场景吓哭出来了。

作为女生，她太知道，对于好姑娘来说，这东西有多么重要了！

她凝了半天心神，才颤颤巍巍地说出一句，“床单上面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