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致此生》全本免费阅读
阳溪很快又放晴了。
街面一片狼藉,到处是冰雹。
她们有了一个意外收获——一只缩在空调外机后的小猫。
附近偶尔有流浪猫出没,这大概是哪只生的幼崽,流窜到此,因为害怕,躲到那里。
还是许年听到有细弱的猫叫,才发现了它。
许年剥了根火腿肠,蹲下,引诱它。它犹豫半天,才走出来。
她小心地捧起它。
也就比巴掌大一点,耳朵尖,白黄相间的毛发,还没长齐,脏脏的,在她怀里几不可闻地哆嗦。
薛宁伸手指想逗逗它,说:“好可爱啊,要不要给它喂点喝的?”
它抖得更厉害了。
许年说:“可,可能是被吓到了,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能把它包起来?”
她们手忙脚乱找了块干净毛巾,裹住它,又把它放到纸箱里,想办法喂它喝水,吃东西。
“小可怜,你妈妈呢?”
小猫自然不会回答,趴在角落里,伸出小粉舌舔着水。
趁时间还早,也没下冰雹了,许年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
医生说,挺健康的,有一点外伤。又给它做了驱虫。
小猫很怕生,也许是因为许年第一个找到它,挺依赖她的,做一系列检查的时候,一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
许年心软,但她没有养宠物的经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她联系唐黎,又问店员们,有的说没钱,有的说家里已经有原住民了。
医院还有其他的猫猫狗狗就诊,小家伙立着耳朵,呆呆地看着它们。
听见许年的说话声,又扭头看她,楚楚可怜的。
最后,她下定决心——把它带回家。
可能是因为,想到多年前的自己。
刚失去父母那段时间,她整天整天哭,食不下咽,吃了又吐出来,哭累了就睡过去。
叔母又哄又劝,说不管怎么样,得吃点东西,不能让天上的爸爸妈妈担心。许凌也小,附和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朝她做鬼脸,想逗她笑,奈何她理都不理。
既然,上天赐她这么一段缘分,就领养它吧。
许年按照医生的建议,买了一堆东西,给它搭了个简单的窝。
周遭环境陌生,它缩起身子。
她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背,“咪咪,叫,叫你什么呢?”
它软软地喵了一声。
“嗯……就,就叫小榛子,好不好?”
还是一声喵。
许年就当它同意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致的视频邀请。
她接通,食指抵着唇,“嘘”了声,说:“小声点,我今,今天捡到一只小猫,我打算养它。”
“猫?”
“嗯,是只橘猫,女孩子,才一,一个月大,给,给你看看它。”
她调转镜头,对着猫。
陈致随着她放轻声:“给它取名了吗?”
“小榛子。”
他笑了声,“挺可爱的。”
她听出他语气的淡,问:“你不,不喜欢猫吗?”
“没什么感觉,你喜欢就好。我只喜欢你。”
无关的话题,他也能七弯八拐地,绕到他喜欢她。她初时尚且会不好意思,渐渐的就脱敏了。
许年撑膝起身,大脑有些缺氧,一阵晕眩,扶住墙站稳。
他忙问:“怎么了,犯低血糖了吗?”
“没,就,就是蹲久了。”
腿也有点麻,她缓了缓,挪到沙发上坐下,“你是要回来了吗?”
“时间还没定,我尽量早点。”
“没关系,工,工作要紧。”
陈致突然问:“你结巴是不是好点了?”
“啊?”她茫然,“有吗?”
她口吃最严重的阶段是中学。一方面是心结,一方面是自卑,更不敢开口,恶性循环。
后来认识陈致,他鼓励她多说话,稍微有所好转,大学有意识地克服,但依然没有痊愈,只是不那么影响日常交流。
成长,不仅意味着思想、经济独立,也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可能是这,这段时间说话比较多吧。”
跟店员,跟甲方,跟客人,还要跟他打视频。一天下来说的话,比高中一周还多。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心理松弛下来了。
他很想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她真的做得很棒。
他欣慰笑着说:“希希,再加加油,肯定可以好的。”
她轻声应:“好。”
她知道,陈致并不在乎她口不口吃。
结巴得最厉害的时候,遭受过许多异样的眼光,甚至恶意嘲笑、模仿,每次硬生生忍下委屈,但他从来没有,还会维护她脆弱敏感的自尊。
除了她自己,他是最希望她变得更好的人。
小榛子熟悉许年后,愈发黏她,她又不方便天天把它带到店里,于是在家里安了监控,防止小家伙出事。
这天晚上,她带它打完疫苗,拎着它回家,边出电梯,边低头看它。
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正要道歉,被搂住了肩。
她抬头,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到的?”
男人穿着质地柔软的花青蓝衬衣,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上,袖子却随意地挽到臂弯,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下摆束进裤头,黑色长裤衬得他一双腿笔直修长。
旁边是他的行李箱。
莫名给人一种感觉,出差多日的丈夫,终于回了家。
“才到,搭的最后一趟高铁。想早点见你。”陈致托了托她手里的猫箱,弯下腰,“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喵,叫爸爸。”
“什么叫‘我们’?又不,不是你生的。”
他觑她,理所当然地说:“你女儿不就是我女儿吗?”
怎么那么奇怪?
许年开了门,先把猫放出来,再给风尘仆仆的陈致倒水,没觉察他走到背后。
刚要转身,他便像蓄谋已久的猎人,瞅准时机,电光石火间,捕捉到自己的猎物——
他俯低头,送上深吻,与她的唇严丝合缝地相契,一上来,就是舌与舌,气息与气息的纠缠。
从来没有这么激烈地接过吻。
惯性的缘故,许年被迫退了半步,身体向后倾,靠他搂住腰,才不至于狼狈。
手上的杯子被他拿走,放到旁边的桌上,因力气太大,水泼洒出来,但没人顾得上。
空出来的手由他牵引着,圈住他的脖颈。
她眼眶里发热,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揪着他的衣领,指背贴上他的皮肤,烫的。
许年撤开,试他额温,“你发烧了?”
“没,做好人好事,帮一个老太太搬了东西,热得。”他托起她的臀,让她两腿分开卡着他的腰,“这么久没见了,专心点,嗯?”
她来不及惊呼,他话一落,又是密不透风的吻。
手指陷入他的头发里,闻到淡淡的香气,似乎是不久前才沐浴过。
明明一路奔波,身上却没有其他味道,也不沾风雨,干净清爽,像她最开始喜欢的那个男孩子。
然而,许年下一秒对上小榛子的眼。
“嗯……别亲了。”
舌根被他吻得有些麻,嗓音也变调了。
她将他推搡开,“小,小心带坏小孩子。”
陈致转头。
小榛子“喵喵”地冲他叫唤着,仿佛是凶他欺负她。
他“啧”了声,放她下来,走过去,抓它的后颈,拎起它,“把它哄睡着就是了。”
它四只小爪子在空中胡乱蹬着,奈何太短,挠不到他。
许年跟过去,“你轻点。”
他的好耐心都花在她身上了,用一点仅剩的,拍抚着它,“乖乖的,不准打扰爸爸妈妈,知道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小没得到过什么父爱母爱,他实在……
没有个当“爸爸”的样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他左手的戒指。
她没往他出轨那方面想。
虽然唐黎持的观点是,当代男性血脉里残留了男权社会的不忠本性,尤其是掌握财富、权力的那部分人群。何况,几年时间,一个人可以彻底改头换面,但她相信陈致人品。
倒不是傻,只是了解他道德感多高,高中那会儿,他就从不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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