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女团穿进古代宫斗》全本免费阅读
贺光焱驾崩的次日,举国哀泣,全城缟素。
送葬的队伍绵延了数十里;花圈、纸扎在寒风中簌簌抖着;哀乐声阵阵,和着人们的哭声一起,组成了这片雾霭笼罩的大地上,最为沉痛的悲鸣。
百姓们身着丧服,一排排地跪着,哭到肩膀都在发抖。就那样在晚春的细雨中,哭了将近一个白日……待到天色渐暗,送葬结束,人们三三两两地陆续回家的时候,却也总免不了有人低声议论:
“老天爷啊,皇上都驾崩了,这回可真是天塌了!”
“还不止呢。不光是皇上,连那二皇子,小小的年纪,也……”
“什么?二皇子也薨了?”
“可是,他不是太子么?太子都没了,谁来继承皇位?这天下岂不是要乱套?”
“听说,宫里面好像还有一位大皇子…没准,八成…”
“不用没准!皇上和二皇子都没了,要我说,这皇位铁定是要到大皇子手里了。不给大皇子,难不成,还要把这贺家的江山,拱手送给外姓人?”
“在理!在理!”
“不管怎么样,听你们说还有位大皇子,那我就放心了。别管是谁吧,总得有个正儿八经的人在那皇位上坐着,这老百姓心里才踏实呀。”
“是啊是啊。”
“听说这大皇子…人好像还蛮聪慧的,不比皇上幼时差。”
“要么还是大皇子有福呢,皇上偏宠幼子,不肯立他。可兜兜转转,皇位不还是到了人家手里?这叫什么?这就叫天生的‘帝王命’!脑袋顶上,那是有紫微星庇佑的,不服可不行!”
“还不知道这大皇子长什么样嘞~登基之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咱老百姓见见?”
“就你,还想见皇上?不砍掉你的脑袋就不错咯~”
“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出殡后的第一夜,虽然百姓们普遍有些震惊。可总体上看,还算接受良好,在外面大哭了一通,回家关起门来,依旧是烧火做饭,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因为皇上的驾崩而引起太大的恐慌。
大家普遍认为,过不了几天,便会有新帝登基。多少肯定会有些变化,可它依旧是贺氏的江山,大面上是改不了的。大家的日子,估计也跟之前一样,不会有很大的差别……
夜幕沉沉,城郭寂寂,不时传来一两下更声与犬吠。百姓们累了一天,沾了枕头,很快便睡着了……
然而,民间无一人知晓的是,在这夜凉如水的平静背后,皇宫大殿内,那些个当官的已经快急疯了。
“大皇子…大皇子怎么会失踪呢?”说话的是一位正一品的官员,他朝前来禀报的侍卫长道,“宫里找不到,就到宫外去找!再找不着,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是…是!”
侍卫长匆匆下殿。有人安抚那官员道:“宗正,你先别急。”
“要我说,这天色也不早了。不若…我们先各自归家,或许明日…这大皇子,便找着了呢……”
“李炜,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被唤做“宗正”的官员怔怔地盯着他,愤慨道,“大皇子不见了!你还有心思回去睡觉?”
“什么叫‘明日便找着了’?那万一找不着呢?万一…万一跟二皇子一样,先是失踪,而后便是遭遇不测。你…你……”
“你什么你?”李炜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将起来,“这可都是你说的,是你在咒大皇子,我可什么都没说!”
“大皇子他吉人自有天相!”李炜朝着高处抱拳,“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捋着胡须,声势夺人:“你自己不盼着好,可别带上旁人!”
宗正气得不轻:“你……”
“行了,都住口。”正在争吵最激烈,几乎是要撕破脸的时候,却是一道低沉的音色一锤定音。
正是石天惊,他一开口,整座大殿都静了:
“若是争吵就能把大皇子找回来,索性你们便都摘了帽子,扮作泼妇到大街上与人骂战去罢。”
“……”宗正与李炜俱低了头,“卑职不敢。”
贺光焱骤然离世,整场丧礼的仪仗几乎是由石天惊一人统筹。折腾到现在,把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亲手送走,石天惊已是心力交瘁。却还不得不在这时候站出来,主持大局道:
“诸位忙了一天,也都累了,便先各自回府罢。今夜就由我在宫里守着,若有了大皇子的消息,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大家。”
“往后,还得大家同舟共济,共克时艰才是。”
昨夜,众官员为了皇上的丧仪,几乎就没怎么睡。到了今晚,实在扛不住,像李炜这样的,多少便有了怨言。听了石天惊的一番话,便宛如得了解脱一般。深深行了一礼后,便转身下殿。
自然,也有过意不去的,譬如宗正。
宗正年纪轻轻,三十出头便坐到了正一品官员的位置上,是实打实的青年才俊。他知道皇上的逝世对石天惊打击很大,所以便在旁人都离去后。上前两步,同石天惊道:
“丞相,您旧伤未愈,这般熬着不是办法。不如今夜,便把这儿交给卑职罢。”
石天惊瞥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波动,只道:
“你先回去。”
“若大皇子一时半会找不到,明天晚上,我会把留在宫里镇守的任务交给你。”
宗正望着满脸憔悴,身形却依旧挺拔的男人,也只得抱拳应一声“是”,退下了。
到了第二日、第三日,依旧是找遍各处都不见大皇子的身影。此时,民间已隐隐躁动了起来,各种猜测甚嚣尘上。京城里,甚至出现了地方势力,乃至西域乌孙国的探子,人人都紧盯着,都想知道这么久了还不安排新帝登基,背后,究竟是什么缘故。
到了这会儿,便是李炜等对皇室忠诚度没那么高的官员,都彻底坐不住了:
“大皇子再找不着,只怕是就真要乱套了啊…”
而到了第四日的早朝时,在众官员殷切盼望的目光中,那被派到宫外秘密寻找大皇子的队伍,回来了。
为首的侍卫长单膝跪地,行抱拳礼:“丞相,诸位大人。”
李炜上前一步,道:“有话快说,大皇子可是找着了?”
侍卫长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李炜有些生气,抓着那侍卫长的肩膀:“到底找没找到?给个准话!”
侍卫长:“找到了。可…可是……”
“可是什么?”这回不光是李炜了,连宗正都道,“大皇子是受伤了吗?还是被人挟持?”
“总不至于是被西域的人掳走了罢?”
侍卫长面色惨白,终于心一横,道:“找到的,是…是…”
“大皇子的…遗体……”
晴天一声霹雳,满殿的文武百官,各个色变。有斥他不准胡言的;有瞪大双眼,红了眼眶的;亦有情绪激动,上前揪住他衣领的……
可是晚了,说什么都晚了。
又有两名侍卫抬着一具棺椁走进殿中,棺盖打开后,里面躺着的,是一具让人不忍直视的……孩童的尸体。
又或者说,是一堆碎烂的肉块。
“呕…”当即就有官员没能忍住,冲出大殿,抱着柱子呕吐了起来。李炜面无血色;宗正则是颤抖着跪在地上,朝着大皇子的遗体,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孩子,一路走好……
每个人都上前看了,忍着巨大的恶心也上前看了,以此来确认那遗体是不是真是大皇子的。
唯独石天惊,唯他一人默默地立在高台上,既不上前仔细检查,亦是长长久久未发一言。
只是,终究于眼底,溢出了一抹悲悯凄然之色:
一定要做到这份上吗…
恨他恨到…连他最后的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该吓的吓完了,该哭的哭完了,该吐的,也都吐完了……可现实终究还是要面对,逃不过,也避不开。船长、副船长都死光了,可船还得往前开不是?毕竟若是连大雍这艘船都沉了,那他们所有人都得葬身海底,谁都不能例外。
前所未有的危难下,以往勾心斗角从未停过的朝堂众臣,如今,竟是也短暂地团结在了一起。
有胡子花白的老臣呜呼长叹:“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贺氏皇族本就子嗣缘浅,传到咱们皇上这一代,莫说亲生兄弟了,便是连堂兄弟都一个没有。只他一人,就是贺氏皇族的唯一独苗。好不容易皇上有了两个儿子,眼瞅着江山后继有人,怎么就…怎么就……”
又有人冷静分析道:“眼下的大雍国力衰微,外有西域诸国大军压境,内有地方豪强拥兵自立。甚至先前被剿灭的突厥国的故土上,又崛起了新的游牧部落,磨刀霍霍……大雍朝只怕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稍有一步行差踏错,恐怕都将万劫不复啊……”
宗正为大皇子落了番泪,站起身来,道:
“先是二皇子,如今,就连大皇子都丢了性命。各位难道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么?两位皇子接连惨死,分明就是有人在盯着皇嗣下手!目的,恐怕是为了让我大雍朝后继无人,朝纲内乱,自相残杀。此人用心之毒,必得彻查,方能给先帝和两位皇子一个交代!”
“不可!万万不可!”李炜却道,“彻查说着容易,可真要干起来,你打算从哪下手?”
“是乌孙国的奸细?地方势力的内应?还是哪个有野心的乱臣贼子?连方向都没有,如何彻查?又打算花多少时日去查?”
“皇上驾崩数日,却迟迟未立新君,已经让民间人心惶惶了。一旦彻查,或是大皇子薨逝的消息走*漏*出去。或是时间拖得太久,被人发现端倪。不管哪种情况,届时都会天下大乱。西域诸国和地方豪强起兵的那一日,只怕就是大雍江山和黎民百姓的末日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皇子薨逝已成定局,查与不查都改变不了结果了。眼下最重要的,恐怕……还得是把新君选拔出来。”
“选拔新君?”宗正蹙着眉头,简直像听到了个笑话一般,“贺氏皇族没有旁支,此事人尽皆知。皇家的血脉已经彻底断绝,还能去哪里选新君?”
李炜道:“那按你的意思,皇位就该一直空着。我们什么也不做,垂手等着地方、外族杀进京来,谁杀赢了,就把皇位给谁,是吗?”
宗正被他一句话问住了,僵愣半天,方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
李炜见宗正都反驳不了,更加有了信心。索性振臂一呼,道:
“诸位,我有一计,可保江山安稳,百姓无虞。不知诸位愿不愿意听?”
众官员早已走投无路,听他这话,自然纷纷道:“你且说,我们都听着。”
“别卖关子了,快说罢。”
“说吧说吧。”
李炜朝着石天惊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沉声道:
“其实…那位可堪大任的新君,远在天边,近,却在眼前。”
“皇上一病多年,这些年里,一直是石丞相在统管朝政。论治理天下,论民心所向,还有能比得过石丞相的人么?”
“石丞相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若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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