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拜见皇后娘娘！”赵萧然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燕元嘉皱了皱眉，燕玉宇多疑，他怎么敢直接前来。“看来，早朝之事，你荒了。”

赵萧然面不改色：“属下受陛下口谕，护送您前去见一人。”

燕元嘉:“见一人？”

宫外。

曾经的霍氏府邸。

只是如今牌匾被彻底换掉，成了一座没有灵魂的空宅子。

赵萧然并未跟着走到底，他违背了燕玉宇的意思：“我想，您也不想被打扰。”

他说这话的时候，燕元嘉身边没有人跟着。

“好。”

每往前走一步，她的心中就惊一分，这个她从未居住过的宅院，却同她的命运紧紧缠绕，缘来不浅。院子看守的侍卫也都退了下去，她轻轻开门，只见一人失了一只胳膊，那人她知道。

“娄大哥！”燕元嘉立刻扑到他面前，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是她这辈子的大哥。

也是除她和如今贴身侍卫以外，唯一的霍家人。

“你的胳膊…”

娄明臣眼神落寞又突然有神：“我输给他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好好活着。”

“你想去东漠吗？”燕元嘉试探的问道。

“哼。”娄明臣坐在地上，“是我小看他了。”

如果再来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他也不会赢。霍氏不是当初的霍氏，而霍将军也不止一次在娄明臣面前夸赞过燕玉宇，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曾当鸿蒙军的一员，也出生入死过，也历练过。

霍将军沉冤得雪，是燕玉宇的功劳。

而霍得南难而立国，也都是燕玉宇的算计中。

“娄大哥！”燕元嘉想要他回答自己。

娄明臣先是苦笑，随后摸了摸燕元嘉的头，“那日破城，见到诺儿的第一眼，他便立了个太子。”

一眼，便立了太子。

燕玉宇对着身边的沈方石等将士道：“仔细不要伤到朕的小太子。”

当然这是燕元嘉不知道的。

诺儿和亦欢，最喜欢的是娄明臣，如今燕玉宇将他软禁在此，也不伤他性命，大抵就是因为这个民间传闻得帝王宠爱的皇后了。

所有的局，都在燕玉宇的掌控中，当然除了这两个意外。

突然，娄明臣拿起拿起身边的弯刀，刺向自己。

他安慰哭到发颤的燕元嘉：“别哭，我没了武功，如今废人一个，反而不自在……”

燕元嘉放声大哭：“娄大哥！”

她哭的颤抖，握住娄明臣扬起的手。

“他有一句话算错了。”娄明臣嘴唇发白，“你娄大哥，可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

……

记忆纷至沓来，想到初次见到娄明臣的时候，燕玉宇对他的评价就是因霍将军离世，而自暴自弃的懦夫。

她的娄大哥，从不是一个逃避事情的贪生怕死之辈。

“好好活着，让亦欢和诺儿每年都要来看望大哥……”

她的一对儿女，诺儿是归于霍氏一脉，而亦欢则是姓娄，唤他为父亲的。

很快。

燕元嘉就出来了。

“你去回皇上，我想把娄大哥葬在锦江。”燕元嘉面无表情，脸上的泪珠不断。

赵萧然慌忙往屋子内跑去，直到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娄明臣，用手指确认娄明臣真的没了气息后，他出来，“请节哀。”

燕元嘉冷笑:”如果此刻里面的人是赵拓，你会节哀吗？”

赵萧然站立不动。

燕元嘉往外走：“他从未放弃过赵拓吧，还有你们整个赵氏。”

这个他，指的是燕玉宇。

赵萧然：“我会命人将娄明臣的尸首送回锦江，也算是魂归故里……”

燕元嘉：“哼、当初，若不是赵拓放弃留下，怕他也不会跟着宁宜公主窝囊一辈子吧。”

赵萧然：“别太难过了。”

燕元嘉：“我不想看到你的人护送娄大哥的尸首，他也不想看到你们。”

“我要派人亲自相送。”

燕元嘉：“否则，你我的交易，我想我会改变想法。”

去往东漠的船上。

“你发烧几天，终于醒了，哎哎哎！别动！你看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娄明臣睁开眼，他疑惑地看着四周，以及面前熟悉的人，“车如旭？”

梁国女将，她怎么在这里？

“你不会还想再死一次？”

娄明臣明白了一切，是燕元嘉给他吃的金丹。

“是沈方石亲自送咱们到此处的，再有半月，就会到东漠。你不同担心元嘉，有儿女，那皇帝又是真的喜欢她，放心……”

听着她的话，娄明臣思绪万千，燕元嘉趴在他耳边说过一句话；

‘若是死了一次后重生，就真的是新的人生了。’

第138章舍不得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