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八月,瓦蓝的天空被骄阳烘烤,郁郁葱葱的行道树,树叶被晒得打了卷儿,喋喋不休的蝉鸣从中倾泻。
人来人往的机场,姜元妙跨坐在行李箱上,短裤下的小腿纤细白皙,随意踮在地面。
张嘴叼住刚拆开的荔枝味冰棍,她捧着手机,横着手机,点开名为“父与子”的三人群,发了个兴临市机场的定位过去:孩儿们,我姜汉三回来啦!
十几秒的工夫,捧场王赵飞翔在群里回复:哟,您老说走就走的旅行结束了?
元气妙妙屋:圆满结束。
元气妙妙屋:中午来顿接风宴?
赵飞飞不高:不巧,我还在乡下看我奶,下午才回。
那确实不巧。
姜元妙吸溜了下嘴里的冰棍,腾出一只手拿着,另只手继续打字。
元气妙妙屋:气气,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
被艾特的句号本人毫无动静。
姜元妙又给他私发消息,才发出去一条,屏幕弹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您的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
姜元妙截了个图,私发给赵飞翔,问:气气公主又犯什么病?
赵飞飞不高:……
赵飞飞不高:还不是你突然去跟网友奔现,放我们鸽子。
元气妙妙屋:什么奔现,我那是纯洁的面基。
准确来说,是去见棋友。
姜元妙的爷爷是象棋棋士,从小耳濡目染,她也挺喜欢下象棋。虽然没往专业水平去培养,但在业余棋手中算水平不错的。
现实中,姜元妙总被爷爷和祁熠虐,所以没事就去网上虐虐菜。
去年一月份,她在对弈网认识了一个同为高中生的棋友,水平很菜,却很执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下棋的时候会聊聊天,姜元妙还会提点他一二,也算是他半个师父。
就在前几天,她这个徒弟忽然说自己可能要出国,归期未定,想在离开前跟她见一面。
科技发达的现代,网友面基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姜元妙自然没拒绝,更何况对方为了让她安心,率先把身份证学生证和家庭住址这些私人信息,都给了她。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
身份证和学生证上的照片,太、帅、了。
除了她的竹马祁熠,姜元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身份证照片都能拍得跟精修图一样好看的人。
作为一个颜控,姜元妙对好看的人毫无抵抗力。
比如她每次和祁熠吵架,只要多看看他的脸,就总是能消气投降。
于是,冲着这张帅脸,姜元妙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管他棋友还是网友,对象是男,奔现和面基,在赵飞翔看来都一样。
赵飞飞不高:这话您老还是跟祁熠说去吧。
赵飞飞不高:www.youxs.org
姜元妙:“……”
姜元妙无语地咬了口冰棍,拖着行李箱打车回家。
中午的太阳比祁熠的嘴还毒,走出机场,热浪随风滚滚而来,才只在太阳底下走了几分钟,姜元妙就出了一身汗,没过肩的短发被汗湿,黏在白净的脸颊下巴上。
她今天穿着短袖短裤,短裤未过膝盖,细白的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和热辣阳光零距离接触,快被晒得脱层皮。
要不是有好基友那张帅脸撑着,她绝对不会在这种变态高温天气出远门。
终于坐上出租车,玻璃车窗隔绝了聒噪的蝉鸣和磨人的燥意,被烈日煎熬的姜元妙得以被冷气解救,浑身舒爽。
沿途风景飞速后退,阳光一片片掠过头顶,她试着再给祁熠发消息,还是被拉黑状态。
这人的气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
姜元妙摇摇头,把祁熠的微信备注,从“逆子”改成“气气公主”。
才把备注改完,刚见完面的好基友发来消息,问她:到家了吗?
元气妙妙屋:刚坐上车。
元气妙妙屋:准备回家负荆请罪。
姜元妙这次面基是先斩后奏。
跑到江都市那么远的地方去见网友,显然是被美色蒙蔽才会做出的危险行为,抵达江都市的当晚,她就被她爸在电话里训了好一通,再三确认她安全,才勉强放心。
老姜好哄,祁熠就不一定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她拉黑。
好基友问:谢什么罪?
姜元妙把被祁熠拉黑的截图给他发过去:正在思考怎么哄公主开心。
好基友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元气妙妙屋:?
好基友哄人的方式简单粗暴:买支口红给她。
显然,“公主”这个称呼让他误会了祁熠的性别。
姜元妙有些想笑。
公主这个称呼,源自祁熠小时候被迫穿过一次女装,在学校文艺汇演上扮演公主。
再加上他总是动不动不爽,生闷气,生气的时候还老爱找茬,所以每次他一生气,姜元妙就喊他气气公主。
姜元妙把钱给退回去,正想跟他解释祁熠不是女生,胃里传来一阵强烈的不适,从食管往上涌。她忍住呕吐的欲望,跟好基友说了声回聊,关掉手机,打开一点车窗通风,才总算好了些。
到家刚好是饭点,姜元妙在玄关就闻见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饭香,高喊了声“老爸万岁”,就立刻窜到桌前准备先拎块肉,刚伸出去的手被姜砺峰用筷子敲了下,“先去洗手。”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嬉皮笑脸回了句,但还是听话洗完手再来。
姜砺峰打量她一眼:“还行,没缺胳膊少腿。”
姜元妙嘿嘿一笑,朝他伸手:“我亲爱的老爸,是不是该把生日礼物赏给我了?”
她是昨天的生日,面基的计划太突然,今年的生日稀里糊涂地跟好基友过了。不过今天这一大桌菜,一看就是给她补做的生日饭。
姜砺峰睇她一眼,说:“生日礼物有啊,但你得先给我交份三千字的检讨。”
姜元妙的妈妈病逝早,姜砺峰对她一贯是放养政策,养得糙。
虽说是放养,但该管教的时候绝不含糊,老姜家的规矩,做错事就得写检讨。
姜元妙的笑脸瞬间垮下:“爸——”
“喊爸爸也没用,”姜砺峰一改以往的宽容性子,严肃道,“要是对方是个骗子,你哪还会坐在这里跟我吃饭?指不定把你卖到哪个犄角疙瘩里去。你也真是,整天只知道往外跑,难怪这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瞧瞧祁家那小子,天天在家里看书刷题,人考年级第一是有原因的。”
祁熠是姜元妙的发小,很不幸,她这个发小就是传闻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主业是学生,爱好是学习,日常是刷题,成绩是第一。
姜砺峰每次教训她都喜欢拿祁熠来当正面教材,姜元妙耳朵都听得起茧,她爸对祁熠的学霸滤镜未免太厚。
说什么祁熠整天待在家里看书刷题,其实人家是天气热懒得出门,才窝在家里,偶尔刷奥数题,经常看课外书,总是睡大觉。
姜元妙不怎么服气地小声嘟囔:“这么喜欢他,干脆让他来当你儿子好了。”
姜砺峰即便没听清也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听话,语气里带上几分警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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