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乡间的小路走,走过巴蕉林,顺着后山的路...神色恍惚地停在橘子林下,虞棠伸手摘了一大团橘子花,猛地一嗅,是清新到说不清的味道,嗅了会儿,她就一把扔在地上。
说真的,她其实不太喜欢橘子花的,毕竟这东西味道于她而言有些特殊,谈不上好闻,也谈不上臭。
但她宁可撕着橘子花玩儿,也不愿意回去看着他俩。
虞棠蹲在地上,细数着橘子花的花瓣,就仿佛这样...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按理来说,他们是来铲除妖魔的,肯定待在一起才是佳选,落单可能有危险。可事实上呢?他们完全不担心自己,可为什么...千重樱只是扭到脚,谢怀慈就那么紧张,自己呢?都不见了,可不见得有多紧张...说不定他们正说得开心呢!
真是够落魄的了。
她就跟草芥一样无关紧要。
玩着橘子花瓣儿约莫过了半晌的时间,橘子林里才终于出现了第二个人声音。
阿蓉脸上笑嘻嘻地冲她打招呼,“虞棠,你不是去找小猫了吗?我回来怎么没见着你的人影,你干嘛去了呀!”
虞棠唰一下站起来,连忙将橘子花瓣儿往后一背,故作正常道,“我...我觉得这里景色不错,想在这儿待会儿。”
阿蓉走到她的跟前,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异状,“原来是这样啊,你也真是的,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还有呢!樱樱她摔伤了脚,你好歹也保护一下她吧,可别顾着自己的开心。不管怎么说,同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你也是不知事...万一,你身陷险境,可别赖在我们身上啊!反正你都不替我们着想...”
虞棠扔下橙子花瓣儿,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努力地压下了负面的情绪。同时暗示自己,不过就是挨在一起,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又不关她的事,她可以不在乎的。
就是这样的,那是他俩的事,她又何必在意呢?!
有了心理建设,虞棠紧紧地跟在阿蓉身后,等回到村里的院子,眼前的情景让她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呆愣愣地立在那里。
虞棠的手里捧了一大抱橘子花,可此时她浑身木僵,零碎的花瓣儿从指缝簌簌掉在地上,沾染了零星点儿淤泥,黑与白的反差是极致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低落到谷底。
农家的院子里,基本上都会凿出一个蓄水用的石缸。不仅可以用于干旱时的救急,又能用来洗洗菜。而现在石缸里躺在一只淹死的小猫...正是虞棠救下的那只。
她张口难言时,少女欢悦的声音由远至近,扑腾至跟前。
“虞棠,你去哪里玩了呀?怎么不带上我?”
虞棠晃过神来,看向他们。
千重樱和阿蓉打闹在一起,谢怀慈静静地守候在她俩身边,是一副和谐、温馨的画面。
偏偏虞棠不应景地打破了这一切,“我的小猫呢?你们知道...为了救下它,我克服了多少困难吗?”
千重樱迟疑了一秒,遂平静道,“啊...你说那只小猫啊!?它差点抓伤了我的眼睛,所以只好...”
所以只好淹死它,她没说出口。
“野猫而已,也不太乖巧,你不用在意的。”
谢怀慈对上虞棠的眼神停顿了一下,弱了弱声线,“其实...要是在意的话,我可以再送你一个。”
月色下的青年如雪映玉树,一旁的姑娘温柔可爱,一颦一笑间带出点灵动、机敏,少女绯色的衣裙在夜风下肆意飘动,乍看若花苞初绽。
青年容颜如雪而塑,姑娘有着山巅晶莹雪的通透感,说不出的相融。
夜风微动,雪白色的袍子与绯色的衣裙若即若离,衍生出莫名的缱绻。他俩彼此相望,说不出的融洽,平静中带出一种脉脉的情意。
放眼一看,这俩人如画中眷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代名词。
虞棠垂下眼看着脚踝处刺目的伤口,那是之前险些跌倒时...在一块石头上磕破的。伤口渗着血,染红了雪白的绣花鞋,可是...没一个人在乎。无论是阿蓉,还是...千重樱和谢怀慈,他们都做着自己的事,就好像她是多余的,与他们站在一起是不和谐的。
每走一步,脚踝的痛感,就加深一分,血液干涸后,伤口带着丝丝凉意,凉意和痛感交织,又混合在一起,她的心就跟伤口一样...又凉又痛。
虞棠忍不住将双脚藏在裙子底下,就好像那样,就可以当作那些伤口是不存在的。
可脚那样并拢,就痛到了骨头里,眼眶里的酸涩感逐渐升起,她忽然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不救那只小猫,它就不会死,是不是...自己不讨他们喜欢。
她真的好没用。
她于修道一途毫无天赋,又不会酿造灵酒,遇见修真界的东西都会大惊小怪。实在是没什么优点,这样一个跟凡人相差无几的朋友,有什么好值得结交的呢?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更不用说他们那些修士了,她确实配不上他们的情谊...根本不配与谢怀慈站在一起。
水缸里淹死的不仅仅是小猫,更是她不可言说的心思...因为信任所以托付,以为跟着谢怀慈安全一些。
而信任恰恰来源于喜欢...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了它!你不要,可以还给我的。”
虞棠揪着袖子,问到。
猫咪是可爱的,她很喜欢,就以为谢怀慈也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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