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沛原先的时候只觉得他和晏白薇之间的疏离感只是因为她一贯的乖顺和自我保护意识下的分寸感。
毕竟他们从不认识,乍然生活在一起总是会不习惯,会别扭。
这种不习惯和别扭他也不是没有过。
只是后来他发现,晏白薇的出现也并那么糟糕,甚至会觉得其实多个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他想着来日方长,日子久了彼此熟悉了,一切都会好的。
可如今他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陌生无关其他,不过是因为他于她而言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论她嫁的是谁,或许她都是这般模样。尽心尽力对他的好也不过是建立在夫妻的那层关系上。
就像她说的,是责任和本分。
他没来由的一阵的烦躁,深吸了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吐出来,寒冷的空气中立即腾起一阵烟雾,随即消散开去。
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其实刚刚谢霁和他说事说到一半他便出来了,就是担心她碰上什么事情。
如今他瞧着,他自己不过是多余罢了。
想了想没去寻晏白薇,转头继续去谢霁那边了。
晏白薇从那处游廊转出来后自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一边等着令沛,一边等着开宴。
房家府院是从巳时过后开始热闹起来的。
大长公主和端妃容氏代表皇上皇后亲自送了贺礼过来,几位皇子也都陆续而来,带了不少的东西。
不仅如此,朝堂之上,凡在京城的四品以上官员也都到了场。
一时间前庭内园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晏白薇往后瞧了两眼,没见着令沛的影子,却见着贺兰飞雪已经换了身衣裳,因着长公主和端贵妃来特意出来招呼着往后园去。
随即又吩咐了绿蝉、紫衣帮着前庭招呼好前来的官员亲眷。
只是从头到尾都没再瞧一旁和几位大臣说话的房越一眼。
晏白薇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到开宴时才起身过去。
只是这一路仍旧未曾见着令沛的影儿,刚刚说来寻自己,难不成事情还没谈完?
因为男女分席而坐,晏白薇入了女宾席,估摸着令沛可能直接入男宾席了,只得安心坐下来。
等到散席,她从一角出来,往男宾那片儿瞅去,还是没有令沛的身影。
正疑惑着,这时,从旁边过来两人。
其中一人晏白薇认识,上次在益王开府晏上,她听着令宜叫她游妹妹来着。
她不想和人碰上,正打算从一旁绕过去,游宁娟却叫住了她,“哟,这不是令沛哥哥的夫人吗?”
游宁娟今日是跟着自己父亲一道过来的。
刚刚宴席上就看着晏白薇了,这会儿看她一人这才往这边来。
晏白薇只得停下来冲两人点点头,“游姑娘。”
游宁娟上下打量她一眼,这才又开口道,“怎么令少夫人见着人就要走?说起来我和宜姐姐交情也不算浅,令少夫人既是令家人多少也该打声招呼不是?”
她和令宜有交情是她和令宜之间的事情,自己和她不过一面之缘,点头之交都算说多了,而且上回她就觉得此人似乎不大待见自己,如今她拿这事儿说话明显是存了心的。
晏白薇笑了笑,“游姑娘哪里的话,刚刚见着那边有处亭子景致不错,我想过去看看罢了。若是没什么事儿,我便先告辞了。”
脚步刚刚抬起来就听见游宁娟捏着嗓子道,“令少夫人莫不是因为上次偷拿了临安郡主的玉佩怕我提起这茬儿这才匆忙要走吧?”
她说这话时声音比起刚刚打招呼时大了不少,引得周围好些人都驻足了下来。
晏白薇脸上表情有些沉下来,不过还是带着微笑道,“游姑娘,之前我便已经说清楚了,我没有拿,而且刚刚临安郡主也说了,是个误会,此事还希望你不要再提。”
游宁娟却是轻笑起来,“不提就可以当没发生吗?令少夫人你这是不是有些掩耳盗铃了?如此还拿临安郡主堵悠悠众口,若是被郡主知道了只怕又要惹了郡主生气。其实吧,我觉得人人都会犯错,关键是得知错能改。你的出身我听宜姐姐也说过,你两头都不得脸,难免手头困难,所以——”
“所以,你就这般随意给人泼脏水?”贺兰飞雪不知何时也来了这边,接过话便冷冷地审视着游宁娟。
“你哪知眼睛看见她拿了我的玉佩?这般听风就是雨,也是你们游家的教养?”
游宁娟一愣,见着说话的是贺兰飞雪,有些迷糊了,“郡主,上回明明——”
“上回什么上回?我不是说过要查清楚吗?如今已经真相大白,是我自己没记清误会了令少夫人,怎么还要我给你证明?”
游宁娟连忙屈膝福礼,“郡主严重了,我哪里需要你给我证明。”
贺兰飞雪轻蔑地看了一眼,提了声量道,“往后谁还敢再提这事儿便就是揭我的短儿。”
虽然是对着游宁娟说的,可也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这一下轮到游宁娟挂不住脸了。
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在中间挑拨是非了。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纷纷朝她看过来,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游宁娟一时气不过随即道,“不过,郡主,就算此事是误会,可令少夫人为人如何也还是值得商榷的。我听宜姐姐说,她在令府不仅摆架子不给令老太太问安,甚至连照顾夫君这样的本分做都不好,害得令沛哥哥病了好几日,连着令老太太也气得不轻,这为人妇哪有这般的?”
晏白薇看着她,一脸的信誓旦旦,想来这些话怕都是令宜同她讲的。
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哦?游府的人对我们令府的事情都这般了解了?”令沛沉着脸从一旁的廊庑过来。
后头谢霁、房越也都跟着来了。
游宁娟一惊,脸上飞起一团红霞,“令沛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晏白薇也是有些诧异,刚刚寻半天都不曾看见,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她朝着人看过去,“三爷。”
令沛睨眼看了她一回,很快地收了回来,随即看向紧赶慢赶将将过来的游文昌道,“游尚书,游家这般关心我们令府的事儿吗?”
也不知是不是走得太急了些,明明是大冬天,游文昌却一脑门的汗。
令沛这话什么意思,懂的人都懂。
往好了说,不过是游宁娟小女子心思,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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