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说经济困难,一点也没骗我。”
君晔果然认出了夏斯衍。
沈亦非就单纯多了,一听君晔话里的意思,大为震惊,兔子眼睛瞪大了,上上下下扫了夏斯衍好几眼。
夏斯衍只得又走回来。
这么尴尬的场景,换个人来,大概就顺着君晔的话承认了。
可夏斯衍在短暂的几秒钟停顿里想了想,就知道这茬不能接。
白日狂想是君晔的,要调查什么再容易不过。
真扯什么经济困难夜店打工的谎言,他一问服务生就穿帮。
君晔对他已经很警惕了,如果再被发现有撒谎的迹象,那这辈子都洗不白。为今之计,除非拿半真半假的话诓骗,疑罪从无,这样时间长了,他查不出什么,兴许还会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反正以前都装过,油腻就油腻了,为了任务,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继续装。
夏斯衍打定主意后,那表情,跟纸画的一样,不需要情绪的过度。
看君晔的时候,已经武装好满脸的担忧。
“你可不要误会我,我是跟着你才过来的。我本本分分做人,不搞出卖色相的事情。”
“跟着我过来?”君晔的语气变的危险,“我们很熟吗?你跟我过来,又听到黑金的事情,我该怎么处理你?”
他的语气压根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倒像是定罪的预告。
身后的沈亦非手更是握到腰间,一脸戒备对夏斯衍。
“你可以把我关起来,关在你身边”
一时之间,空气如死一般寂静。夏斯衍眉目俊朗,笑意温和又云淡风轻。对峙的几秒钟里,端的气定神闲。
几年不见,演技见长。
君晔有很多骂人的话,最后顾虑着素质,只出口了三个字,“你疯了?”
夏斯衍嘴角弯起,想压又没压住。
他变本加厉,在君晔身边的沙发坐下,撑着头,一脸花痴的看对面泛寒气的脸,“三哥居然没有立刻杀了我,就是不怕我把黑金的事情说出去。我也不会说出去,吃力不讨好。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放了我,我守口如瓶,关起来也没事,我不怨你。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晃晃兮不可终日。这样一想,被你关起来也不错。”
……
自打夏斯衍进星埵那一刻,他的一举一动就全在千纫的监视底下。
整天赶场子一样的大餐酒水,溜街走马。
君晔觉得他的晃晃兮不可终日,更像是醉酒昏了头了。
他当然不会杀他,更不会把他关起来。这人是中央星送来的麻烦,好在这个麻烦他足够了解。再过几天,等到秘密不是秘密,他知道也没事。
而他一向自信,个人英雄主义,不让他看到真正的黑金,他不会对帝国汇报这条不确定消息。
君晔想清楚,一回神,看见夏斯衍抱着头怼到他面前,笑容潋滟。
君晔的瞳孔紧缩,往后仰了一点,语气更加危险了,“夏公子还记得你要做正经生意?搞家族内斗?”
那显然是随口一说而已,夏斯衍的人设本就是大家族出来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就算被君晔点了出来,也还是很镇定的附和,“哎,生意哪里这么好做。这我懂,急是急不来的。”
“哦?我只知道天天吃喝玩乐,是不会天降横财的。”
君晔听着他的鬼话,愈发觉得没意思,本意只是发表嘲讽。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他咬着自己的舌尖,恨不得倒退回刚刚。
现在是关键时机,不能和夏斯衍撕破脸。他大可以派人跟踪,但前提是不能被抓到把柄。这人行事无所顾忌,要真抓住这一点闹起来,想息事宁人不容易。
而他们现在缺的是时间和安定,经不起一点波澜。
该死,果然是天生的冤家。
夏斯衍果然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抓到把柄他必然要顺杆往上爬,“你调查我?”他瞪大了眼睛,眼里没有恼怒,反倒带着几分惊奇。
“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就是派人调查我,”夏斯衍打断他的话,“原来,也不是我一个人单相思嘛。”
他上扬的尾音里充满未尽之意。
沈亦非这一次反应的特别快。
他几步走过来,扯住夏斯衍的胳膊,往后一拉。
没拉动,反倒是反作用力让人一个踉跄。
他虚空里捏了捏,不敢相信刚刚如钢铁一般结实的肌肉出自这个整天鱼肉的男人。
小少年被打击了,涨红了脸维护脸面,“谁要单相思你这种,满嘴谎言,心怀鬼胎的垃圾?”
夏斯衍转过头,一挑眉,笑了,“小哥,造谣中伤可不兴学。”
“那你说,你怎么就正好出现在白日狂想,正好看见三哥?”
“要不我陪你问问前台?我都酒过三巡了,你们才过来。碰瓷也不是这么个碰法。”
夏斯衍身上的酒气很浓,是一种混杂了很多味道的浓。
在酒气浸泡了很长时间,又困囿于不见风的密室,那种味道互相驳杂,并不好闻。
好像是为了给他的言论增信似的,君晔觉的包厢的热度又高了些。分子的流动拼命的把酒气往他身上倒。
君晔嫌弃的站起来,往旁边的沙发坐了坐。
夏斯衍眼看着他撇清界限的举动,莫名的不舒服,他顿了顿才又说话,“包厢里那么多人,你怎么独独发现我的?”
因为心怀鬼胎的就你一个!沈亦非在心里抨击完毕以后,把目光转向君晔。是啊,他也很好奇,刚刚气氛这么紧张,灯光又昏暗,君晔是怎么发现他的。
“因为你的反应。你看见了那把刀,下意识做了闪避的动作。”君晔出刀的动作很突然,又果断。一个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别提避开,恐怕连发现都无能为力。
他好像很坦诚,夏斯衍却不信。
因为那把刀是对这他的手飞过去的,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那这一刀,首先命中的会是他而不是刘端。
先后顺序就暴露了君晔复杂的图谋。
仅仅是为了试探,就下这种重手,要么君晔知道他能避开,要么君晔不在乎他能不能避开。
在刀刃飞过的时候,夏斯衍的情绪像宇宙间紊乱的星霾。刘端的惨叫和其他骚乱他都听不见了,在一声一声沉重的心跳里,他只记得看向君晔。
那人站在暗光里,连发丝都是冷的。
夏斯衍越来越无法忽视心里的怀疑,君晔和傅淇很像,可也有本质的区别。
君晔要比傅淇危险多了,稍有不慎,哪怕是他也有可能要留在星埵。
他必须要彻底搞清楚这人究竟是不是傅淇,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折在这点上。
“说起来,”夏斯衍看着君晔说,“我和你的确不是不像第一次见面。你常常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夏斯衍黑眸幽深,好像拼命的想从君晔眼里看出来什么。
可是他注定会失望,因为君晔并没有波动半分,极为自然地反问道,“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不会,只对我喜欢的人。”
一时之间,空气停止了流动,寒意四起。然后,沈亦非不小心撞倒酒瓶,随着他跌落在毛毯上,一声敦厚的重响。
活像要杀人的嚎叫一起响起来,“卧槽,夏斯衍,你找死吧!”
他施施然站起来,信步到门口。沈亦非虽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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