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晔先安抚了裁判,再把齐汐卓交给沈亦非,嘱咐,“你带她回去。”
齐汐卓还觉得不甘心,被君晔一眼瞪了回去,“还嫌惹得麻烦不够?”
“走吧。”沈亦非也劝她。
齐汐卓扁了扁嘴,怒气未消,转身就走。沈亦非匆忙跟君晔道别以后,追着她出去了。
“钟公子,你要的钱,我让下面的人送到你府上,这个奴隶,让给我可好?”
钟琰面色几变。
在公共场合下齐汐卓面子,机会不多。
可事实证明,传言里无底线的宠溺不是空穴来风。就算钟琰今天把高度上升了,君晔还是愿意顶住压力给齐汐卓出头,找场子。
钟琰是星埵领主的独子,这个身份足够让他在同辈里横着走。
如果齐汐卓不存在的话。
他眼见着齐汐卓从一个人尽可欺的小可怜,成了现在年轻一辈的风向标。甚至只要有她在,钟琰的存在都会变得无足轻重。
如果说,给他心里的仇人名单做一个排行。导致领主权利没落的君晔仅仅能排第二,第一就是那个没有本事又狗仗人势的废物点心,齐汐卓。
钟琰有自信可以拿捏齐汐卓,可现在,下面站着的是连他父亲都无可奈何的君晔。
膨胀的胆子像扎了孔的气球。
他摆摆手,讪笑,“方才只不过跟齐小姐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奴隶我多的是,三哥想要拿去就好。”
君晔并没有因为他的让步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点了点头往后台走。
回头看见夏斯衍还呆站在台上,才回头,冷冰冰的对他说,“怎么,还眷恋你前主人呢?”
夏斯衍跟了上去,强行将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从善如流,“既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当然不会三心二意。”
“你挺能见风使舵。”
“都是我该做的。”
君晔停下脚步,夏斯衍有心事,反应不及,停下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撞上前面的君晔。
君晔穿的单薄,仅仅一件丝质衬衫,衣服卷起的边角划过他的胸口,传过来微弱的痒意。软软的,像一朵云。
夏斯衍呼吸重了几分,带着主舞台湿热的水汽。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随即夏斯衍的头抵住墙壁,一声笑意,重重的响在君晔耳畔。湿凉的发丝就扶过君晔的眼角,他难受的眨了眨眼睛。
“三哥怎么突然停下了?有事要说?”他的尾音微扬,带着温热潮湿的水汽,缱绻的停留在舌尖。
君晔好似烫到一样,朝远处挪了几步。脚步混乱仓皇,远没有方才在场上和人谈判的镇定。
连反应都这么相似。
他换了个姿势,不规矩的靠在墙壁上,没说话,只是拿眼神看君晔。
君晔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那种反应是发自本能的,不能轻易克制。他有些恼火夏斯衍突然的举动,可是更担心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暴露什么。他恢复成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汐卓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小女孩,刚刚成年,你想做什么,都不要牵扯她。”
夏斯衍能看见自己在君晔眼里的倒影。
这位传说中心狠手辣的三哥,有一双格外澄澈的眼睛,像玻璃珠子一般,倒影里的他分毫不差,从样貌到情绪。
夏斯衍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是不是傅淇还不一定,可这一定是三哥。
那个杀了帝国无数情报人员,掌控着星埵的无冕之王。
一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他看着君晔的眼睛,心里微沉,“三哥和齐小姐是什么关系?”
君晔说,“兄妹。”
“那也不能为了妹妹这么冤枉我,刚刚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着。我是一个被人交易的货物,我能干什么呢?”夏斯衍无辜的耸肩。
以君晔对他的了解,他哪里需要真正做什么,齐汐卓这个傻白甜压根分不清煽风点火和真情实感。
可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万一夏斯衍真的盯上齐汐卓,那最后,被卖了她还会蒙在鼓里。
“你可以把这句话当成警告,如果汐卓因为你受到伤害,我会十倍百倍奉还。”
夏斯衍看着他冷漠且通透的眼神,一下子连最习惯的微笑也消失而去。
一种格外强烈的直觉,从夏斯衍心里冒出来:他在想什么,君晔都知道。
曾经,在星埵活下来的情报人员形容这一坐星球时,无一例外的重复着一句话,“一进入星埵,就好像深陷在一张网里,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下。”
这一刻,夏斯衍也有了这种感觉。
走廊两侧都是竞技场的后台休息室,这时候兴许都聚在主舞台,人并不多。君晔走在前面,皮鞋的声音有节奏的回荡着。
沿路的白光照下来,趁的他的皮肤越发透白。
夏斯衍舔了舔唇,目光往下,落到他微微弯曲的手指上,“主人,现在您要带我去哪里?”
君晔转过头,撇了他一眼,平淡的目光难得闪烁不定。
夏斯衍笑了,那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悄然消逝了一些。
前面传过来一道故作平淡的声音,“换衣服。”
“换衣服?”
君晔点头,“你是白磊的客人,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疏忽,换完衣服,你就跟白磊走吧。”
他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
夏斯衍踏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惊讶地问,“血石?”他捡起来,放在手里看了看,又扫视了四周。空旷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能看清。
小心把东西放回办公桌上,说,“三哥,这东西有些危险啊,我给你放桌上了。”
君晔从里面的休息室拿了一套衣服出来,看都没看就点了头,把衣服扔给他,说,“在这换吧。”
“你也在这?”
君晔冷冷的说,“我没兴趣偷看。”说完端着茶,背对夏斯衍。
夏斯衍一边脱裤子,一边嘀咕,“我又不介意你看。”
细细索索的声音响了一阵,君晔倚在办公桌上,喝着茶水。
人总喜欢在爱的人面前伪装,故而两人关系好的时候,很难看清对方。
而对手,在争锋相对的过程里,不断的剥离表层的一面,看见内心。他们之间不需要伪装,仅仅需要暴露出所有手段,展露最血性的一面。
他大概,是为数不多几个知道真正的夏斯衍是什么样的人。
他想,夏斯衍果然还是夏斯衍,还是那么虚伪。
他竟然还曾因为死去的记忆,期待了一秒。想送他走了,很烦。
半晌,声音停下,他没急着转头,询问,“好了吗?”
“嗯,好了。”声音就响在咫尺的距离,君晔的手一抖,茶水溅到手指上,湿漉漉的。
夏斯衍的衣服挂在半边的肩膀上,另半边则依旧□□。
君晔眼神一暗,神经在脑袋里煽风点火,“你……”
他伸着那条□□的手臂,“被你妹妹划伤的,怪瘆人的。”
齐汐卓偏爱夸张的服饰,指甲保持了一个礼拜一款的更新频率。
有时候君晔看见那张牙舞爪的长度,和各种布灵布灵的装饰,也会觉得瘆人,再加上他嘴角凝固了的血块。君晔悦动的恶神经开始平复,难得的发了善心。
转头从办公桌上找了一瓶伤药,递给他。
夏斯衍一边涂药一边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君晔。”
嘻嘻索索的声音里,传来夏斯衍真诚的质疑,“是真名?”
君晔避而不答,“我对你也有一点好奇。”
他马上回答,“夏斯衍。我这是真名。”
君晔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像做奴隶的人,你是谁?为什么来星埵?”
夏斯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凌厉。
他旁若无人的继续涂药,“我来自蓝茵星球,夏家,你知道吧,蓝茵星球的首富。我们家内斗比较严重,长辈定下一个规矩,小辈成年就要独自出去打拼,挣够了钱才被家里承认,有继承权。”
“那你应该是挺难的,看你不像刚刚成年的样子。”君晔扯了扯嘴角。
夏斯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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