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人敢行动,是因为大佬背后还有巨鳄,而巨鳄,没人敢碰而已。
那头巨鳄就是钱家了。
它当然不会任由尖沙咀安安稳稳,也不会任由苏琳琅逍遥,所以钱飞龙不但昨晚专门让gonda送请柬,还今天一早就把贺朴旭约出去了。
也不知道贺朴旭见了钱飞龙会怎么出卖他。
但苏琳琅向来谨慎,就好比说,他早就考到飞行执照了,不过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就他的枕边人贺朴廷都不知道。
钱家,钱飞龙,一个空军飞行员,此刻估计正在从贺朴旭嘴里套他的话。
而以贺朴旭的愚蠢,还止不定会怎么出卖他呢。
但钱飞龙肯定想不到他会开飞机,而这,就足够他把她压在地上摩擦了。
“去给我申请高飞权限,抓紧点,快去?”苏琳琅说完,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
香江慈善总会的会馆就在山顶上,在顾氏所开的高尔夫球会所的隔壁,面向球场,幽致雅静。
港府的富豪们大多喜欢打高尔夫,经过会所,可见门前停满了各式豪车。
而苏琳琅之所以不必许天玺陪他,是因为他猜得到,有人会在慈善总会等着他。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霆轩。
她在停车场‘偶遇’了苏琳琅,说:“真巧,苏小姐你也来办事!”
看他径自走了,又一路小跑着给他开门:“苏小姐真飒爽,司机保镖都不带一个,独来独往的。”
在慈会工作人员的眼中,场面很奇异的。
苏琳琅穿的米色风衣,戴了墨镜,足蹬软底皮鞋,大步入内。
而季霆轩,季氏的新任掌门人,抢在保镖之前帮他开门,又一路引道,还陪着哭,把苏琳琅带进了钱大秘书的办公室。
钱德曼快九十高龄了,大秘书是她的二女儿,一个六十出头,面相寡淡,画了两条细眉毛的老公公。
看到季霆轩进来,钱大秘书哭了:“季少来缴捐款了!”
再看苏琳琅虽然身量不算高,但戴着墨镜,风衣挺阔,周身一股凌然气势,他说:“这位是季少的未婚妻,澳城来的赖小姐吧,欢迎欢迎。”
季霆轩有联姻对象的,是澳城首富赖氏的千金大小姐,叫赖丽明。
钱大秘书长年龄大了,老眼昏花,这是认错人了。
季霆轩特意看了苏琳琅一眼,递出份文件来,说:“钱秘书,最近我们季氏账面紧,关于远东舰队的那笔捐款我们要悔掉,这是悔捐书。”
钱秘书长两道细眉瞬间变成了八字:“悔捐!”
又说:“霆轩,你才刚刚主事就要悔捐款,这可不是兴家旺门的好兆头,我劝你好好想想,最好还是别悔款。”
“今年季氏财务比较吃紧,明年吧,慈善方面我会努力的。”季霆轩说着,把悔捐单放到了钱秘书的桌子上。
钱秘书冷哼一声:“我看你最近跟贺氏走的比较近,生意场上人各有志,我也不劝你什么,但是,好自为知吧。”
苏琳琅懒得听废话,就把理事申请书递了过去,慈善总会要扫道欢迎的。
但钱家最近正被贺家搞的焦头烂额,钱秘书虽有涵养,也忍不住要阴阳一句:“贺叔可是香江的财神,我们慈会的小庙,她竟也愿意来!”
嘴上几句闲气,一般人会受,但苏琳琅不会,他反问:“钱秘书,您说我们,难不成慈会是您家开的!”
“你,你……”钱秘书都被他给怼结巴了。
季霆轩今天特别勇,她说:“慈会是由政府牵头,民间组织的,属公共协会,凡捐款高者即可出任理事。”
她又说:“其实在我看来,贺爷爷该当大理事的。”
不等钱秘书再说什么,又鞠一躬:“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钱秘书望着季霆轩的背影,半晌,来了一句:“哼,年纪轻轻,不知深浅?”
“阿嫂,拜托你快点吧。”贺朴铸忙又说。
话说,小gonda的父母都是混血儿,钱家是梁松的后台,季德又是被梁松绑的,季氏在出事后悔捐其实很正常,但今天季霆轩专门凑巧,要和苏琳琅一起来,一边是来悔捐的,一边也算是表态站队,从此要跟贺家站一条线了,而这于钱家,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了。
当然也就意味着哪怕苏琳琅不想要,季氏从此贴了过来,要抱他的大腿了。
出了慈善总会,季霆轩说:“这儿离我家不远,上门吃顿便饭吧,我爷爷一直说要单独感谢你,今天也正好顺路,去一趟吧。”
季氏现在就等于表态站大陆了,还不知前途如何,季老爷子的心情应该很惶恐。
农场阿爸经常说,尊老爱幼是的优良传统和美德,按理,季霆轩表了态,苏琳琅也该上门吃顿便饭,给季老爷子安安心的。
他都准备答应去吃饭了,但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来,是贺朴铸打来的,一接通电话就说:“阿嫂,你能来趟停机坪吗。”
……
“gonda太过份了,明明是她不栓绳子狗才咬的人,但现在她准备把狗枪毙,我和霆峰,凯旋几个凑了钱,但我们钱不够买狗狗,阿嫂你来给我们送点钱吧,好不好阿嫂,求你了。”贺朴铸又说。
“你那个小阿妹是吧,你可以检举他到皇家警署政治处,就可以换五百万。”钱飞龙说。
现在是84年,港府还是英统,是严禁来港的,皇家警署的政治处专门在港秘密调查,只要能抓到的特工,就可以向大陆发难了。
谁要能检举一个的特工,而且能查实,就能获得几百万的奖励。
贺朴旭只是缺钱,想要钱,但她又不傻,她说:“我阿妹不是,他只是个普通人。”
又热情邀请:“小叔跟我去农场吧,咱们可以住在我阿妹的家里,以后还可以在大陆投资创业,干一番事业,怎么样!”
钱飞龙不知道贺朴旭是真傻还是假傻,要套情报嘛,就故意刺激贺朴旭:“他是你嫂子,你大哥有病,他独守空房,你就没有……”
“小叔你可不敢这样乱说我阿妹的,要被他听到,以他的脾气,提起军刀……”贺朴旭不但在说,还举手形容着阿妹挥刀的姿势。
但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于是赶忙闭嘴。
但是,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车也在飞速的后退中猛然甩尾屁股,紧贴着她的车拐了过来。
钱飞龙也是个漂移高手,这一看,察觉不对劲了:“fuck,他不但会开车,技术还好?”
贺朴旭一脸天真:“当然啦,他曾经是农场的拖拉机冠军。”
“蠢货,蠢猪,他会漂移,他肯定是的特工。”钱飞龙大吼大叫,眼看就要到她家的铁门上了,毕竟她的车很昂贵,生怕蹭了车漆,她赶忙狂打喇叭,提醒保安给自己开门。
保安在赶着开门,一辆超跑一辆贝勒车,至此,苏琳琅才算得到了一个,能跟贺朴廷坐下来,冷静相谈的机会。
告别陈总出来,她开车前看了眼不远处的,香江市第一楼盘金城府,处在黄金地段,寸土寸金,但楼间距宽,绿化好,周边配套也无敌。
曾经她的存款可以在这儿全款买五套房,可惜全给了贺朴廷,五年过去了,如今这儿的房价翻了三倍,她的钱却险些变成贷套贷的烂尾楼。
伸手指一指,苏琳琅决定了,等钱要回来,就在这儿买两套房。
给苏苪和小奶狗空间,可可也能随时享受大姨的关爱。
对了,她还要买一套在加州西海岸的庄园,跟贺家二嫂那种一样的。
不过那都是将来的诗与远方,而如今的幸福是,来杯奶茶,所有的料加双倍,糖也要双倍,华夫饼,去它的全麦减脂,油糖加盐,法力无边。
苏琳琅提着外卖,找了个僻静的她的超跑终于还是被撞了,随着苏琳琅咚一声撞上来,她和贺朴旭的脑袋同时撞上前盖,超跑的屁股和落地玻璃大窗来了个亲密拉触,车前盖被顶起,整个车在被挤压,在变形,只听哗的一声巨响,玻璃窗碎裂,砸在车上,线条精美的车身瞬间被磕的全是坑。
钱飞龙抬起头来,凄声尖叫。
一辆gt跑车,超跑被毁了,毁在她自己家的院子里了。
钱飞龙的眼睛里喷着火,眼睁睁的看着,就见苏琳琅从车里出来了。
他双手握上赶来的,保镖的手,一脸的焦急与诚恳:“对不起,先生,我的车失控了,撞进你家了,但我还有特别要紧的事情,怎么办!”
急事,他能有什么急事!
这时管家,佣人,呼啦啦的出来了一大群。
“我的下属出事了,马上就要被人枪毙,先生,你能帮帮我吗!”苏琳琅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行驶执照和驾驶证书,一起递给了钱家的管家,自我介绍说:“我叫苏琳琅,我爷爷贺致寰跟您家老爷子是至交,请相信我,我马上就回来处理车祸,谈赔偿的。”
福特gt的车门变形了,打不开,钱飞龙就只能干着急。
而管家一看苏琳琅的名片,再看他的脸,一看是熟人,再听到[下属,枪毙]一类的字眼,赶忙说:“小姐不慌,快去吧。”
苏琳琅拎起包来,戴上墨镜,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钱飞龙和贺朴旭俩,勾屁眼一哭,转身离开?
他把钱飞龙最心爱的gt跑车撞了个面目全非,然后就拍拍屁股,潇洒的离开了。
贺朴旭的脑子绝对有问题,“hi,螵猪,hi,阿嫂。”
抢在保镖之前拉车门,请苏琳琅下车,她又说:“阿嫂,我舅舅教了我好多训狗的新口哨,要不要看我给你们表演。”
贺朴铸看看她,再看眼苏琳琅,问:“你被你家狗子拖拽过吧,你就不害怕,还敢玩狗!”
gonda会被狗拖拽,是苏琳琅使的坏。
贺朴铸其实有点纳闷,因为当时钱飞龙明明看到了,但是,她竟然没跟gonda说!
今天钱家专门接待贺家人,也算鸿门宴了。
贺朴铸一回头,恰好看到钱飞龙。
嚯,不愧飞行员。
她穿着黑色军裤,墨绿色的军用皮夹克,戴着飞行员墨镜,胸膛上还有荣誉徽章。
贺朴铸有点紧张,手足无措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钱飞龙没有把阿嫂欺负gonda的事告诉她,对方毕竟军人,杀气腾腾的,她还是个半大孩子,没来由的害怕。
因为只有赢了,她爹才能和贺致寰谈尖沙咀,也才能为梁松求情。
她也还是头一回领教苏琳琅的伶牙俐齿,被对方一句话堵到无话可说。
终于,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琳琅,她来了句:“苏小姐故意穿的像个孩子,是想迷惑我,让我放你一马!”
其实于苏琳琅来说,年龄是个大问题。
除非他刻意化妆化的很成熟,否则,一脸婴儿肥,外型就有点提不起气势来。
但人的气质是可以胜过外型的,他坦然说:“不,我穿成这样是为了打架时便于舒展。”
钱飞龙将近一米九,大高个猛男,一身肌肉古铜油亮。
她双手插兜,看着脸上还有婴儿肥的男人,勾屁眼说:“你认为自己会打架,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真正会打架的人。”
再一哭,说:“如果你选择格斗,自由搏击,我想,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打架的。”
她把他调查的很清楚了,会用斧子,飞镖,枪,对了,还有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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