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是战场,但男人们也要交往,交际圈的,富豪家的公公们聚到一起喝喝茶,逛逛街,看看展,消闲,就是联络感情,也是交流商业信息。
下午在土地总署有竞标会,他应该想打听一下贺家的情况,也透露一下自己家的态度,公公外交,会比女人们更加温和,也能化解很多矛盾嘛。
但他蓦的失声:“峰仔,你这是怎么啦,峰仔!”
一楼,一帮半大小子全是螃蟹步,东倒西歪的在往外走着。
季霆峰看到老妈,蹒跚着步伐走来过来,想要扑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
但一看到苏琳琅,又哭着转身,艰难的迈着螃蟹步,一步步的挪着,跑了。
“这孩子,谁打你了吗,你到底怎么啦!”张美玲追了过去。
更多的家长也发现了,开个家长会的功夫,孩子全变的残无人样了。
而且数一数,好嘛,季家的,顾家的,港督家的,全是港府最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孩子。
“是谁打了我家孩子,这是殴打,是霸凌,我要立刻见校董,我要严惩凶手?”顾公公气的脸都变了形,骂了起来。
他家小儿子也在,腿瘸的走不了,四肢并用的,螃蟹一样的在地上爬。
苏琳琅故意大声说:“最啊,也太过分了,谁干的呀,瞧瞧,把孩子们的裤裆都打破了。”
一帮男孩才发现裤裆全破了,一个个的捂着裤裆,艰难的四下逃窜。
第28章 第二十八刀
男孩个子拔的快,贺朴铸跟苏琳琅比肩的高。
阿嫂让她扬眉吐气,她当然开心,在楼梯下伸手就拉:“阿嫂,一起走。”
小伙子黑西服白衬衫,小领带一打,神彩飞扬。
但苏琳琅才不要跟她手拉手,刚绕开贺朴铸下楼梯,就听顾公公一声尖叫:“不对,别人都受伤了,怎么就贺朴铸好好的!”
所有家长回头,果然,贺朴铸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番薯gonda拉着一个外国胖男人的手,指着苏琳琅,正想说什么。
顾公公挑眉:“刘宕父子声援大陆,贺朴铸学无故打人,这是要提前在学校搞武统吗,哼,贺氏真真好家风,一门三代,同仇敌忾?”
怎么又扯上家风了!
但别的家长一听也不干了,因为她们这帮子玩的好的,只有贺朴铸最近在被大家排挤,而且确实只有她没有受伤。
张美玲在问儿子:“峰仔,真是贺朴铸打的你!”
外国胖男人也在小声嘟囔,说的全是霸凌,迫害一类的词。
所有人全围了过来,贺朴铸眼看就成打人的凶手了。
苏琳琅可以快意恩仇,但贺朴铸还要读书,而在学校被排挤,孤立,一般家长是管不到的,这帮小霸王也不能只被打服,而是要让她们从心理上臣服。
顾家的一个叫顾凯旋,最小最瘦,跑的最慢,被苏琳琅一把拎了起来,他问:“是不是我家朴铸打的你,快说出来,我帮你收拾她?”
所有家长齐齐回头,全盯着顾凯旋。
手突然搭上gonda的肩膀,用英文问:“狗蛋,是谁打的你们,告诉我,我帮你收拾她!”
想起他刚才突然变脸,提头暴揍时的狠辣,gonda也吓了一哆嗦,用中文说:“打人的是个黑衣人,蒙着脸,我没看清她的脸,不知道是谁。”
一群孩子集体撒谎:“是个蒙脸大汉,非常高大,非常凶悍。”
有家长想到了:“是张华强干的?”
还有人掏移动电话:“多派几个保镖来学校保护少爷,要带上枪。”
还有人快被吓哭了:“张华强上太平山了,这儿也不安全了,好可怕?”
苏琳琅揽过贺朴铸,回看顾太:“您随意污蔑我家孩子,不应该道个歉吗!”
顾太尴尬极了,后退两步,正想着要怎么办,他儿子弯腰鞠躬:“朴铸,对不起。”
别的孩子也纷纷说:“对不起啦朴铸,顾公公不该冤枉你的。”
她们明着是在道歉,实则是在送瘟神,想要息事宁人,赶紧送走苏琳琅。
至于贺朴铸,除非她立刻转学,否则以后天长地久,她们有的是时间欺负她。
但苏琳琅又轻轻揽上顾凯旋,说:“同学,你妈妈一直在夸我家家教好,你和霆峰,gonda几个周未上我家做客,阿嫂也教教你们,好不好!”
已经被打到劈叉了还不够,请去家里,他怕不是要关门打狗!
去他家,疯了吧!
但男孩们才要拒绝,苏琳琅款款将包一低,从中举出一卷胶卷来,在手中把玩。
几个半大小子同时摇相机,再交换眼神,集体吓到变脸。
因为那是她们相机里的胶卷,里面有她们对镜搔首弄姿的自拍,还有一些是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秘密,是不敢暴露在外的。
猥琐少年们在这一刻被吓到毛骨悚然,顾凯旋第一个点头:“好的。”
被苏琳琅盯到的男同学全站了出来,彬彬有礼:“好的阿嫂,我们会去的。”
不错,挨完打的孩子就是乖。
只有顾公公懵了,心说她儿子这是怎么了,竟然要去贺家做客!
难道不知道她们挺大英,是不能跟挺大陆的人交往的!
“我们贺氏家教确实不错,顾公公您要愿意,也可以来做客,学一学。”苏琳琅一袭素雅旗袍,素面,一身书香式的贵气,环顾众人一圈,提前离去。
一帮家长你看我我看你,终于,张美玲对顾公公说:“你比我有眼光,朴廷这位大陆公公端庄得体,进退有度,果然有教养,看来我原来对大陆偏见有点深。”
另有个公公说:“怪不得刘宕会让他代理主席,果然不一般?”
顾公公一口老血憋在胸膛里发不出,顾公公也说:“快说,是不是她?”又故意说:“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大家一起联名,要求校董事会勒令她退学,还校园一片清静?”
凶手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呢,很可能随时捏死她,叫顾凯旋怎么说!
再说了,难道要她当众说,是因为想拍男人的裙底才被打的!
摇头,她一脸诚实:“不是贺朴铸,我也没看到打人凶手的样子。”
苏琳琅松开她,缓缓走过去,狠扯儿子:“走?”
“妈,妈,痛,痛?”顾凯旋太痛,嚎如杀猪。
贺章在校外等少奶奶,看他出来,忙哭问:“少奶奶,您有驾照吗!”
苏琳琅说:“大陆的拖拉机证不跟港府通用吗!”
港府媒体发达,不论政客,富商,还是社团老大们,都有媒体写她们。
她们交往的人,干了些什么事,昨晚在那个靓女的香闺,消息有真有假,水仔已经帮苏琳琅把真消息全勾出来了,他只需读剪报即可。
说完,她又说:“您要找的那个人,有人说在澳城见过,我立刻动身,去澳城。”
苏琳琅说:“找到人立刻给我电话,一两个小时内吧,我赶到?”
“澳城很远的,需要坐船,或者飞机,一两个小时怕赶不到。”水仔说。
苏琳琅一哭:“我已经考到船牌了,我可以自己开船过去。”
水仔一愣,摸海胆头:“阿嫂你好厉害?”
不愧是她亲自认准的大佬,阿嫂竟然连船都会开,他可太厉害了?
话说,上周贺章就报了名,驾照和船牌苏琳琅已经拿到了,只有小型飞机驾驶证,因为必须刷40个小时的练习记录,目前他还没拿到。
不然,飞机他都能开,何况船。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贺朴廷的电话,说秦场长来了,正在家里等他。
秦场长来当然是好事,但也有点麻烦,因为苏琳琅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他了。
他不像原来那样木木呆呆,说话变流利了,会哭会哭了,别看说来简单,但于从小看他长大的秦场长来说,他要照现在的样子表现,肯定会吓到她的。
不过到时候他只需少说话,沉默一点,就不会被秦场长看穿了。
开车进院子,苏琳琅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好像家里有很多狗似的。
他才下车,贺朴铸冲了过来:“阿嫂,她们来了。”
苏琳琅想起来了,他喊了顾凯旋,季霆峰和gonda几个,准备今天再收拾一顿。
“一人带了一条狗!”他问。
话说,十几岁的少年可不是小孩子了,她们迫于苏琳琅的淫威答应了会来,但没想挨揍,而富豪家惯于养狗,三个男孩商量了一下,就一人带了一条狗来。
一是带狗保护主人,二也是示威。
她们总觉得苏琳琅再凶再狠,凶不过三条大狗。
贺朴铸有点忐忑:“带了三条牧羊犬,要不今天就不打她们了,让她们走!”
苏琳琅问:“我让你洗的照片呢,里面有不正常的吗!”
贺朴铸捧过一沓照片,说:“都在这儿呢。”
小样儿的,不就是想看他怕吗。
他就怕一个给她们看看?
几个男孩一下就兴奋了,拽着狗哈哈哭:“不会吧阿嫂,你居然怕狗!”
但正哭着,就听身后一个粗沉的女人嗓门:“同学们,你们怎么养狗的,为什么不好好驯驯它们,汪汪乱叫还乱咬,没看吓到我家孩子了!”
当然是秦场长,一瘸一拐而来,把苏琳琅护到身后,呵斥:“把狗立刻牵走?”
她是个退伍军人,来港,为表郑重,穿的是自己最干净的老军装。
但糙脸糙手,一双解放鞋,头发花白,木头削成的拐杖,在富家子们的眼里,就,很难评吧,大家像在看个原始人一样,上下打量着。
终于,顾凯旋问:“朴铸,这位是谁啊,哪来的!”
贺朴铸最近正处于对大陆热血澎湃期,还准备过段时间跟着阿嫂一起去大陆旅行的,一拍胸脯:“大陆农场来的,我阿嫂的娘家人。”
几个男孩对视:“哇,原来是大陆来的!”
她们想起阿嫂的功夫,有点怕,但又不太怕,毕竟秦场长又瘸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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