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

汉中乱局

曹操震惊

五天后，潼关太守府。

大厅中，曹操焦急踱着步，地板上脚步声密集，台下群臣面若寒碜，连大气也不敢喘。

魏国退往潼关一个月，曹操怒火从未停歇，身边侍从稍有错误立即杖毙，大臣小心谨慎，生怕犯错惹怒暴躁魏王。

曹操在大殿不住咆哮，“都是些吃干饭的么？多长时间了，巴中消息还未传来。”

杨修擦拭额头汗水，解释说，“启禀魏王，杨松乃是张鲁身边近臣，其还是杨氏家主，其弟杨昂更是巴中郡城领兵大将，其杨氏子弟在军中任职，此事应该万无一失。”

司马懿轻抚胡须，并未说话，心中隐约有种不安情绪。

曹操翻了翻白眼，最近对杨修怨念甚大，除了仗着小白脸寻花问柳，会打嘴炮外，根本一无是处。现在他最怕这货开口，无他，这货的话几乎是反面教材，只要他说没事，必定有事发生。

曹操依旧焦急等待巴中消息，地图上毫不起眼巴中郡，牵动魏国所有高层的心。

刘备解决后顾之忧，不管是以长安为基地，进军关中平原，还是北上进攻雍凉二州之地。刘备手下大将马超，是羌族心中神武天神将军，只要其登高一呼，必定响着云集，靠郭淮五万大军孤掌难明，雍凉二州必不被大魏所有。

曹操目光如炬，担忧询问，“各位现在关中局势危急，各位畅所欲言，有何对策能钳制刘备。”

杨修整理衣衫，率先出列说，“臣判断，蜀军必定会兵进关中，趁机占领关中各郡。”

曹操点头看向身边群臣，众人交头接耳表示赞成。

司马懿却起身说道，“臣以为现在潼关天险在大魏手中，我军能从关东各州郡源源不断输送兵力，臣猜想蜀军刘备用兵谨慎，一定会利用马超在羌族声望，出兵雍凉二州。”

曹操细细思索，眼中精芒闪过，对于司马懿建议表示赞成。

杨修眼神嫉妒，跳出来反对，“虽然潼关天险在大魏手中，但关中各郡兵力空虚，蜀军怎会放弃此等天赐良机，建立高祖雄图霸业时机，我断定刘备断然不会舍近求远。”

司马懿据理力争说，“现在蜀军兵力不继，如果进攻关中各郡，万一大魏关东大军赶到，蜀军还不是要乖乖撤出关中各郡。”

“况且陇西各郡有郭淮将军五万大军驻守，一旦率军两路夹击蜀军，其必定首尾难顾，我断定孔明、庞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杨修建议被司马懿当堂推翻，怒不可歇反驳，“雍凉二州土地贫瘠，地狭民少，而且羌族各部尽皆桀骜不驯。刘备放弃关中八百里沃土，去取雍凉贫瘠二州之地，根本得不偿失，某断定刘备其人，断不会做此等不智之事。”

“刘备此人假仁假义。”

“奸滑无比！”

“一定会进攻关中，不会去雍凉二州贫瘠之地。”

众将纷纷表示赞同，无论是谁，都感觉刘备不会犯低级错误。

曹操也犹豫询问，“仲达，此事是否斟酌一二。”

司马懿环视大厅四周，发现都是一些世家大臣，替杨修摇旗助威，国事被宵小之辈左右，大魏已是危机四伏。

他冷漠说，“列位熟知刘备此人，半生颠沛流离，从未如此得势。好比一个穷人，突然在地上捡到十两黄金，会去赌坊博一把富贵，还是会落袋为安。”

杨修起身反驳，“仲达兄，国事不同于老百姓家中琐事，怎可相提并论。”

“杨大人与我皆同殿为臣，吾并不想针对谁，只是眼前国事重大，事关大魏未来，司马懿只能得罪列位臣公。”司马懿直起身子，朝大殿群臣拱手作揖，脸上露出一丝决然说，　“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蜀军必然进攻雍凉，否则就请魏王取下我这颗头颅祭旗。”

群臣皆惊，不想一向不苟言笑司马懿，竟也如此固执。

曹操神色动容，第一次感觉此人不简单，像一只刻意隐藏爪牙老虎，随时择人而噬。他沉吟半晌，表情孤疑不定，大厅又瞬间寂静。

杨修冷冷说，“不想仲达兄真的恼羞成怒，不过兄长脑袋可抵不上，关中八百里江山。”

群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司马懿冷笑，“诸位莫要忘了，雍凉二州虽然贫瘠，但是有蜀军最需要战马。”

“这……”曹操闻言，脸色巨变，雍凉二州盛产战马，蜀军一旦占领，刘备手下马超善于训练骑兵。假以时日训练出一支精锐骑兵，魏国骑兵优势不复存在。

刹那间，大厅文臣武将脸色铁青，呼吸声清晰可闻。

曹操也是心急如焚，局势已是糟糕透顶，目光紧盯巴中方向，如果巴中张鲁能不投降，哪怕是坚持一年半载，也能给大魏喘息时机。

他从未如此急躁，希望巴中细作能力挽狂澜，杀掉刘禅彻底扭转战局。

曹操烦躁询问，“仲达，现在还无巴中消息？”

“回禀魏王，前几日黑冰台传递消息，已经买通杨松，其已同意命令其弟杨昂率领铁骑暗杀刘禅，破坏张鲁与刘备撮和，同时黑十二也派出巴中城所有细作，准备出击一举擒杀刘禅。”

司马懿迅速对答如流，将巴中消息娓娓道来。

曹操心中无比担忧说，“但愿黑冰台能建奇功，张鲁能坚持住。”

突然，厅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名校尉急匆匆闯入。

曹操大怒，“何事如此慌张？”

校尉急忙单膝跪地，抱拳禀报，“启禀魏王，巴中传来消息，张鲁已经投降，不过并没有投降刘备，反而投降刘禅。”

“什么？”曹操惊呼，差点晕过去，“完了，彻底完了，刘备修整完毕，很快就要出征。”

众将心惊肉跳，巴中投降代表刘备已经腾出手，无论是出兵进攻陇西，还是关中，大魏根基已然震动。

曹操怒吼，“刘禅，又是刘禅小儿，孤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厅中众将一时沉默，感觉大魏屡次在此子身上吃亏。

司马懿躬身建议，“启禀魏王，当命令长安城细作将此事大量宣扬，刘禅比他父亲更难对付，刘备此人多疑，设法让两父子勾心斗角，我大魏也好火中取粟。”

曹操沉思片刻说，“仲达此计大妙，比逞口舌之利世家子弟强出十倍。”

司马懿连忙俯首说，“臣，惶恐！”

杨修脸色铁青，对司马懿满脸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