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寒门悲哀

讨价还价

下课之后，刘禅看张苞、关兴一群小屁孩在院子里嬉戏，让他陪一群小屁孩胡闹，简直是侮辱智商。他索然无味四处闲逛，却看到草庐旁小邓艾正在奋笔疾书，不停抄阅书籍。

这才想起来，早上他强烈要求，小邓艾以书童身份陪读，被孔明安排在书院中学习，他打算好好培养三国后期文武全才的猛将。

“邓艾，你在干什么？”

“我正在抄阅黄师的儒家经典，这些书每一本都是绝世精品，幸得黄师允许，否则我一辈子可能都看不到这些珍品。”

盯着眼前书籍，小邓艾双目放光，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细心的刘禅却发现他竟然用竹简抄录书籍。

经过后世网路小说洗礼，刘禅理所当然的说，“抄书干什么，直接到书店买一本就行了。”

“我”小邓艾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盯着他说，“书店的书籍动辄上千钱，实在不是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所能负担的。”

差点忘了现在是汉末，生在后世信息爆炸时代，从来不会为阅读知识发愁。在汉末身为寒门子弟，想要学习知识，可是千难万难，需要依附某个世家门下，才有可能出头。

河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可真不是吹牛，身处三国刘禅深刻感受世家门阀势力强大，掌握人才举荐，笼络文化知识。

世家之间相互联姻，几百年间，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摧残大汉这颗随时倒下的大树。

哎！生在汉末做读书人真是可怜，三国时期好像只有眼前小结巴邓艾。是凭借自己努力学习，一步步从一介小吏，做到曹魏征西大将军，但最后难免功高震主，难逃全家被杀的命运。

邓艾颇有些自卑低下头说，“我们这些寒门子弟想学习知识，只能自己砍伐竹子，削成竹简来抄书。”

刚才刘禅在课堂上，看到一群孩子每人都拿着一本书，他还以为汉代蔡伦发明了——蔡伦纸，书籍已经开始普及了，没想到书籍还只是官二代们的特权，寒门子弟根本就负担不起。

看来虽然西汉初年蔡伦发明的蔡伦纸，但是由于其工艺简单，制造粗糙，书写并不易，加上蔡伦纸高昂的价格，实在无法普及。

刘禅这才想到，印刷术是宋代毕升发明的，现在汉代还没有印刷术这个神器，更没有什么书籍出版物。

他眼前一亮，突然发现两个发财的好门路，制造价格便宜的白纸，开办造纸厂，顺便开办印刷厂。活字印刷术他可是知道的，最早的是雕版印刷术，直接将文字雕刻在木板上印刷，费工费时不说，而且浪费资源。

他记得上学的时候，经常拿一块橡皮，将自己的名字雕刻在橡皮上，刻成印章玩。

活字印刷术，无非就是字体大小木质印章，按照文章格式排版，装在铁板中用蜡汁固定，这东西太简单了。

本着发财致富，顺便造福天下读书人想法，刘禅萌生制造活字印刷术，开办印刷厂的想法。说干就干，不过他需要先找黄老头去请假，省的黄老头在孔明面前去打他的小报告。

书院厢房中，黄承彦将摘抄《大学》语句默写出来，仔细品读，越来越发现，文章言简意赅，寓意深远。

“嗤！”

刘禅推门而入，看到老黄目不转睛盯着一张白纸发呆，定眼一瞧，不就是上午他背诵的《大学》语句，心中冰凉，头上飞过一万只草拟马。

“阿斗，这段语句是不是，你自己所做？”

黄承彦双眼微密，直勾勾盯着他，显然根本不相信他说神人传授的鬼话。

“黄师.那个被你发现了，其实这是我在街边遇到一个游历道人，我请他吃顿饭，道人教导我的话。”

刘禅言之凿凿，说得煞有其事。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我可以向天发誓。”

刘禅妆模作样，指天为誓。

黄承彦挥手打断问，“那道人呢？”

“有可能在山涧散步，有可能江中泛舟，还有”

“啪！”

黄承彦愤怒一拍桌子，怒吼，“说重点。”

刘禅小手一摊手，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黄承彦怒火中烧，差点忍不住要将小滑头刘禅暴揍一顿，这尼玛太不让人省心了，早晚被这鬼灵精气死。

“滚滚滚！”

懒得搭理刘禅，黄承彦挥手赶人。

“黄师，我下午有点事，要出去一趟，麻烦能否通融一下，我这里有一瓶茅台酒，请您老笑纳。”

刘禅从怀里掏出一瓶茅台酒，求人办事先送礼，他对人情世故可是门清。

黄承彦双眼放光，直勾勾盯着茅台酒，不停吞咽唾液，嘴角更是哈喇子直流。自从尝过茅台酒后，原本爱喝的杜康酒索然无味，嘴中寡淡，这可愁坏嗜酒如命的老黄。

“不行，老夫身为荆襄名士，书院师长，怎能做如此龌龊之事。”

黄承彦一副大义凌然名士派头，不受眼前利益诱惑，一脸正气。

“完了，计划泡汤。”

没想到黄老头油盐不进，打蛇上棍装清高起来，刘禅内心瞬间跌入谷底，见达不到目的，只能转身走人。

“等一下。”

刘禅闻声回头，只见黄承彦一脸狡黠，慢悠悠伸出三个手指头，委婉的说，“最少三瓶。”

“我擦，黄老头你的名士风范在哪里？你的高贵品格在哪里？”眼前这一切差点将刘禅雷翻，这老货也忒不要脸了吧！

“呃”可能意识到吃香太难看，黄承言表情尴尬说，“你懂什么？为师这是在体谅学生。”

这逼格满满，八十岁老太太不服就服你！刘禅朝黄老头背影，暗中竖了个大拇指。

瞬时间房间内，一番唇枪舌战，一老一小开始讨价还价。

刘禅无奈伸出两根手指头，凄惨说，“最多只有两瓶。”

“三瓶，一瓶都不能少。”黄承彦显然老谋深算，识破刘禅苦肉计。

见黄老头如老泥鳅般油光水滑，刘禅朝老黄狠狠比了个中指，无奈说“成交！”

黄承彦脸皮够厚，笑骂，“你这小屁孩，鬼精鬼精的，就这三瓶酒，还跟我扣扣索索，这玩意是老母鸡，能下崽么？”

对于黄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行径，刘禅内心极度鄙视，无奈有求于人，只能暂时屈服。送酒给这老家伙，权当打广告了，他心里一阵肉疼。

“黄师……”

闻声，自知吃香难看，黄承彦不由的老脸一红。

这下差点把进屋还书的小邓艾雷死，这特么也太扯了吧！黄承彦名士形象在他心中彻底崩塌。

最终刘禅在付出三瓶茅台酒的代价，成功脱身，逃离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