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后便带着李婕妤一起出宫前往宸王府。
两辆马车使出宫门,走在长街上,一身皇后服饰衬的苏巧巧更显雍容华贵,衣裙上绣的凤凰栩栩如生,更是彰显了她生为皇后,母仪天下的气质。
而李婕妤身着一身蓝色衣裙,清新淡雅的颜色衬的她更加的纯良无害,既没有抢了风头,惹皇后不高兴,也算中规中矩没有失了规矩。
马车在长长的街道上行驶着,周围的百姓都停下脚步看着,通体的金黄之色彰显着,华贵与庄重的马车经过,身后还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携众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走在街道上,声势浩大,无不在示意众人,马车上之人的身份,有多尊贵与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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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林大赶忙对欧阳宸道:王爷,皇后娘娘携李婕妤小主一起来了,正在正殿等您。
“本王知道了,这就过去。”
正殿,皇后和李婕妤正用着茶点,就见宸王衣着藏青色素服走了进来,藏青色的长袍,衬得他和往日,温润如玉般的气质,大为不同,显得更加肃穆,没有了从前白衣飘飘,翩翩少年郎的温暖,通身气质大变,给人一种浑身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皇后见此,心中更是恼恨,难道那个贱人死了就让他这么痛苦吗?
她心中无时无刻不是嫉妒的,嫉妒苏音玉得到他的爱,嫉妒她能得到他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些都是她没有资格拥有的,都让她嫉妒的快要发疯,疯狂的想除掉苏音玉,她心心念念得不到的,也不想便宜了那个贱人。
当年她不是没下手,她知道皇上也喜欢苏音玉这个贱人。
她一直把对宸王的感情藏在心底,一边伪装着跟苏音玉“姐妹情深”,又一边让人在太后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让太后以为,苏音玉搅得皇上与宸王兄弟反目。
本以为,太后会反对,宸王请旨赐婚,那样她就还有机会,嫁与宸王,成为他的王妃,不曾想,太后为断皇上念想,居然将她赐婚给皇上,反而更加让她,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外人都以为她与苏音玉一母同胞,只有苏家内部人才知道她们并不同母。
苏音玉的母亲是王氏家族的嫡女,只因母族在先帝在位时期犯下了事,被驱逐出京都城,全族赶回沧州。
具体什么事,母亲尚未同她说过,只知道后来王氏难产离世,父亲扶了母亲为正室,之后生下她,对外声称她与苏音玉都是柳氏之女。
母亲也是在她及笄了才告诉她,苏音玉直死都不知道这个事,这么多年王氏一族也没人找到京都来。
除了府里的老人,大多都不知道此事,父亲也从未说起。
因而她母亲的缘故,还在府里的时候,是她这位“二小姐”更加得宠一些。
翩翩这个贱人得到了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她怎能不恨?怎么能容她?
想到这儿,她收敛了心神,看向欧阳宸温柔的说道:“昨日本宫言语有失,冒犯了姐姐,过后一想深觉不妥,特意前来致歉,还望王爷见谅。”
李婕妤见她如此说,也赶忙行礼道:王爷赎罪,昨日妾身失言,冒犯了郡主,还请王爷原谅。
欧阳宸冷冷的看着面前两个人,抿着唇不开口,一旁的景姑看着心下着急,赶忙下跪说道:王爷,娘娘不是有意如此说,是因为王妃逝世,娘娘太过伤心,听信了旁人的馋言,才会如此啊。
欧阳宸冷冷的看向说话的景姑,心中思索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景姑心中慌乱,像是要被看穿一样,直冒冷汗,噤若寒蝉地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开口。
皇后见此,知道宸王动怒了,心里也跟着慌张起来,想着他是不是查到了她做的事?柴房那两个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心中害怕,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还想补救说点什么的时候。欧阳宸便开口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无须多言,本王也不会再计较什么,太后也说此事不许再提,本王就当昨日没有听过便罢。
李婕妤蹲在一旁,心下松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多谢王爷原谅,妾身今日随皇后娘娘来聊表心意,还请王爷笑纳。”
欧阳宸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皇后见此心里松了口气,也知道今日这关算是过了,她没有再提见小侄女的要求,反正还有两日,就是送那个小孽种上西天的日子,她也不着急,面上带笑和宸王寒暄一会儿,便带着李婕妤就回宫去了。
他们走后,林大走进殿中对欧阳宸说道:王爷,“林一让奴才抓了张大夫的女儿,一起关在了后院柴房,等着您过去。”
欧阳宸见此,一甩衣袍迈着冷漠无情地步子走出殿内,去往后院。
后院,小小的柴房又关进去一个小姑娘,白色的衣裙显得她更加的无辜柔弱,眼泪在她脸上流了下来。
她不敢说什么,抓她的人都说,因为她父亲犯了错,不肯认,才抓了她来,避免说多错多她不敢多言,只得泪流满面的看着张大夫。
林一守在门外,见欧阳宸过来:王爷,柴房阴冷,要不您在外面等奴才把他们带出来?
“欧阳宸摆摆手道:无妨,你给本王搬个凳子便是。”
林一见他并不在意,就跑去搬来了凳子,打开柴房门,里面的三人齐齐看着来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衬得周身冷漠无情的气息散发的更甚。
王婆子见此心中害怕,她先开口求饶:“王爷,老奴冤枉,老奴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娘娘本身胎位不正,怕您担忧,不肯让老奴告诉您,老奴只能拼命帮娘娘顺胎让小郡主快些出生,老奴真的冤枉啊,她边哭边磕头道。”
欧阳宸听到此,心中大怒,面上却无一点波澜,他不信王婆子的说辞,素日林太医来王府请脉之时,都道胎像稳固一切安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
这个产婆是苏太尉府上送过来的,说是玉儿母亲,亲自挑选的人。
看眼下情形,这个婆子不会说实话,但她还是玉儿母亲柳氏送过来的,他也不好用刑,只得放她回去,用长线掉大鱼的做法,看她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玉儿的母亲柳氏,来过王府几次,玉儿与她也颇为亲近,他真的不想去怀疑这个人,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眼下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看向王婆子,薄唇微微开口说道:你回苏府吧。
“王婆子愣了半天,赶忙磕头说道:谢王爷饶命。”
林一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欧阳宸,他都能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为何王爷还把人放了?
林一试探的问道:王爷,就这么给放了吗?难道您也相信王妃逝世与她没有关系吗?
欧阳宸道:她是玉儿母亲,亲自挑选的人,既然她都如此说,本王若还关着她,岂不是让岳母认为,我在怀疑她?玉儿与她一向亲近,本王也不好做。
王婆子见此,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她再次磕头道:老奴谢王爷饶命,随后跟着林一遍走出了柴房。
柴房里,剩下张大夫和他女儿跪在那里,噤若寒蝉。
小姑娘见欧阳宸冷漠无情的外表,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心中更是害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哭出声音。
欧阳宸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张大夫,抿紧嘴唇不说话,周遭的气息变得更加恐怖,就这么静静看了良久,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开口:张顺之,你侍奉本王多久了?张大夫开口:“回王爷六年了。”
他是王爷大婚,第二年入府侍奉的,那一年,王妃刚诞下小世子,王爷高兴极了,赏了全府上下二百两例银。
不成想,今日会是这种情形,他知道他这条命是保不住了,眼下,唯一的女儿也被抓了来,老实交代,也许还能保住自己的女儿。
可那人说了,如果他敢多说什么不该说的,不只他的女儿,包括他的母亲及其亲眷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儿,他陷入了两难,艰难的开口:王爷,奴才自知罪孽深重,是奴才的医术不佳,害了王妃,奴才愿以死谢罪,还请王爷饶过奴才的女儿。
欧阳宸见他一心求死,看他这样,便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于是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张大夫见此愣了一愣,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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