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灵嘴里叼着烟，踱步走到薛五身边，抬脚踩在他的头上碾了几下。

本来就起不来的薛五此刻被他踩着，身体抽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他伸出两只手抓住张祈灵的脚腕，用气音道：“放过我。”

也不知道张祈灵是不是听到他的请求，移开了在他头上的脚，薛五还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眼睛里爆发出强烈的惊喜，他艰难的撑起胳膊，缓缓站起身。

期间张祈灵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嘴里的烟在阴暗的房间内散发着一点猩红的光。

薛五站起身，踉跄的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张祈灵就弯腰捡起地上的烟灰缸朝他的脑袋上狠狠砸下去，一下、两下。

薛五倒在地上，张祈灵就弯着腰接着砸，鲜血溅到他的脸上，顺着下巴缓缓滑落，等薛五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时候，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烟灰缸往旁边一扔。

“恶心。”张祈灵厌恶的看了眼地上生死不明的薛五，抬脚给他踹到一边，下一刻，本来应该在空间中的雷公像出现在了薛五之前的位置。

张祈灵看着那个雷公像，笑了，他胸腔缓缓振动，烟灰被抖落下来一些。

黑影附着在雷公像上，看着恢复记忆笑的有些神经质的张祈灵，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可惜现在不是在张祈灵的脑海中，他说的话张祈灵听不见。

张祈灵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一圈，在角落里看见了一把锤子，他朝那里走去，拎起锤子朝雷公像走来，每一步都踏在了黑影的心尖上，他迫切的想要和张祈灵联系，可张祈灵的灵魂被某种东西保护，他无法和张祈灵建立联系。

张祈灵看着雷公像，眼神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抬起手中锤子在雷公像上一下一下的砸着，“神明？信徒？”

“我去你妈的！”锤子在雷公像上砸出好几个凹坑，张祈灵砸的一下比一下重，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经历的苦难全部发泄出来。

直到雷公像被砸的看出不原来的模样，张祈灵这才停手，他伸手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朝着那坨看不出原样的雷公像上啐了一口。

做完了这些事他本来想离开的，但想到无邪最近比较缺钱，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把雷公像包起来准备带回去，这可是黄金啊，不要白不要。

走出门，看着晴朗的天，张祈灵伸手朝天空竖了个中指，嘴唇蠕动了几下，如果有人看见了的话，一定能从他的口型猜出他说的是草泥马。

——

坑完薛五的无邪现在心情非常好，不过想到这两天张祈灵不理他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虽然张祈灵走之前看起来挺开心的，但鬼知道他有没有原谅自己，实在是不想再接受张祈灵眼神攻击的无邪逮住了王胖子和白昊天，让他们给自己分析分析他到底哪里惹到了张祈灵。

王胖子仔细想了一下，张祈灵好像是从白昊天来看无邪之后就变得不开心的，但是为什么呢？

王胖子托着下巴思索着，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拍了一下大腿，做了一个柯南的经典手势，“真想只有一个！”

被他这里的动静吸引住的二人看着他，问，“是什么？”

王胖子猥琐的嘿嘿一笑，“张祈灵看上小白了！”

无邪一个仰倒差点摔在地上，白昊天脸更是直接红了，以为他这是在调侃自己，气的瞪他一眼，“你在胡说什么！”

无邪恨不得给他一个大鼻窦让他清醒一点，“死胖子你别开玩笑了，小七昨天是第一次见到小白好吧。”

王胖子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们不懂，听我跟你们分析一下。”

两人闻言，皆是无语的看着他，他们倒要听听，王胖子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王胖子看着无邪道：“昨天小白没来之前，小七是不是还很正常？”

无邪思索了一下，确实，当时他们还有说有笑的，于是他点点头。

“这不就得了，”王胖子拍了一下手，“小七肯定是对小白一见钟情了，所以看见小白留下来跟你说话，吃醋了，不想理你了不然为什么你没惹到他，他为什么不理你。”

越听越觉得王胖子有道理的无邪瞳孔地震，和王胖子一起齐齐看向白昊天，白昊天噌的一下站起身，瞪了两个人一眼就准备离开这里。

看到她这样，王胖子急忙挽留，“哎，别走啊，留下来吃个饭呗。”

白昊天声音带上了恼羞成怒，丢下了一句我不饿，低着头走的更快了。

刚迈出昊山居的门槛，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比那个人先到的是浓重的血腥味，白昊天疑惑的抬起头，当看到脸上都是血的张祈灵下了一跳，她过去扶住张祈灵，一双眉毛快皱成疙瘩了，白昊天眼中带着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张祈灵任由她扶着自己，摇摇头。

两人一起进去，无邪和王胖子看到张祈灵的样子吓了一跳，此刻的张祈灵刘海被捋到后面，头上的血带着黏性刚好被他梳成了大背头，带着血的眉眼看起来更加凌厉，这要是换成普通人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

王胖子看着他头上的伤，直接怒了，“谁干的，老子弄死他！”

张祈灵朝两人安抚的笑了笑，“是薛五，不过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闻言无邪和王胖子立马看向张祈灵手里被衣服包裹着的东西，无邪上前紧张兮兮的把他手中的东西抢过来，王胖子则是把昊山居的门关上，无邪望着他眼神带着责怪，“杀就杀了，怎么还把他的头给带回来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见他们把那东西认成薛五的头，张祈灵挑挑眉，好笑的看着他们。

扶着张祈灵的白昊天看着无邪手中的东西，眼神也是一言难尽，想到张祈灵头上的伤，白昊天对着无邪他们道：“先给他包扎一下。”

闻言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王胖子和无邪两人架着张祈灵就往屋内走，张祈灵本来想说自己可以走的，但看着两人担心的眼神，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