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在朕屋顶上打架

《不许在朕屋顶上打架》

第 140 章 第 1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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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直接无视了曾布忐忑的心情,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呵呵地直接走流程下旨:“既然曾大人交代了,就彻查吧。包拯,要这三个人口述也好,默写也好,把他们昨天和今天两天所有策论论述写下来。等明天之后,从开封府和刑部各提官员20名,把考试试卷每人看过,根据策论把有问题的人找出来。”

包拯:“臣遵旨。”

感受到被背叛的曾布:???陛下?

赵霁压根没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哦,对了等考生出来之后,从各处掉文书,通知皇城司配合。把所有地方上京的举人都找出来挨个核对,看看除了沈秉坤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失踪。其他的朕不管,但是只要各地给开出过样貌文牒的,那就都算,挨个和在京士子核对,有核对不上的,哪怕这个人本来就没来参加此次科举,哪怕中途被哪个人家留下成亲了,朕都要确定这个人身在何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该彻查的地方一个都不放过。

包拯肃然接旨:“是。”

赵霁的第一道旨意,意图是为了盘查此次泄题的范围大不大,到底有多少人牵涉其中。

第二道旨意,是害怕有些外乡的‘沈秉坤’从此失踪。

在古代,出门远游发生意外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

山贼水匪横行,劫道掠财无数。

家里孩子多的,其中一个孩子出门好几年了无音讯,能找到的便努力去找,实在找不到的,就当他是死了,也不会去深究。

既然彻查,赵霁就不许有外地版本的‘沈秉坤’,出现。

来开封的外地士子虽多,但是把朝廷大量人力投入进去,在以特,务机构辅助,怎么也还是能够查清楚的。

之后,赵霁没给半点喘息时间,继续道:“派人去请曾大人府里的相关人员过来吧。”

包拯点头之后,就冲马汉使了个眼色。

马汉才刚回来不久,得了脸色,立刻就又匆匆离开。

赵霁又道:“只这一次,把所有世子论述文章张贴,供其他考生监督。”

这事不是吩咐包拯的,小同子立刻道:“奴才这就去贡院宣旨。”

“恩。”赵霁点头。

小同子这次没自己去,把最近身边带着的小太监叫了出去。

曾布被赵霁这一套雷厉风行的组合拳打懵了。

只觉得陛下为什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小皇帝好不讲武德!

深深感觉被愚弄了的曾布一咬牙,发狠。

既然圣上不仁,就别怪老臣不义!直接戳破了最后的那层窗户纸道:“老臣所说的贵人就是如今宫中的郭妃娘娘,而她族弟便是这堂下郭单睿!”

预想中该慌乱的赵霁没反应,反而是一直直挺挺跪着的郭单睿猛地抬头:“曾布大人!您可不要血口喷人。开封府可是去我郭府叫的人,全开封的人都可以证明,我连贡院的门都没有踏进一步。”

曾布咬牙。

这也是他意外的地方。

他想不透为什么郭妃废这么大力气给郭单睿谋了个进士身份,又给他偷了试题,可这郭单睿却没有进入贡院。

但此时此刻,他顾不了这么多了。外面的人几乎就是全开封的耳朵和眼睛。他必须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所有责任都甩出去,冷哼道:“谁知道你是用在自己身上,还是用来谋了其他利益?”

郭单睿高声反驳道:“那东西完整在我屋内,我从来没给任何人看过!苍天可鉴!!!”

这句话说出口,就相当于默认了曾布的话。

曾布还在担心郭单睿矢口否认他得到的东西上面有试题,如今对方既然承认了,那倒好说了许多。

于是摸着胡子,往后退了两步。

后面围观的百姓听到郭单睿的声音,轰杂的声音更大了。

郭单睿抿着嘴唇。

他的嘴唇极薄,如果说上挑的丹凤眼让这人看起来凶戾,那薄薄的嘴唇就会让第一眼看到他的人觉得这人薄情。

可谁道看似薄情最多情。

他咬着嘴唇,沉默了几息,然后磕头道:“郭妃娘娘只是一时糊涂。草民愿以性命担保,草民绝对没有让任何人碰过那东西。那东西在到了草民手里之后,如果曾被除了草民之外的第二个人看到,草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郭单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听得人到底是不是相信,还端要看其他人到底怎么想的。

在郭单睿这里,有些事情既然说开了,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从他的角度,把事情补充全面。

郭单睿这人,看起来混不吝,对外也完全一副老天第一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但是对自家人极为护短。家中自小就只有他和姐姐两个孩子,二人感情也很好。

那日,他回到府里,听到下人回报说魏国公夫人来府上做客,顺便留下了一个姐姐专门托人带进来的东西。

他甚是思念姐姐,听到下人来报,就连忙去看那东西,之后便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把玩。

不久就摸出底部不对劲,再凑上去仔细一看,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拎得清,知道有些事情做得,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

所以长姐要安排他去南方参加乡试,他便去了。

哪怕这个进士身份是从区区二十个乡试考生之中‘脱颖而出’,被全东京世家圈暗暗看不起,他也无所谓。毕竟能去南方乡试都是长姐和母亲托了大关系才得到的机会。他不能辜负。

只不过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指指点点罢了。

这些和伤了长姐的心一比,就无关紧要了。

但是会试透题就比乡试私改户籍要严重一万倍。

私改户籍只能算是钻漏子,但是透题可是犯法的!

郭单睿思索良久,默默把那东西藏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怕牵扯到家里,并没有知会母亲,也心里打定主意不再参加今年会试。

听他说道这里,包拯提出疑问:“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会殴打沈秉坤?”

郭单睿的眼睛第一次眯起来,眼神锐利:“因为草民无意间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试题。”

那天,他去酒楼闲逛,无意间和一个书生擦肩而过。也敲了,那书生他认识,以前在书院有名得很,最擅长拍先生马屁。郭单睿在心里是很看不上这种人的,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也只是无意间瞄了一眼。

但是这一眼,他就发现了问题。

只见沈秉坤把一打宣纸草草折成一堆拿在手里,最底下的那张的墨迹透出了纸背,最上面的几行字分明就和他收到的长姐从宫里面送出来的题有关!

最近恰巧科举,这客栈又住满了前来开封考试的士子。

整个客栈虽说不上遍地是纸那么夸张,但是许多考生所著文章还是被随意摆放在不碍事的各处。有些是要晾干墨迹,有些是纯属纸张太多没地方放了。

按理说沈秉坤手里的东西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

但是谁叫郭单睿知道试题?

而这一眼,恰好又扫到了沈秉坤手里试题的关键字?

郭单睿想都没想地一把拉住沈秉坤。

但是拉住后却犯了难。

他的试题是姐姐给的。

不能牵连姐姐。

那就不能让人知道他知道试题。

郭单睿思索很多,板着脸问:“你手里这是什么?”

沈秉坤飞速把手背到背后,脸上露出略有些讨好的笑意:“是我找蒋兄他们随意所做文章。”

这讨好就不对劲儿。沈秉坤以往在书院仗着一直给先生干活,家境贫寒却颇有些贫贱不屈的假模假式。往日看到郭单睿这种被家里大价钱塞进书院的官宦子弟,都是不假辞色的。

怎么偏偏这次见面就能面露讨好。

更何况郭单睿听他提到了蒋宇星。

这人郭单睿也知道,文采斐然,几乎所有的先生都断言,此次科举,蒋宇星必名列前某。

所以,蒋星宇也在替人些答案舞弊?

这念头在郭单睿脑海里一晃儿而过,接着就被否定。

蒋星宇家世不错,衣食无忧,学识渊博,一个妥妥‘别人家孩子’。

没有任何科举舞弊的动机。

所以——

“你让他们写的?”

沈秉坤被这么追问,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郭……郭少,就是随便写些文章而已,您放过我吧。”

郭单睿伸了伸下巴,身边跟这儿的院子就从沈秉坤手里抢来了东西。

郭单睿拿着打手抢来的那一沓,粗粗看去,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一个两个道还好,这不全都是试题吗?

再抬眼,看沈秉坤的眼神里的厌恶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把东西一撕,对着身边跟着的从家里带出来的打手冷冷吐出一个字——打。

打手们听话地一拥而上。

郭单睿抱着胳膊,冷冰冰地站在楼梯口,追加道:“打断手。”

他的想法也简单。你不是有试题吗?打断你的手,看你如何行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只不过这客栈不长眼睛的人极多,先是跳出来个娃娃脸的书生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威胁他要去找李寻欢。试题之事,郭单睿自己都说不清楚,想继续不管娃娃脸再收拾沈秉坤一下,朱家那女人也出来找事。

郭单睿一脸晦气,看沈秉坤确是是废了,也不管这两人,径直回家。

只是到家后,思及题目竟然也出现在沈秉坤手里,更加不敢大意,觉得此次科举,怕是水深极了。闭门不出,任母亲再劝,都没有参加这次的科举。

包拯听他这么叙述,道也对的上前因后果。

只不过关键人物沈秉坤已经失踪,怕是任谁信口胡说也没个证据依据。

但包拯也不急。

陛下已经下令搜查贡院考生试题。

中间人找不到,那收题的人在考试之后自然会露出马脚。

找到了收题舞弊之人,那自然也能顺滕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曾布也清楚这点。

双腿一软,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赵霁侧过脸来,看向曾布:“曾大人看起来确实是累了,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休养。”

这话就是让他关禁闭等待查案结果。

不,不行!曾布挣扎:“郭妃娘娘可是泄题的源头!必须要她对峙!”

曾布料想郭妃娘娘还怀有龙种,陛下无论如何不会舍得——

赵霁道叹口气,左右为难,思考不出个两全之策,只得跟包拯道:“去找人把郭春兰也带出来吧。”

郭单睿听到自己的姐姐即将问罪,挺直的腰杆弯了下来,碰碰连着七八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印:“陛下,姐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看在郭妃娘娘怀有身孕,且此举并没有造成太恶劣影响的份上从轻发落。”

赵霁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下,事已至此,瞒住和公布都各有利弊。权衡一下,赵霁再开口:“郭春兰因污蔑皇后,偷盗皇子,已经被□□,听候审讯发落。如今两案合并,都交由包拯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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