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在东北也算名声显赫,当传出宫家一个月后嫁女的消息后,很多北方的江湖好汉都要去奉天走上一遭,去喝杯儿喜酒。
作为武林上名声第一人,他虽然退隐了,但硕大的名头没人接得住。所以很多名声不显的各派掌门人,不得不来这见一见他,若是得到前北派江湖第一人的支持,对各派日后的生存发展绝对重要。
为名为利,江湖中人纷纷扰扰的都要参与进来,凑凑热闹。
苏长青从来不知道结婚的规矩这么多。
现在他天天被老姜在身后念叨着,一会说习俗,一会讲规矩,弄得他恨不得拐走宫二离家出走。
到了成亲的这天,一大早宫家就热闹起来,形意门的徒子徒孙们早两天就来帮忙了。
宫家充满了喜气,从牌坊开始道路两边的树上就挂满了红色的绸布灯笼,在奉天城里的宫家庄户们,也都赶了回来,在外奔波的形意门的长辈们也一个不少的赶了回来,今天宫家和形意门的排场不能丢。
苏长青恨不得从窗户里逃走,一群形意门的未婚小子把他团团围住,七手八脚的就把他脱得只剩下短裤,塞浴桶里就开始洗澡,最过分的是拿松柏枝子拍打他,老姜作为管家笑眯眯的看姑爷受罪。
苏长青知道自己的后背一定很惨,这连抽带打的,不要说晦气,就是福气也早就被抽没了。被虐待完,小伙子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老姜把一瓶子烧酒递给苏长青,希望他喝一口壮壮胆,还鼓励他:“咬牙把今天熬过去,姑爷以后好日子就来了。”
从早到晚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就被老姜撵起来了,苏长青现在有些面目呆滞,看来让他去应付外面那些江湖儿女们有些不靠谱。
“时辰到!“
等外面传来关师傅那高亢的嗓音,苏长青才打扮好出来到院子门口等着新娘。
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宫若梅头戴盖头儿,被宫宝森亲手交到苏长青手中,新人一步一停,后面的喜娘就把毡子铺在宫若梅的脚下,美其名曰:步步高升,脚不踩泥,沾不上晦气。
进门又跨过马鞍子,火盆,夫妻拜完天地祖宗,在笑的眼睛都看不见的宫宝森的见证下,夫妻对拜完毕,有喜娘把两人的头发剪下来一绺,编成辫子,放在小匣子里,交给了宫若梅,喻示着结发夫妻,然后就把宫二送进了洞房。
苏长青匆匆捏了捏宫二的手,让老姜赶紧安排送些赤石进来,怕宫二饿着。
然后被老姜赶出洞房,他还要帮老丈杆子挡酒呢。
丁连山人不错,苏长青还没过来,三个大酒杯就把酒斟满了,还从盘子里捞半个猪蹄放在一边:“宫家人丁单薄,今儿就不治你怠慢之罪,成亲么,谁都有这一遭,如果没吃东西,就先把猪脚啃了,这三杯酒喝掉,事情就过去了。”
这就没得解释,把三杯酒倒在小碗里,又往里添了三杯,苏长青对前来参加婚礼的诸位形意门长辈,拱手一礼。
“长辈们来给小子庆贺,我实在是怠慢了,且容晚辈赔罪。”说完就端起碗一饮而尽。
宫宝森对满桌子的老伙计们说:“这小子担当还是有的,金楼里一口气干掉李三面不改色,现在成了亲,过了年留了后,往后才是门里用这小子的时候,落到那位老兄弟手里,都不要客气。”
这是提前挑明,以后宫家对外的话事人是苏长青。在座的都心里有数,没有为难苏长青,让他敬过酒去下一桌,不能怠慢了其他人。
敬酒继续进行,在宫宝森的带领下,苏长青和各个武林名宿,江湖好汉,门派掌门都认了个遍,算是有了点头之交,这点香火情以后怎么处,那就是苏长青以后考虑的事了。
等苏长青在院里敬了两圈儿酒,席儿也吃的差不多了。
庄户们也恋恋不舍得离去了,从中午一直吃到天黑,太满意了,一大碗,一大碗的红烧肉就上个不停点,还有油汪汪的扣肉。
总之很满意,从江湖儿女到宫家庄户都满意,宫家请的厨子不是白给的,那是正宗的御厨,给慈禧大后做饭的。
被宫宝森托了人情请来的,就为了给闺女长脸。
洞房里很安静,红色的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喜庆的气息。
宫二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样子应该已经很久了。
苏长青有些内疚,今天的婚礼与其说是婚礼,不如说是一个社交场合。
牵扯到利益的交换,利益的对接,非常的繁复,各种试探,各种敌意都一一展现,苏长青此时对付的精疲力竭。
“累不累?”苏长青掀开了宫二的盖头儿。
看着自己五官精致妆容艳丽的新婚妻子,轻轻的把宫若梅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闻着醉人的芬芳...
“饿了吧,我也没吃东西呢,等会老姜送席面进来,我老丈人喝多了,他伺候完了就过来。”苏长青柔声细语的在宫若梅耳边说道。
热气袭颈,见那雪白的脖颈肌肤上竟冒出一片鸡皮疙瘩来,宫二只觉身子一软,面颊立时升起一抹酡红,似嗔似怨的瞧了对方一眼,任由其揽着腰身说话。
站在外面听了一会,见没有打扰到二人圆房的正事,老姜才咳嗽一声;端着两大碗面,和一些肉食进屋,放下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新婚小两口。
看着老姜端来的吃食儿,先是宫若梅的肚皮在响,然后苏长青的肚皮,也咕咕的响起来;两个可怜而又甜蜜的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交杯酒没喝。
一整天,苏长青就喝了一肚子的酒。宫二更惨,就吃了两口半生不熟的饺子,如今两个人都饿了。
苏长青递给媳妇儿一碗面,自己拿过另一碗,搅拌片刻,就大口大口的嗦起面来。宫二也一样,大口的吃着面,时不时夹起其他肉食送到嘴里下面。
等二人吃饱,又交叉的喝过交杯酒,苏长青就一把抱起宫若梅,向屋里的热炕上走去,宫若梅面红耳赤的倚在男人的怀里低头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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