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见面地点和上次一样，依旧是猪头酒吧二楼的房间。

斯内普站在木门外面绷紧了身子，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纳西索斯，便垂下了眼睛。

瓶中小人的炼金术、复活莉莉的机会，这些都引诱着他一步步走向不可回头的深渊。

房间里，马沃罗早已等在那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的忠实仆人，西弗利斯，真是难得啊，我还以为不会在这里看到你呢。”

斯内普走进房间，身子紧绷，眼神中带着一丝挣扎和屈服。他的手指在袖口下轻微颤抖，面上却神色不变，跪倒在马沃罗的脚边。

主人，”斯内普低声说道，带着强迫自己镇定的语气。“我之前一直潜伏在邓布利多身边，获取了他很多关键的情报。”

马沃罗盯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很好，西弗勒斯，那就说说吧。邓布利多对于那个叫波特的男孩是怎么打算的，还有他的计划。”

斯内普跪在他脚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邓布利多非常清楚波特额头上的疤痕似乎与您有关，也一直在密切关注男孩在学校里的每一件事情。

在他从学校离开后我们没有人见到邓布利多，我怀疑他在为某个重大事件做准备，但目前还不清楚具体计划。”

马沃罗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手指也不再继续敲打桌面，声音如冰般寒冷：“老东西他真的以为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可以打败我？”

斯内普依然低垂着头，语气毫无起伏：“邓布利多依赖的，不只是波特的能力，而是他在波特体内留下的某种保护魔法。这种魔法来自莉莉·伊万斯的牺牲。”

提到莉莉的名字，斯内普的手指依旧不自觉地紧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静。

“哦？莉莉·伊万斯…那个波特女人啊。”

马沃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那个女人对你还有那么深的影响，西弗勒斯？当初你让我留她一命，我是打算这样做的，可是这女人不识趣，自己往我的魔杖上撞，可惜啊。”

斯内普的身体微微一僵，似乎从来没想到当年伏地魔会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莉莉的死。

“主人，我会继续监视男孩的一举一动确保您能够掌握他的所有计划。”斯内普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马沃罗冷笑一声，目光转向纳西索斯：“学弟，看来西弗利斯和我多年未见，我们的关系还在破冰期，他似乎有些难以完全信任我呢。”

纳西索斯站在一旁，神色冷静地走上前：“学长，斯内普教授的情报对我们有着重要的意义。至于他的个人情感，我相信他已经分得很清楚。

另外之前波特想找我学习大脑封闭术，我提取过他的记忆，如果现场有冥想盆的话，就可以直接给教授看一下。”

马沃罗目光阴沉的扫了一眼斯内普，挥了挥手，起身去了屏风后面。

斯内普依旧保持着跪姿，小巴蒂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他进监狱之前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对他暗送秋波甚至投怀送抱的也不少，怎么到了斯内普这里就成了过不去的坎一样。

一个女人，甚至死的骨头都烂了的能有黑魔王的事业香吗？

很快，克里斯塔尔·罗萨里奥拿出一个小巧的冥想盆，轻轻放在桌子上。

小巴蒂看见这个女人，赶紧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坐直了身板。

“既然这样，学弟，给我展示一下你从波特那边提取的记忆吧。”马沃罗也紧随其后，身子慵懒的靠在屏风旁边，声音依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磁性。

纳西索斯点了点头，走上前，从自己无痕伸缩咒的小包里取出玻璃小瓶，将波特之前的记忆倒了进去。

“这一段记忆是波特最深处的，而且那时他还是个婴儿，当时我找起来花费了不少时间，教授，其实我早就想给你看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莉莉·伊万斯确实是为了激活血缘保护魔法自己迎上去的。”

马沃罗抬了抬手，示意斯内普站起来：“西弗勒斯，不妨就看看你的好学生费尽心思为你换取来的信任，要知道放在以前，你的行为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斯内普沉重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走向冥想盆。

深吸了一口气，将指尖轻轻触碰到冥想盆的液面，记忆如水波般晕开，瞬间将他和其他人带入了那段隐藏在波特脑海深处的记忆。

场景很快变得清晰，伏地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婴儿波特的房间里，莉莉·伊万斯站在婴儿床前，满脸决绝。

“走开，愚蠢的女人，别挡道。”伏地魔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屑。

在僵持之中，斯内普看到伏地魔不耐烦的将莉莉推倒在地上，举起魔杖对准了摇篮里咿咿呀呀流着口水的波特。

“阿瓦达——”

画面停留在莉莉含泪绝望倒下的那一刻。

从冥想盆里抬起头来的斯内普的脸色已经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微微摇晃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马沃罗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带着嘲弄和冷漠：“这就是你牵挂了一辈子的女人，西弗勒斯？一个为了其他男人的血脉甚至连求生的机会都放弃了的女人？”

斯内普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强忍着不发作。

然而克里斯塔尔却挽住马沃罗的胳膊，看着斯内普痛苦的神情，轻声说道：“可是，这正是她作为母亲的本能选择，不能单纯看作愚蠢。

如果我们的血脉以后遇到危险，我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生还的任何一丝丝可能性。”

克里斯塔尔的话语虽然轻柔，却在房间里激起了一阵微妙的沉默。

而小巴蒂垂着头，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在阿兹卡班喝下复方汤剂的那一幕。

马沃罗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妻，这个同样身上有着斯莱特林微薄血脉的女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愚蠢与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斯内普，你现在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了吧？”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莉莉的死让他一生都活在悔恨和自责中，而现在，他又有了新的盼头，哪怕是要他走在刀尖上，他也甘之如饴.

“主人，我会按照您的命令行事。”斯内普低下头，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马沃罗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很好，西弗勒斯。你该清楚，忠诚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我知道你再有任何动摇的念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