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水汽温暖而浓重，再加上彼得又和他隔得老远，纳西索斯搞不清楚这人是想干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这人没有用他们之前的联络方式，就说明和汤姆·里德尔交代的事情关系不大。

纳西索斯稍微放松了一点，但彼得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疲惫，即使在温泉里，也显得很焦虑。

就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

“你，你是不是也很看不起我？觉得我是觉得我是个懦夫？”

纳西索斯抬起头来，目光穿透水汽直视彼得，语气平静地说：“彼得，我没有什么好评判你的，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懦夫也好，勇士也罢，这些在死后都是一文不值的标签。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彼得。”

彼得吞咽了一下，他的眼神游离不定，咬住嘴唇。“我，我知道你和黑，黑魔王似乎达成了什么合作，我也清楚自己的位置…那个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我知道它在哪里了，就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面。”

纳西索斯没有出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我愿意继续做上不得台面的双面间谍，但，但我有自己的条件。”

见对方终于表明自己的意图，他才懒洋洋的开口道：“按理说，你有了他想要的情报后，作为奖励获得一些允诺无可厚非，但你没有选择去见面，而是偷偷来找我，是因为觉得黑魔王会拒绝你吗？”

彼得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助，但又似乎是在为了某种信念下定决心。

“我只想保证我母亲的安全，从小我就是被母亲带大的，她现在年纪大了，本来该享福的时候我却躲在韦斯莱家里…我不想她因为我的问题而受到任何牵连。“

听着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纳西索斯沉默了一会儿，显然这件事是眼前男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他淡淡地说：“我会尽可能的保证你的母亲不会卷入其中受到伤害，只要你付出相应的情报就行。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突然开始担心这件事的，难不成在打探消息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彼得抿紧了嘴唇，叹了口气：“我，我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了。他在霍格莫德不惜吃垃圾，从下水道抓老鼠也要进霍格沃茨抓我，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他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纳西索斯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挂起一丝笑容：“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觉得他很可怜？心里面忍不住有负罪感看？”

彼得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表情中带着几分复杂和苦涩。“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他曾经是个好人，我们是朋友…但同样的，我在他那里却又没有得到相应的理解和尊重，这让我觉得很愤怒。”

纳西索斯微微眯起眼睛，在水中缓缓地挪了挪身体，使自己更加舒适地坐着，然后平静地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人性很好笑，知道吗？平时的霸凌者在遭受一些挫折后露出了可怜的一面，就能轻易地赢得别人的同情，你可怜他，那他可怜过你吗？”

彼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男孩说的是实话，当初在学校里自己也只能算是凑数一样的存在，后面他也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想再成为默默无闻的跟班转投向了食死徒……

但现在的同情又是什么呢？

“好了，彼得，”纳西索斯看着彼得的挣扎，继续他的话语攻势：“你现在的位置非常微妙。你可以成为改变游戏规则的一方，而不是那个被人忽视的小角色，这不是你一开始想要的吗？更何况，你母亲可是有一个魔法界公认的英雄儿子呢。”

彼得默默地听着，表情逐渐从犹豫变为坚定。

或许内心深处可能永远无法摆脱对小天狼星和詹姆的复杂情感，但他需要为了自己和母亲的未来做出决策。

“我…我会继续做你们的间谍。”彼得最终说道，声音虽然略显沙哑，但已经有了决断，“只是，请确保我母亲安全，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纳西索斯从水中站起身来，递给彼得一条干净的毛巾，然后冷静地说：“既然这是你私下拜托我的事情，那就算是我们的秘密了。彼得，你我都有太多的秘密需要守护。所以我希望在某些我用得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单独的、以相同的方式对我表达忠诚。”

彼得瞳孔一缩，抓住毛巾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你，你是要我瞒着黑魔王吗？”

纳西索斯轻轻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抿嘴一笑：“瞒？这个词用得不好，今天我们两个的聊天只不过是交心的个谈而已。”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是，我们只是来聊天的。”

纳西索斯转过身，水珠顺着他高瘦的身形滴落，“很好，彼得。我想为了我们的彼此的安全，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对彼此来说都是必要的。”

彼得只犹豫了一瞬，就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他现在的人生中，保证自己和母亲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纳西索斯擦干身子后，取出魔杖，开始轻声念诵起牢不可破誓言的咒语。

彼得的手依旧有些颤抖，但语气坚定：“我，彼得·佩迪鲁，发誓在纳西索斯·勒梅面前保持绝对的忠诚和诚实，按他的要求行事，不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秘密，包括我自己的生母。”

“我，纳西索斯·勒梅，发誓会尽可能的保证你的母亲不会卷入黑魔王权力的其中受到伤害，并且在适当的时间和情报方面提供支持。”

随着咒语的完成，一束淡金色的光芒从纳西索斯的魔杖尖绕着两人旋转，最终渗入彼得的胸口。他身体微微一震，显然感受到了誓言的重量和魔力的束缚。

纳西索斯收回魔杖，神情平静地看着彼得：“我们的合作基于相互利益，彼得。你的信息是我能够确保你母亲安全的关键。同时，我也期待你的绝对忠诚，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所珍视的一切。”

彼得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我们已经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这个的利害我还是知道的，我也不是傻子会去自寻死路…只是，我，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陪我回去看看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