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富冈义勇不假思索,他几乎是在把千穗理当妹妹照顾。
并且千穗理病好了以后,富冈义勇就在想她后面会怎么样,因此他偷偷给姐姐支招,“千穗理好可怜哦,她只有一个人了,我们要不要就让她住在这好了……”
富冈义勇说得心虚,声音也小起来,“千穗理吃的也不多,我可以把我的饭分给她。”
虽然姐姐也觉得千穗理可怜,但富冈义勇也清楚家里的状况,生活的担子大部分是压在姐姐身上的。
如果他能快点长大就好了,富冈义勇有些难受,这样姐姐也不用辛苦工作,家里也能更轻松些。
富冈茑子笑起来,她揉搓着弟弟的头发,“那我们就问问千穗理,她想不想留下来?”
没有在意弟弟的心虚,富冈茑子是很高兴的。
她的弟弟是个很善良的人,会考虑家里的情况,为了减轻富冈茑子的负担,小小年纪就帮忙跑腿补贴家用,更是义无反顾朝着雪中的千穗理跑去。
富冈义勇和富冈茑子有着同样的想法,但不会强迫千穗理接受。
那个孩子被抛弃后像是炸毛的小鸟,他们在几天中熟悉起来,才被接纳进小家伙的认可范围。
“放心好了,姐姐,我会去求千穗理的!”富冈义勇站起来决定。
富冈茑子哭笑不得,把弟弟拉下来坐好,两人商量吃完晚饭后找千穗理谈收养的事。
打发走富冈义勇去帮忙做饭,富冈茑子也在收拾自己散落的物品,晚上的光线不好,冬季又黑的很早,富冈茑子白日都是开着大门和窗户做绣品。
除非有要加急的绣品,富冈茑子晚上会点灯做,不然夜晚只属于睡觉,没有其他的活动。
不过今天显然不一样,不如说自从千穗理来了后,夜晚都不一样。
一开始是守着她查看体温,后来是因为小女孩睡得太多,又没事做无聊,夜晚富冈姐弟两会和千穗理一起聊天。
大家睡在一起,闭着眼睛讲话,渐渐的便会睡着。
千穗理在吃过晚饭后被叫住,富冈姐弟端坐在房间中央,看上去很是认真,像是有什么要告知的模样。
“千穗理。”富冈茑子喊道,“你愿意留在这里,和我们成为家人吗?”
富冈茑子喊的一声差点让千穗理汗毛竖起,但很快后面一句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留在这里,成为家人。
千穗理很长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感觉脑子乱哄哄的,像是有什么炸开一样。
在福利院的时候,千穗理都已经放弃了被人收养的愿望了,阿姨说过,等到十五六岁,他们就必须出去赚钱。
千穗理也认为未来自己的路会是这样,长大然后打工,寄一部分的工资回福利院,另一部分自己用。
她其实很期望长大,这样就能够和大人一样,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自己买。
但内心深处,千穗理还保存着微弱的火星,她是希望拥有家人,有自己的家。
对于富冈姐弟,千穗理是羡慕的,亲血缘的关系,彼此之间为互相着想,她想知道这会是多么幸福的感受。
只是再怎么期盼,千穗理理智拉着不可能的思维。
他们不可能会留下自己,富冈家不富裕,千穗理被救下都已经花了好多钱。
还以为富冈茑子叫住她,是为了委婉地告诉千穗理,她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就别多停留在富冈家。
没想到。
没想到。
千穗理茫然无措,怀疑自己听错了,富冈茑子邀请她成为他们的家人。
这是真实的吗?
还是她依旧在雪地里,被埋入刺骨的冰块,雪花顺着有点温度的脸化成几滴水,让人窒息。
沉默的时间太长,富冈义勇坐不住了,他爬起来去牵千穗理的手,将人拉过来坐在一起,“千穗理你就答应吧,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被拉过去坐下后,千穗理仿佛瞬间被人从窒息的水中拉出去。
拯救她的不仅有温暖的房子,还有牢牢拉着千穗理手的富冈义勇,这家伙甚至摇摆着她的手臂,撒起娇来。
“答应吧,答应吧。”
千穗理迷迷糊糊,“当然……当然好啊。”
不如说是她的荣幸。
富冈义勇一个人的独角戏被打破,富冈茑子噗呲笑出来,她牵起千穗理的另一只手,“好啦,既然答应下来,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正式的一家人了哦!”
“千穗理妹妹,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啦。”
富冈茑子摸着千穗理的头发,半搂着她的肩膀,另一边的富冈义勇也张开手臂,三个人抱成一团,笑声不断。
富冈茑子通常都会早起,天亮后方便做事,但弟弟不必跟着她一样的时间起来。
据她观察,千穗理也是喜欢睡懒觉的。
但今天不同,富冈茑子得带着千穗理去登记添加家里的户口。
可等她收拾完,返回屋子里叫千穗理时,却发现人已经穿戴完毕。
富冈茑子挑眉,“千穗理?”
千穗理被吓了一跳,她正在叠被子,虽然她不爱叠,但福利院里的阿姨会说,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早上起来折两下。
更别说这是千穗理自己的家了。
从昨晚和富冈姐弟成为家人后,千穗理就激动地睡不着觉,整个精神亢奋。
她有了家人,以后也不必一个人生活,是能够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共同成长的家人。
因为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千穗理不知道多晚才睡着。
早上又早早地醒来,千穗理刚好看到富冈茑子出门去,她睁开眼后仿佛没睡觉一样,头脑清晰。
窗外的透亮显示着已经是白天了,千穗理索性起来,问富冈茑子找点事做,发泄她的精力。
“今天要出门去哦。”富冈茑子在烧水,“得带着你去登记,然后要买些东西。”
“好哦。”千穗理乖巧答应下来。
对家人的亲近,直接突破了对外面环境的害怕。
说起来她为了怕这里来着,千穗理沉思下来,她一开始只觉得这些人穿的好古板,完全不方便行动来着,还都不加掩饰盯着她看。
后来慢慢被低矮的建筑房子吸引去,千穗理想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好老旧,屋子全是木头的,是奇怪的镇子。
再多的,千穗理也想不出为什么,她总感觉屋子不该是这个样子,衣服也一样。
没见过的东西会带来恐惧,好在千穗理昨天逛过一下午,她今天出门的感受良好。
至少能做到低垂着目光,没去管那些人的打量。
富冈茑子牵着千穗理,很快来到登记的地方。
大清早的人少,登记处的人就更没人来,因此在见到富冈茑子两人时,年轻的男人还蛮惊讶的。
不过很快他就转变了神色,“来登记的?”
富冈茑子点头。
镇上人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富冈姐弟,最多他们家附近的知道。
男人很显然不认识她,他找出资料,直接丢给富冈茑子,“你自己找吧,会认字吧?”
“会。”富冈茑子接过那厚厚一本资料,从第一页翻起。
千穗理在富冈茑子身边,跟着一起看。
只是大清早上班的男人有些不甘寂寞,或者说不满两个人忽视他的存在。
敲着桌子,男人看向千穗理,“小孩,你是从哪里来的?”
单看富冈茑子和千穗理的组合,就清楚他们今天来登记是给谁登记的,因此男人的问题不算突兀,他随口问的问题也只是出于无聊。
可突然被叫住的千穗理理解不了,她身体一颤,慢慢抬起头。
从哪来的问题,千穗理也不知道,她的眼神有过瞬间的迷茫,“我……我……”
“啊,找到了富冈。”富冈茑子将本子递还给男人,“这一家,大人。”
男人收回视线,去看富冈茑子指着的位置。
“千穗理是前几天找来的,这孩子过来投奔,是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富冈茑子不动声色替千穗理回答了男人的问题,她落下的手悄悄握住千穗理的小手。
男人在本子上草草写着,“哦…哦,千穗理是吧?”
“富冈千穗理?”
富冈茑子这次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千穗理。
千穗理被捏着手,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中缓过神,又接过这次抛下的炸弹。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这个意思,千穗理以后要叫富冈千穗理了。
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她没认识到富冈茑子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千穗理不想,就不会加上姓氏。
“富冈千穗理,我叫富冈千穗理。”千穗理扬起笑容,这是她出门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笑起来。
怎么会不高兴,富冈千穗理这个名字,就代表着她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富冈家人,她和富冈茑子,富冈义勇,牢不可分。
从登记处出来,富冈千穗理又打了另一剂兴奋剂,眉眼间尽是活跃,目光炯炯看向富冈茑子,“接下来去哪?”
富冈茑子手点了点千穗理的鼻尖,“接下来啊,要给你买做新衣服的布。”
“诶?”千穗理愣住,“新衣服?”
说实话,千穗理的第一反应是,富冈家里还有钱买新布吗?
而后,她发现这个想法太不礼貌,立马摇头晃出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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