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族？”路明非看着鼬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只好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嗯，一些往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宇智波鼬望着大海，没有看他：“你似乎也一直没有询问我的意思，如果不是如今要回村子，我其实不想提起这个话题的。”

路明非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他。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策划了宇智波一族的灭族惨案……你的双亲，也因我而死。”鼬缓缓地说：“不恨我吗？”

路明非摇摇头，又赶紧点点头。

他没有告诉过鼬，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么。”鼬的眉角轻轻一皱，又很快恢复平静：“宇智波一族的覆灭……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也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所导致的，抱歉。”

“别这么说。”路明非下意识地安慰了一句。

“今天我告诉你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鬼鲛在内，明白吗？”鼬看着他。

“好。”路明非点头。

“五年前，我成为暗部的分队长，按理说，宇智波的人是不可能进入暗部的，我算是例外。”

“为什么？”路明非掰着手指，心说那个时候你才十三岁吧，怎么又是暗部又是分队长了？

“因为……宇智波一族，意图谋反。”鼬缓缓地说。

“谋反？！”路明非张大了嘴巴。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在二代目的时期开始，村里就对我们一族抱有警惕；直到后来，九尾暴走事件让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关系彻底失衡，木叶高层认为有可能是拥有写轮眼的族人操控了九尾，想要毁灭木叶。”鼬叹了一口气：“那个夜晚，四代目火影的妻子作为人柱力死去，而四代目为了封印九尾，同样付出了自己生命，其他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自那以后，双方之间的矛盾日益增长，在我进入暗部后，也一直作为宇智波和木叶的双重间谍展开活动。”

“后来，族内的反叛之声愈发强烈，我父亲的作为族长，最终决定推翻三代目等高层的统治，希望由进入暗部的我迷惑木叶高层，发动一场无血政变。他们太小看木叶的实力了……无血政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呢？”

“你应该很为难吧……”路明非喃喃道。

“是啊，那个时候很迷茫。”鼬笑了笑：“那时在一位我很亲近的族中兄长的影响下，我开始思考忍者的含义究竟是什么，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没有。”路明非诚恳地摇摇头：“我只是感觉忍者都很厉害，自己就能搞定一切，像我就不太行。”

“这样啊。”鼬点头：“我那时觉得，所谓忍者就是为了实现目标而忍辱负重的人，可现在看来，可能当时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

“那时候你才十三岁啊，想不明白问题不是很正常吗？”路明非大言不惭：“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老师会以几个人为单位划分一个小组，为的不就是教会大家团结合作吗。”

“你是说忍者学校吗？我那时是三人一组。”鼬仰头看向天空：“在真正能拯救一族的兄长被团藏夺去了眼睛后，一切都乱套了，家族和村子的矛盾几乎到了无法协调的地步，这也是父亲决心发动叛乱的最大原因。”

“那个夜晚，我选择了背叛家族，站在了木叶的这一边。如果不这么做，那么死的人只会更多。虽然三代目大人因为不想动用武力还在努力周旋，但团藏是绝对不会放过宇智波的。”鼬低声道：“至少这样，我还能救下佐助。”

“我也活着呢。”路明非举手道。

“不，你本该死在那个夜晚的。”鼬看向路明非，缓缓道：“或者说，你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什么意思？”路明非疑惑道。

“杀死你一家的人不是我，我也没有能力一个人灭杀全族，因为我的父亲也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所以必须留出余力来对付他。”宇智波鼬顿了顿：“那一天，我求助了别人，一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亡灵。”

“你说，宇智波……斑？！”路明非讶异道：“不是说他七八十年前就死了吗？”

“不，他还活着……他告诉了我很多只有宇智波斑才可能知道的秘事，我也是在他的引荐下加入晓组织的。”宇智波鼬说：“我邀请了想要向家族复仇的他帮助自己，除此之外，斑还想要获得部分族人的写轮眼，我答应了，作为他放过佐助的条件。”

“在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的胸口有一道血痕，看位置是贯穿了心脏，可是……”鼬黑色的双目还是看着他，没有开启写轮眼：“本来心脏已经停跳的你，忽然醒了过来。”

“我……”

“你很快就再次陷入昏迷，在那之后我检查了你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伤口。”鼬淡淡地说：“我猜你会说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么？”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路明非支支吾吾：“所以这就是你放我一马的理由吗？因为可怜我已经死过一次？”

“我不是神，无法决定世上的生杀大权，你活下来，只是因为你有资格活下来，与我无关。”身边的宇智波鼬微微摇头：“不过既然有重生的机会，那就好好珍惜吧。等你的忍术再练习的精湛些，你想要自己出去闯荡或者回到木叶，我都不会阻拦。”

“我这三脚猫功夫，出去混不是找死吗……”路明非嘟囔道：“所以我们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木叶？”

“三代目大人在世时曾答应过我会保护佐助，可是现在他死了。”鼬站起了身子，把手伸向路明非：“所以有必要让木叶高层知道身为前暗部成员的我还活着，如果不想木叶的机密被各国知晓的话，就不要想着对佐助动手……顺便，我想再看看佐助的近况。”

“好吧。”路明非在鼬的帮忙下起身，鼬总是很敏锐，估计是看出他屁股有点发麻了。

“不要总是想着一个人抗下所有嘛，虽然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但未来的事总是有办法的。”路明非诚恳地说：“我可以帮上忙的，虽然忍者的修行还没到家……”

“谢谢。”鼬拍了拍他的脑袋：“会有那一天的，在那之前，好好长大吧。”

“你好像完全不相信我能帮上忙的样子……”

“怎么会？”鼬舒展眉头：“告诉你个秘密好了。”

“什么？”路明非赶紧竖起耳朵。

“宇智波一族的南贺神社本堂，里面从右边开始的第七块榻榻米下面，有我们一族秘密的集会场，等你的瞳力提升之后，可以去那里看看。”鼬说。

“要提升到什么程度？”路明非问。

“大概得和我差不多吧，所以你要努力修行，争取早日开启万花筒。”鼬笑了笑：“走吧，鬼鲛还在等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