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惊讶的捂住嘴巴,问黄县长说:“这?你得罪什么人了?”
黄县长却说:“要说得罪,那得罪的人就多了,当官哪有不得罪人的。但你要问我,可能是谁,我说不上来。”
黄县长转着眼珠,看向妻子,妻子的眼睛却向下一沉,并没接话,而是返身去问林以正:“如果是有人陷害,林真人有什么好法子破解吗?”
林以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摆摆手叫来三个徒弟:“你们都过来看看。”林以正接过大秦手中的手电筒,向床底下送去,光打在床下,那几颗尖钉赫然的分布在不同的方位,钉上串着紫色的叠纸。
“师父,钉子上扎着什么?”皮皮轩好奇的问。
“那是紫符,用来行阴阵的特定符纸,属于阴符,一般巫术里常用,你们看这钉子的分布位置,实际上是对应着床上之人的身体部位,如果黄县长的溃烂位置与钉子对应,那就证明这种阵法,属于活尸阵。”
“活尸阵?”三个徒弟异口同声。
林以正趴在中间位置解释说:“阴阵之一,专门用来折磨仇人的,时间久了,周身溃烂,人也会在痛苦中死去。”
丁小鱼趴在师父身边,侧头问:“有人想他死,还不想他死的太舒服?”
林以正扭过头,看向丁小鱼,反问起来:“这种阵法镇灵道也会,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活尸阵?”丁小鱼荔枝眼滴溜溜一转,回想着自己翻看镇灵古籍的时刻,镇灵道阴阵是看了不少,丁小鱼说:“好像是有点印象,但阴阵很多,我一时有点混淆了。”
林以正又将头扭到另一边,对大秦和皮皮轩说:“你们看钉子分布的位置,分别是头部,四肢,胸口和裆部,你们去看一下是否对应着黄县长的身体部位。”
女主人见这师徒四人,在床底下趴平了,做师父的现场教学,四个人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姿势着实有些滑稽,不一会儿,又见师徒四人手臂支撑,站了起来,就要去脱黄县长的衣服。
解开上衣,果见黄县长胸口也有大片溃烂,两手到腕部,也烂的不成型,大秦刚要去脱黄县长的裤子,又碍于屋里有丁小鱼和保姆,大秦又放开手,问了一句:“黄县长,这里是不是也出现了病变?”
见黄县长点点头,林以正深沉的说:“那个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了解你的生活,还能轻松进入你的卧室,放下阵眼,一定是你很熟悉的人。”
黄县长和妻子心虚的对望一眼,黄县长轻轻摇头:“我是想不到是谁的。”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先把你藏起来了。”
“藏?怎么藏?”黄县长好奇的问。
林以正则在屋中踱步说:“你派人去纸扎店,叫他们用纸糊一个你,我借用你的生辰八字,做一场法事,把纸人变成你的替身躺在这里。但这种方法只能使你的病情不恶化,要真正的驱除诅咒和法阵,恢复你的身体,还需要施法者的生辰八字,然后我做法事来破解就事半功倍了。”
女主人爽快的答应一声:“好好,我这就叫人去。”
午后,一个与黄县长模样神似的纸扎小人,被平放在了黄县长的大床上,黄县长被转移到了其他卧室。
林以正对着床头,摆了一张木桌,上香点烛,端上贡品,林以正吩咐徒弟:“大秦,你来做法,丁小鱼你拿着朱砂笔,在纸人身上写上黄县长的生辰八字,皮文轩去黄县长的卧室,按八卦图贴黄符,掩盖黄县长真身不被找到。”
三个徒弟各司其职,林以正端站到后方,监视着徒弟们的动作。
丁小鱼拿着朱砂笔,走到床边,对着纸人,从头写到脚,将黄县长的生辰八字写完。
大秦就抄起桃木剑,剑尖向天,贴在额头,念了一个请神咒:“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薇宫中开圣殿,桃花玉女请神仙,飞云走马降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看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吒哪吒郎;扶到乩童来开口,指点弟子好甚分明。神兵急急如律令!”
念罢咒语,大秦抓起一把黄符向半空一抛,脚划八卦,手舞剑花,黄符在半空自燃,瞬间化作细灰,大秦木剑向前一指,大喝一声“破!”
众人只见床下霎时一道微微的亮光,一闪而逝。丁小鱼俯身将床下的铁钉扫了出来,铁钉没变化,上面扎的紫符燃尽了。
大秦又围绕着床上的纸人,念了一个乾坤倒转咒:“乾坎翻覆,艮震逆转。巽离左右,坤兑前后。急急如律令!”一边念一边用剑尖在虚空写下黄县长的生辰八字,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替身符,念完咒语,便将符纸按在了纸人的额头。
大秦收剑收势,将纸人用被子盖好。返回坛桌,放下桃木剑,持起三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口中嗡嗡的念着送神咒:“天上地下,日月星宿,风雨雷电,神鬼社稷,城隍土地,诸圣诸神,香烟缭绕,神光普照,愿食烟者,诸事顺利。弟子拜送,诸神皆安。”然后香插入位,法事结束。
大秦向后方的师父拜了一拜,林以正点点头说:“很好。”
皮皮轩从另一个屋出来,欣喜的对大家说:“黄县长说他不痛了。”女主人一听,高兴起来:“真神啊,林真人师徒几个都是高人。这都这个时间点了,你们都累了,我们这也备好饭了,都过去吃饭吧。”
林以正留下大秦守着纸人,才带着丁小鱼和皮皮轩过去吃饭。
大秦站在偌大的卧室,百无聊赖,四处扫看,但见这屋中摆设,精致昂贵,室内装潢,跟皇家别院一样,大秦不禁咂咂嘴,心里嘀咕:“哪来的这么多钱呢,这卧室,顶我们一个道观大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大秦正在认真的欣赏墙上的一副挂画,忽听背后“砰”地一声,大秦急忙回头,只见大床上的纸人自燃,火光冲天,大秦慌张的抄起角落的灭火器,对着大床就是一顿狂喷,纸张燃火,火力不壮,很快就被盖灭。
林以正几人也刚好吃完了饭赶上来,见到眼前的一幕,林以正的表情也现出了惊疑,突听隔壁屋黄县长歇斯底里的大喊:“啊,痛啊,怎么比以前更痛了。”
林以正师徒立即冲到隔壁屋,墙上的符纸已被燃过,连灰渣都不见了,黄县长平卧在床上,双手想抓脸,又不敢抓,面部扭曲,一直喊痛。
林以正当机立断:“丁小鱼回避,大秦拿朱砂笔,皮文轩去脱掉黄县长所有衣服。”
丁小鱼二话不说,转身就出了屋,屋内,林以正趁皮皮轩去帮黄县长脱衣服,问大秦:“《通玄真经》背得熟吗?”
大秦笃定的点点头:“背得熟。”
林以正叮嘱:“用朱砂笔在黄县长周身各处,写满《通玄真经》不能有一寸皮肤遗漏。”
大秦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去准备朱砂笔。
过来好一阵,黄县长周身漆红,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床上,师徒几人都走出了卧室,林以正问女主人:“夫人,真的想不出会是谁在害黄县长吗?”
女主人眼珠乱逛,为难的说:“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立马报警把那人给抓了。还能让老黄在这受罪。”林以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突听屋内又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林以正师徒破门而入,只见黄县长眼睛紧闭,双臂乱舞,疯狂的擦拭自己身上的经文红字。
林以正不由分说,咬破食指,念了一篇安魂咒:“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六合内外,妖魔退避,镇心安宁,意念神定!破!”
黄县长额头中血符,喊声即止,人也栽倒下去,鼾声如雷。
林以正对徒弟讲道:“有人利用黄县长的噩梦,试图破解法术。大秦你把黄县长擦掉的字重新补上。”
大秦答应一声,返身拿笔,红红的笔尖点在黄县长的胸口,突见黄县长开始浑身抽搐,继而大汗淋漓,汗水很快冲散了大秦写下的经文。
大秦手足无措,望着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师父?”
林以正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做法也都是书本知识,同样也要一边揣摩一边试探,林以正当下脱掉道袍,金衣一抖,盖在了黄县长的身体上,顿时“嗤嗤”一股白烟腾起,从黄袍下放肆的钻出来,黄县长再次归于平静。
林以正走到床边,向室外望了望,口中吩咐徒弟们:“解下身上的铜镜,镜面向外,挂在窗口。”
大秦和皮皮轩立马依言照做,将铜镜分别扣在两扇窗前。阳光一过,映得镜面反出刺眼的光芒,如镭射一般,扫过别墅以外的环境。
林以正愁闷说:“我在明,敌在暗,他知我,我不知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说,我说。”黄县长倏忽间从睡梦中醒过来,转转头看了看周边的环境,镇静了一下大脑,愁眉苦脸的说:“林真人,我跟你说个实话吧。”
一听此言,女主人扭身就出了屋。
黄县长直言:“我家以前有个小保姆,我看她长得漂亮,就总趁我老婆不注意,跟她发展地下情,后来被我老婆发现了问题,我老婆非逼我把她卖了,你们不知道,这乡下买卖妇女的黑生意,一直都是存在的公开秘密,我没有办法,为了挽回形象,暗中托人把她卖给了一个村里,给光棍汉当老婆,没想到不久后就听到她自杀的消息,我这病啊,多半是她捣的鬼。”
“你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吗?”林以正问。
黄县长想了想:“去年给她过过生日,我记得。”
林以正翻出罗盘,平放在桌面上,按照黄县长所说,开始找人。
林以正手捏寻踪诀,口念锁鬼定位咒:“五行三界,千里万里,追魂拘魄,锁身鬼体。助我寻踪,定鬼之位,急急如律令!”
罗盘指针转动,先后指出了几个字——石岭村!
“石岭村?”大秦重复了出来。
却见黄县长惊叫一声,双目圆睁,喊着:“果然是她,石岭村是我卖掉她的地方。”
林以正却打断说:“话不要说的太早,你说她死在了石岭村,只能说明她的魂魄并未离开石岭村,不代表就是她做的法,此等法术,不是专业的道界人士,做不到这种程度,我们先去石岭村看看情况。”
林以正师徒四人,驱车来到石岭村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荒山阴岭,乌鸦常鸣,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寒月下的村庄,雾气缭绕,鬼气森森。
丁小鱼不安的走在乡道上,怯懦的问:“这里肯定有鬼,我心慌的不行,不用道法我也能感觉出来,这是女人的直觉。”
“不用直觉了,都在眼巴前呢!”皮皮轩停下脚步。
大秦用手臂护住丁小鱼,丁小鱼目光放远,扫视周围,院子里,墙头上,路的尽头,人的暗影在不同的位置伫立,时不时听到几声孩子的怪笑,窃窃的细语,在耳边萦绕,不知在述说些什么。
墙下无数的鬼影,探出半个头,露出两只晶亮亮的白眼,丁小鱼强忍不适,问了声:“师父,咱走吧。”
“走吧!”
丁小鱼如遇大赦,立马转身,却被林以正一把捞了回来:“你去哪?我说咱们往村子里走,不是回去。”
丁小鱼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说:“我看这村子里绝对没有生人了,刚搭村口,就有这些鬼魂飘来荡去,咱们进村,还能出来了吗?”
皮皮轩忍不住抢话说:“你是道士,你怕什么?”
月光晦暗不明,头顶乌鸦“嘎嘎”地惊叫,丁小鱼战战兢兢跟在师父和师兄中间,身前身后,全部都有鬼魂包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远远的偷窥,或者窃笑,场面十分诡异。
“你们能帮我找到弟弟吗?”突听身后有个小女孩的声音。
林以正几人纷纷扭身,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穿个花裙子,周身发着青莹莹的光,指着师徒四人,幽怨的问:“你们看到我的弟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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