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泫章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平静。
江晚甚至连控制自己的仇恨都做不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阴沉的厉害。
追追也怕他,却还是坚强的面对,
孔泫章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反而笑着道;“怎么了?太久没见,不认识我了吗?”
江晚努力的冷静下来,捡起地上摔烂的蛋糕盒子,走了进去,带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小晚,你对我真冷漠啊。”
孔泫章起身,走了过去,看向了追追,还蹲下来和追追说话,“追追也不认得我了吗?”
追追抿了抿唇,喊了一声:“叔叔。”
孔泫章摸了摸追追的小脑袋,面带笑容,还掏出了一个棒棒糖给他,“牛奶口味的,喜欢吗?”
追追点点头,接过了棒棒糖。
江晚冷静的说道:“追追,你先回房间。”
追追乖巧的回去了,他知道妈咪和叔叔有话说。
每次叔叔来了,妈咪都不开心。
可是,叔叔好可怕。
等追追关上门后,孔泫章露出了失望的眼神:“真奇怪,我明明对他很好的,他为什么这么怕我呢?”
江晚不会告诉他,因为他全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而小孩子对这个气息最敏感,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让人害怕。
“真可惜,我很喜欢追追呢,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泡在营养液里,慢慢的长大。”
江晚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了,“你怎么回国了?”
她记得孔泫章这几年似乎在做一件大事,很忙,经常找不着人影。
“抽个空,来看看你。”
孔泫章笑的温柔,忽然凑近了,贴在江晚的耳边。
江晚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孔泫章的眼神沉了下去,又恢复原状,笑着道;“小晚,你这么害怕我?如果我真要对你做什么,这三年你不可能完好无损。”
这番话他是笑着说的,但他的眼神很冷,没有一丝笑意。
江晚紧攥着手,道:“孔泫章,你想做什么。”
“我听说李医生说,你最近拿药的次数多了,怎么了,你是碰到盛庭枭了吗?”
江晚没有否认,镇定的说道:“帝都很小,碰到也不奇怪。”
孔泫章认真的看着她。
似乎想找出什么。
半响,他笑着道:“他没认出你是吧?”
江晚自嘲的笑了笑,“谁又能认出我?”
“挺好,你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没有谁能认出你了。小晚,这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你。”
这番话孔泫章说的很愉快,他喜欢这一份特别。
所以他不着急,从不勉强江晚,也不限制她的自由,他对自己足够自信。
“所以,小晚,你玩够了,失望够了,就跟我回去吧,追追的病情出了新药。”
江晚把前半句当耳边风,但后半句让她紧张。
“新药有用吗?”
“当然,进入临床试验了,有没有用,很快知道了。”
江晚好像知道了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手攥着又松开,慢慢问出:“还有多久?”
“六个月,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六个月,是新药的结果。
也是他给她的时间。
六个月,她为了追追的病情,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这就是他给的自由。
“好,我知道了。”
孔泫章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低低的说道;“玩够了,知道回来就好。”
他放下了口袋里的棒棒糖,道:“这个比药管用,给你,我先走了。”
孔泫章擦着肩膀走出去,准备开门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道:“对了,我还知道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想知道吗?”
江晚没有回应。
孔泫章时候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半,“江家的事,你可以查查。”
随后,他打开门,走了。
他是最好的猎人,最有耐心的猎人,而江晚就是他的猎物。
他给猎物自由,任由她飞走,却在她的翅膀上绑着线,随时可以拽回来,所以他丝毫不担心。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几颗糖,几句话。
他似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给江晚留下了一个紧箍咒。
六个月,她只有六个月的时间。
比她所想的还要短。
房间门打开了,追追跑了出来,扑进了妈咪的怀里,闷声闷气的说道:“妈咪,叔叔走了吗?”
“嗯,别怕。”
“那,妈咪,我们要回去了吗?”
江晚沉默了。
追追低落的说道:“妈咪,我不想回去,我喜欢这里。”
江晚认真的说道:“妈咪会努力的,努力留在这里。”
这半天的假期,因为孔泫章的缘故,完全被打破了。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江晚变得急促起来。
她很快做完了所有的图,过审后,立刻开始动工。
选址定在湖边一块地,寸土寸金,听说盛世集团为了买下这块地花了不少钱。
资金到位,动工的效率很高。
江晚和萧洛羽几乎奔波在公司和工地之间。
忽然,她收到了一封邀请函。.しa
是盛家的一个生日宴会。
是年年和小铃铛的生日宴。
小铃铛央求着爹地,要给江晚发邀请函,顺带也邀请了萧洛羽。
萧总很震惊,“这种家宴都是邀请私交很好的世家,基本上不对外开的,居然连我都被邀请了!看来盛总对美术馆的项目很看重啊!”
江晚捏着邀请函,沉默不语。
年年和小铃铛六岁整的生日啊……
“江总监,江总监!你怎么了?”
“我没事。”
“明天晚上一起去吧?我去接你。”
“好。”
江晚默默的压下了恍惚,答应了。
到了明天晚上,她换上了礼服,还特意把很早很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了。
这三年,她不在他们身边,却记得每一次他们的生日。
远在异国他乡,她会亲手给年年和小铃铛织围巾,手套。
今年的礼物是两件不同颜色的毛衫,很漂亮,她很早就做好了。
她亲自给把小毛衫装进了礼盒,连同前两年就织好的围巾和手套,都给放在一块了。
追追也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兴匆匆的跑过来,转了个圈,“妈咪,好不好看呀?”
追追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毛衫,同样是出自妈咪的手。
年年是黑色的,小铃铛是粉色的,而追追则是白色的。
出自同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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