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

《高岭之花,不要跌落神坛!》

第 125 章 失明小将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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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从穆程的耳畔滚落脖颈,那双深邃的眸仿佛幽潭,充满动人心魄的诱惑,即便是落进去就万劫不复,也依旧让人甘愿深陷。

杜云期的手被攥住,随着他动作落入水中。

片刻后,小将军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呆愣住,神思仿佛突然被定住,大脑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才回神,他陡然抽手,震惊打量眼前人:“你……”

“嘘……”穆程做嘘声的动作,浅浅笑着,“不要说出去哦,这是砍头的大罪,我把我自己的把柄给你了。”

嘴上如是说,他面上并没有真的害怕,只是笑看着眼前人。

“我不会说。”杜云期连忙保证,声音还颤抖,这实在太过于震撼,他仍没完全回神。

“所以,你生气,可真是冤枉我了。”穆程道。

“我……对不起。”杜小将军轻声说。

“好。”穆程缓声道,又往前近一步,抬起手,将小将军环在臂弯中。

杜云期靠在池边,不敢看他,刚才去攥的手心还发烫,他的脸也发烫,他方才碰到的,是苏醒的,是有着冲动的。

他清清楚楚感到了这人的欲望。

他无措又羞赧,情愫游走在某个位置,也有了奇异的感觉。

身边人再靠近,手臂收拢,在他背上缓缓拂过。

每一个触感都灼热,杜云期又失去了力气,浑身瘫软,连声音也无力了,好似呢喃一般:“你,你要……”

“对,我要。”穆程的唇畔覆在他耳边,低低道,然后,吻上那耳垂。

杜云期颤了一下,身体要滑入水中,又被揽住,他落进温暖的怀抱,没有衣襟的相隔,只有水珠在相触的地方缓缓流淌。

这水明明是温的,但水珠流淌的每一寸,都觉滚烫。

耳畔的吻绵延至脖颈,肩上,杜云期倚靠着池边,手上攀附在那人的肩。

至那吻落至心前,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呢喃。

穆程动作微停,抬头看他。

生涩又羞赧的神采,如初开的花,如此纯澈,又如此叫人欲罢不能。

他搂住怀中人的腰,一起身,水波呼啦拂开,杜云期被他抱了起来。

怀里人已经无力招架,只堪搂住他的脖子,任凭他将自己带往何处。

穆程慢慢走,抱着他到那旁边帷幔之下的圆形床铺,将人轻轻放在上面,随即倾压过来。

外面风雪漫天,屋内温暖如春,旖旎水汽浮浮荡荡,长长的帷幔浅浅摇晃,有几许呢喃,起先还轻,后来就克制不住,溢出的声音如水波一般绵长。

终于,浮动渐缓,其中人早已经羞得没地儿躲,头埋在被褥里不肯露出来。

穆程笑着拉被褥:“怎么都做完了,反而比开始前更害羞了?”

“要你管。”被窝里闷闷发出声音。

“好了,去洗一下。”穆程温声道。

“身上还是软的。”

“没让你走,我抱你去。”

穆程从被窝里捞出小将军,抱着他再走进水中。

热水拂过周身,那些大大小小的红痕没有被冲散,反似更加清晰。

洗着洗着,又去了床上。

小将军抓紧帷幔,险些把他们扯了下来,声音沙哑着道:“你说话不算话。”

“我说什么了?”穆程的语气也有些不稳。

“你手上功夫也用了,真的也来了。”

“哦。”穆程松手。

身下人头埋在枕头里,咬牙道:“半途中停下,你几个意思啊?”

“那你要怎样?”穆程悠然笑道。

“我……”杜云期的话没出来,全被压在了突如其来的呢喃中。

外面天渐黑了,殿里点上了灯,两人相拥躺着。

杜云期抬眼,静静看着眼前人,轻轻抿嘴,一抹笑意被压在羞赧中。

穆程低眉笑:“怎么不睡会儿?”

“睡不着,想看看你。”

穆程抬手轻轻抚他的头发,温声说:“我与山中时,并无不同。”

杜云期忽而鼻子发酸,声音里也有些哽咽:“嗯,我知道。”他顿了一下,轻声说,“木哥,我还爱着你。”

他在这幽暗的房间里,眼眸闪烁,痴痴看着面前人,语气很轻很轻:“你还爱我吗?”

穆程点点他额头,柔声道:“一直都爱。”

小将军松了口气,忽然滚落一行眼泪。

“睡吧。”穆程抚抚他的发。

小将军点头,紧紧搂住他。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爆竹此起彼伏响在大街小巷,今天是除夕了。

府里上下在这天都换上红色的衣服,喜气洋洋,两人手牵手走在回廊下,听外面欢声乐语。

今天还在下雪,屋顶上落了一片白,穆程抬手搂住身边人,将大麾揽在他身上:“已着人去将军府报过平安,今年陪我过年好吗?”

“我父帅什么反应?”杜云期问。

“好歹如今朝堂上下,市井之中,都是夸我的,大将军看得到,对我没有那么大的成见了,而且……”穆程拉长音调道,“我把你抓来时,可是说得很明确,年后才还,这还没到时候呢。”

入夜,府里高高悬挂了红灯笼,雪夜中有烟火绽放,如夜空中盛开出璀璨的花,府里有下人在空旷处也放了烟花,火树银花,映衬这不夜天。

传统的习俗,得守夜,过了子时才能睡,这个时候外面慢慢安静下来,那灯笼高悬,两人回屋再吃了一点宵夜,自然,也还得再办点别的事儿。

这么一折腾,睡下的时候已然是很晚了,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儿,督公府早就发话了,大年初一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天亮后,将军府,杜大将军带上几个人打开大门,刚要出门,见外面有数人抬了礼物等待,见他们开门,便道:“大将军新年好,督公府送上新年礼,请大将军笑纳。”

来人一扬手,成箱的礼物抬进大门,此人另捧一物,到大将军面前:“督公说话算话,今日兵符奉还,大将军可随意离京。”

杜大将军横眉瞪眼,他大清早带人,正是要去往督公府的,他一把接过兵符:“什么说话算话,他当时说的兵符和我儿子一并归还,我儿子呢?”

“这个……督公还要再留少将军几日。”

“哪有把人家儿子扣着不给的,我要去找他。”大将军冷哼,带领身后人大步往前去。

这些时日,那朝臣对督公的态度转变,民间百姓也无不称赞,陛下对督公更是崇拜不已,就连翼国都因为他投降了,大将军当然是看得到的,任他再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其实不算是奸臣。

或者,确切说,他其实在宣朝很有功绩。

再想想,他当初在山间救过自己儿子,这些时日儿子在督公府,他嘴上说着要治罪,但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来报一声平安。

他大抵对云期是真心实意的。

而自己儿子的心思,他又怎会看不清,不管那人是不是太监,他儿子是吊死在这棵树上不会挪的。

他现在是不会再针对督公大人了,但是,不代表对他的成见就没了!

其他的都抛下不谈,现在问题是,云期在他手中啊,说好了年后放人,结果却食言!

管你是不是真心实意,你就算成亲了也不带不让人回家的吧。

督公府大门被笃笃敲响,沉睡的人只得起身。

大将军携人愤怒地走进,被请在正堂落座,正喝一口茶,见穆程牵着他儿子走了过来。

然后,任是沙场征战多年,见过大场面的大将军,此时也不觉惊愕,刚入口的茶猛地喷了出来。

他望着杜云期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印痕:“你,你……”

杜云期一怔,连忙拉衣领,糟糕,忘记穿一件高领的衣服了,但已经被看见,现在捂也没什么用,他红着脸上前:“父帅,您慢点。”

穆程也上前,重新换了一盏茶递给他:“父帅,慢点。”

杜大将军一口茶又喷出来了。

“父帅,没事吧?”穆程继续说。

“去去去。”大将军连连摆手,“你好意思吗,人家有的成亲早的,你这般年龄都能生出云期这么大的儿子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穆程笑道,他也就比小将军大十四岁而已,三十多一点的年龄,他可不觉得自己老,是小将军太年轻了。

大将军冷哼,望着自己儿子道:“真的又好上了?”

杜云期点头,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意。

“没出息的样子。”大将军瞥他一眼,看穆程道,“我可把话说在前面,我不会留云期在京师的,他那样的性格,不适合呆在这里。”

穆程尚未有所回应,他又接着说:“就算他自己愿意,那也得……敲锣打鼓给我从边塞迎过来,哪能这样稀里糊涂就留下了?”

穆程行礼,道:“

是。”

“ㄨ”

大将军道,“不还回去,我不会离京的。”

那时想尽办法要走,现在,兵符是还了,但儿子没还,他可不会走。

他起身,穆程二人送他,还没送出去,听外面通报,竟是陛下来了。

要走的人只好留下,恭迎圣驾。

皇帝倒也没什么事儿,是一大早翼国皇子来献礼物,原本是先来督公府的,但督公府说了今日不见客,他只好去宫里请求,皇帝就带他来了。

结果今天不想见客的督公府比平日还要热闹些。

饭桌上,皇帝坐于正中,左边是坐下还牵着手的督公和少将军,右边是翼皇子与杜大将军,数日不见,那翼皇子眼里还是透着空无一物的清澈。

不谈公事,今日新年,只坐着闲叙,闲时看堂外的雪,共品一壶热茶。

至下午雪停,客人方离去,新年商铺们也休息,今天不开市,街上略显安静,整个京师落在白雪皑皑中。

督公府里,穆程坐在案牍边看着书册,手一拉,把旁边人拉到腿上坐着,就这样拢着他看书。

怀里人笑:“你这样看得进去吗?”

“看不进去。”穆程说实话,“但是想抱着你。”

杜云期轻轻推了他一下:“那就不要看了。”

穆程眼眸一转,抵着怀中人额头道:“小将军,今晚你主动一点好不好?”

杜云期抿嘴,脸上瞬间红了。

穆程浅笑,帷幔落下,他如愿看到了主动的小将军,见他起伏与呢喃,他还是那么青涩与纯澈,羞得满面通红,但又在情动中一点点沉沦,那一层纯澈中慢慢绽放出诱人的花。

初一算是休沐,翌日该忙的还是要忙了,这两日忙碌,还没提让杜云期回将军府的事儿,那边先来了消息。

边塞有异样,杜大将军不放心,不敢再长留京师,着人来传话,他先回边塞了,叫杜云期回头自己回。

“我父帅先走了,不知边塞有什么急事。”杜云期担忧。

“是蛮人又蠢蠢欲动。”朝廷也接到了消息,穆程说。

“我得回去。”杜云期道,边塞有异样他义不容辞,至于之后是再回京师来还是怎样,他一时想不了那么多。

总之,如果留京师,就与家人相隔万里,如果留边塞,就与他的心上人分离,这是一个始终存在的问题。

“好。”穆程道。

“你让我走?”

“嗯,去准备吧,我的事情正好也完成了。”

“你的事情?”

“对,京中事宜全部处理完成。”这段时间确实忙碌,因为事情要都安排好,如此才可以抽身,穆程看着他,“接下来,我陪你去边塞。”

“什么?”杜云期一怔,“你送我去?”

“我不是送你去,是与你一同去。”穆程拉过他,与他透过屋檐看庭外云天,“往后,边塞我和你一同守。”

皇帝良善,

若为盛世之君,

实为百姓之福。

要盛世长安,就得有人守。

杜云期怔住,心絮剧烈翻涌,他一把搂住眼前人:“边塞气候不比京师,你……你养尊处优惯了的,去到一定不适应,不要去了,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好吗?”

穆程低眉笑:“小将军,你是否没见过我行军打仗的样子?”

杜云期摇头。

“未必比不上你的杜家军。”穆程捏捏他的脸,“收拾东西。”

京师城门大开,这一日,百姓见督公大人褪下了大麾,不再乘轿,他携随行之人,策马扬鞭,奔腾而去。

京师的雨和雪留在身后,此后,去看一看边塞的风与沙。

几年后。

蛮人彻底降服,百姓同贺,宣朝与翼国皆庆。

又数年,杜大将军离世,杜云期正式接掌杜家军。

这一生,镇守边关,沙场驰骋,战功无数,他依然是世人眼中的灼灼日光,皎皎明月。

但他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边,始终有一人相陪,沙场交战,运筹帷幄,是这位让蛮人投降提前了许多年。

市井皆流传着这位督公大人的传说,他曾于朝堂之上让敌国降服,也在沙场上永绝蛮人之患。

那边塞有他二人携手,宣朝永安。

他朝史书在册,必然有此一份传奇。

四野苍茫中,马蹄声错落,穆程看那人快马弯弓向天,一箭双鹰,银甲在阳光下反射微光,披风于身后簌簌而动。

这边塞是他的天地,看那快马驰骋,穆程微眯眼睛,依稀看见那个明媚张扬,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垂暮之时,两人相拥,回头看京师。

杜云期问身边人:“一别数年,未有归时,往后,大概也没力气回了。”

“不要紧,青山处处,皆为归处。”穆程笑。

杜云期笑叹:“其实啊,我一直很想回那个山间小院看看,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

穆程搂过他的肩:“当初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动,你给我留了一屋子的弓弩,不知还有没有。”

“早该坏了吧。”

“钱我也没拿。”

“啊,那肯定是不见了。”

“不知道那院子还在不在。”

“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回去看看吗?”杜云期靠着他的肩,他满鬓斑白,抬手有些微费劲。

“应该有机会吧。”穆程抬头看向远方。

“嗯。”身边的手徐徐落下。

许久的沉寂。

001道:“宿主,要离开这个世界吗?”

穆程闭了闭眼,点头:“离开。”

新世界开启,跨过虚无,再见光明。

荒凉的街道,古老的欧式建筑,路边房屋上的油漆斑驳脱落。

这街上其实是有人的,甚至说有很多人,他们木然地或走或坐,没有什么表

情干着自己的活,

好像生命中没有一件值得激起兴奋的事情。

“别跑,

站住!”终于有动静打乱了这过分的沉默,几个壮汉追着一男人跑出,那个男人穿着很破旧的丝绒外套,长靴跑掉了一只,摔倒在地,被几人追上。

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地拳脚声以及惨叫和求饶,周边的行人们仿佛见惯不怪,没有半点反应。

惨叫的男人抬起头时,穆程微微眯了一下眼。

这个男人样貌和他长得一样,唯有装束不同,那个人黑色半长的头发,打着小卷,一脸胡渣,衣服上沾了血与泥。

但这不是原主,他已经穿到原主身上了。

穆程抬抬手,扇动身后巨大的双翼,从一个圆形屋顶上飞起,翅膀遮住了街上的光线。

没人抬头,没有人类能看见他。

黑色双翼,一身黑甲,脊背有鳞,看这造型,原主应该是个恶魔。

只是他好像受伤了,后背长长的伤痕,双翼一展还有拉扯的疼痛,穆程刚来到时,是从天际掉落到屋顶上的,滚落几圈被屋檐勾住方才稳定。

他让系统兑换了治愈药剂,将身上的伤完全修复,然后,就听到了下面的动静,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在残破的街道上,被一群人按着揍。

那个人也许跟原主这个恶魔有些关联,但他现在无暇去看。

他感到了一片如同曙光般的金辉,于是抬眼望向前方。

在另一个屋顶上,有人正徐徐落下。

穆程收起翅膀与黑甲,隐藏了恶魔的身份,仰头去看那个人。

一身纯白色的长袍,领前褶皱环绕数圈,嵌着一些宝石,银色的长发披落,额前悬着一颗小小的水滴一样的宝石,与他那金色眼眸一般闪烁着微光。

落日的余辉洒落在他身后,他的周身镀上一层薄薄的光,如同一幅画,但那张脸是再好的画家也描绘不出的美。

他似乎是看到了黑色羽翼的影,四处望了下,但什么也没发现,就低头看着下面的闹剧。

他的眼里没有什么神色,只是在看着这样的一件事。

穆程眉眼里浮出温柔的笑意,道:“他是什么身份?”

不用系统告诉他任务对象是谁,只要见到,便能一眼就认出来了。

001说:“他是这片大陆唯一的神明。”系统顿了下,又道:“但是他的神环遗落了,他无法回到神殿,也将要被驱逐出这片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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