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听着,忍不住吐槽:“果然,事业一旦有成,就逃不过被催婚。”
穆程笑了笑,没有回话。
“您跟孟长老同为太尘上人弟子,如今结为道侣也是一段佳话。”旁人道,“我看你们两个很般配啊……”这人说着,忽然被身边人捅了一下胳膊,他一怔回头,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但还是闭了嘴。
出了大殿,几个宗主聚在一起,这人悄声问:“你为何不让我说话啊,我那不是在恭维沈掌门吗,没说错话啊。”
另一人四下看看,冷笑道:“你怕不是忘了,孟长老在魔窟呆了三个月,沈掌门难道不介意吗?”
“哦,说得也是哦。”这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趟来都没看见孟长老,是不好意思出来吧。”他们边说着,边走至一偏僻凉亭,各自坐下,随手拈起石桌上的棋子。
四下人少,他们开了话头,议论逐渐大胆了起来。
“委身于魔三个月,换我我也没脸露面,哎,你们说,魔尊怎么还会放他回来呢?”
“没兴趣了呗,魔尊不痛快了还留他干什么?”
一人眼中闪过精光:“如何会不痛快了,莫不是这三个月太过火了,哈哈哈……”
“嘘,小声点,别叫孟长老听见,他的修为可是恢复了的。”
“知道知道,也就私下里说说,没人说到他面前去……”这人正笑着,忽然,迎面一盆凉水泼到面上,他猝不及防被浇了满头,呸呸吐着水,其他人也连忙站起来甩袖,怒气腾腾看着来人。
亭边站着一少年,手提水桶,愤怒看着他们,正是刚好路过的贺意:“不许说我师尊!”
几人甩着水,没将这小弟子看在眼里,纵然他告到孟栖楼那里去又怎样,总不能因为一个弟子而怪罪于他们,于是不耐道:“你就是孟长老的徒弟啊,还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不过如此嘛。”
也有人一脸戏谑,好像瞧见与刚才的话题相关者更兴奋了:“喂,小徒弟,你师尊从魔窟回来后什么样子啊……”
贺意捏紧手,咬紧牙,猛地抬头往前冲去:“我师尊为救苍生而去,却换来你们这般羞辱,我跟你们拼了!”
他上前去一把掐住说话之人的脖子,眼中通红,下了狠手。
这宗主没留神被对方占了先机,可贺意的能力哪里抵得上他,他回过神后,一把攥住贺意的手,将他甩了出去。
而后,一挥流光,直朝少年脸上袭来。
贺意抬袖捂住了脸。
忽地,剑气自眼前穿过,寒枝剑发出嗡鸣,击退流光,白衣人愕然出现,手握剑柄一转,那宗主被击得后退了两步。
望见来人,几人有一瞬骇然,然而很快定定神:“孟长老,您这徒弟无缘无故冲上来打人,定要严惩啊。”
孟栖楼扶起贺意,冷眼扫过来:“无缘无故?”
几人一怔,心虚道:“是,是啊,我们在亭子里谈话,他上
来就是一盆水泼过来,还要掐我脖子。”
“孟长老您仙风道骨,是非分明,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暴戾的弟子啊,长老可要以身作则,不能包庇啊。”
“我们好歹是一宗之主,他一个弟子就敢以下犯上,不严惩难以服众。”
“……”
几人说着话,这番动静,也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贺意向孟栖楼道:“师尊,是他们先出言不逊的。”
“他们说了什么?”孟栖楼道。
“这……”贺意咬了一下嘴,“我不好说。”
几个宗主暗笑,谅你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重复。
“如实说来,一字不许漏。”孟栖楼又道。
“师尊,他们在羞辱你。”贺意为难。
“如实说来。”
贺意叹了口气:“是。”
他将方才听到的话一字一句讲来,旁边围观者有脸皮薄的已经不好意思听了。
而孟栖楼面色丝毫没有变化,淡淡向那几人看来:“小徒可有撒谎?”
几个人聊天没有完全避讳他人,虽然凉亭偏僻但也有一些人路过,除了贺意,路过的其他人也听到了点一言半语,稍微一对就能证实。
他们无从狡辩,咳嗽了几声:“我们……就是一时闲聊,只是说得过头了,真没有恶意,孟长老您别多心,那个……而且仙门可没有不许闲聊这项条规,您徒弟就算为您抱不平,也不至于想要我们的命吧?”
他们诚然错在先,但正因如此,得迅速转移视线,把问题归咎到他人身上。
“是啊,必须严惩!”另几人附和。
孟栖楼目不斜视,仿若没听见,牵着贺意,在嘈杂声中,往前走去。
几人惊了:“孟长老你不打算惩罚你徒弟?”
“孟长老带头包庇弟子,可配掌管天玄剑道?”
“孟长老你……”
几人叫喊着。
孟栖楼头也不回。
“发生了什么事?”有声音从后传来,众人回头,让出路,“掌门。”
孟栖楼回头与来人颔首示意了一下,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携人离去,化为流光飞远。
那几个宗主见到穆程,不太好回话,毕竟刚才谈论的话题中也还有这位的事儿。
旁边有弟子陈述了事情经过。
“一、二、三……”穆程一边听着,一边无声数数。
001不解:“宿主你数什么呢?”
“数人头……六。”弟子陈述完,他也刚好数完。
四宗之主,还有两个其他门派的长老,一共六个人。
“掌门,那个,我们只是闲聊,无意冒犯,就是嘴碎了一点么,还请掌门见谅。”几人很是尴尬,连忙解释,然后故技重施,迅速转移重点,“但是那个小弟子以下犯上,差点把我掐死,孟长老他还……不愿处置,还请掌门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哦。”穆程冷
声道,“此事我已明了。”
“??[”
穆程没回答,眼睛眯了眯。
忽地,周围掀起狂风,一片黑雾突然从四方涌入,霎时天光变暗,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众人迷惘惊讶:“怎么回事?”
“好像是魔气?”
“魔族又来了?”
惊呼之中,忽听几声惨叫,望不见的众人更是惊骇,互相抱团僵立原地,不敢乱动。
接连惨叫之后,血腥之气刺鼻,人们战战兢兢。
黑雾散去,人们还没松口气,瞥见亭中,忽而大叫起来。
那亭子里,四宗门之主,还有两个长老,全都倒在了地上,身首异处。
他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头颅骨碌碌滚在各处,眼睛还在大睁着,是在眨眼间被硬生生砍掉了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胆小的惊叫起来。
“是啊,怎么回事呢?”穆程的语气低沉。
“掌门,掌门,好像是魔气。”有人向他道,“上一次魔族进攻仙门,便有这黑雾不散,是……魔尊来了!”
众人面色惊变,慌乱道:“魔尊,魔尊又来了!”
“不是讲和了吗,魔尊为何不信守承诺?”
“对啊,不是说好了孟长老去魔窟后,他就不会再犯仙门?”
“掌门,怎么办啊?”
他们都已经慌了,脸色惨白,上一回被魔族进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仙门实在无力再受此重创了。
“对啊,孟长老去了魔窟,换回仙门安宁,如今,魔族怎么又来了呢?”穆程道。
“是啊,为什么……”有人喊着,忽然一顿。
其他人也顿了顿。
是啊,孟长老换回仙门安宁,可他刚刚被仙门中人拿此事羞辱。
就连魔尊都怒了,将那些羞辱之人解决了。
周围一时沉寂。
“魔尊力量莫测,我无法抵御,相信诸位也都无力抵挡,今日既然魔尊出来警戒,往后,谨言慎行,莫做忘恩负义之人,否则,再落些人头,我也管不了,哪怕是踏平仙山,血洗各宗,对他来说,又有何难?”穆程面色阴冷,留下此话,拂袖而去。
剩下一众人互看,胆战心惊。
雪檐山巅,贺意跪在孟栖楼面前,呜咽道:“对不起,我又给师尊添麻烦了。”
孟栖楼摇头:“你是为我,如何是添麻烦?”
贺意揪揪衣服,踌躇好一会儿,低声道:“师尊,您别介意那些话。”
“我不介意。”白衣人声音平淡。
贺意咬咬唇,认真道:“师尊,这仙门,真的值得守护吗?”
孟栖楼缓缓抬眼。
他没说话,而面色忽地一惊:“有血气。”
说话间人已经起身,而刚至于大殿外,有人前来,落于他面前,挡了他的路。
新任掌门沈落亭带着一点笑意:“师弟不用
下去,
“”
“15_[(,
就是魔尊突然来了,一团黑雾过去,削掉了几个人头,说来巧了,正好是亭中闲话的那几人。”穆程走进他殿中坐下,“他已经走了,现场我已处理,师弟就不用过问了。”
贺意听说那几人已死,只觉痛快,欣喜又佩服地看着他师伯。
孟栖楼眼眸闪烁:“魔尊来仙门杀人?”
“那几人不该死吗?”
白衣人怔了怔:“师兄见到魔尊了吗,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可有说什么?”
“没见到啊,就看到一团黑雾,我哪有本事见到他真容。”穆程笑道,“那几人谈到他,可能让他听到了吧,也说不定是为师弟你出头呢,谁知道呢。”
贺意送上茶水,抬头看穆程。
师伯,您好分裂啊。
他上完茶水出去,留两人交谈。
殿内,穆程继续道:“我来找师弟,一为告知你方才发生之事,二来,我也是想跟你商议道侣之事。”
孟栖楼面色微变。
穆程看着他:“你我早日结契双修,对各自功力提升都大有好处,而且,我为掌门,你是镇山长老,我们结契,则更宜稳固仙门众人之心。”
殿内沉寂片刻,孟栖楼盯着桌上杯盏愣愣出神。
穆程不再说话,静等他的回复。
许久后,白衣仙尊终于看向了他,眼中几许悲意与愧色:“对不起,掌门师兄,我不能和你结契。”
“为什么?”
那眼眸垂下:“我已有意中人。”
穆程暗暗笑了笑,表面只道:“真的啊,是谁啊,我可认识?”
孟栖楼抿抿嘴,很久后,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如此……”穆程站起身,“那我便不强求了。”
孟栖楼有点诧异:“多谢师兄体谅。”
“好说,我总不能强人所难,行,我走了。”
孟栖楼起身相送,看着其背影,轻声叹了口气。
穆程回头相望。
总算肯承认心有所属了。
结契之事不了了之,自上回人头落地后,仙门也无再敢多话者。
然而,于孟栖楼而言,自他说出自己有意中人后,心里就再也静不下来了,他无法潜心修行,就自请出门历练。
他出门三个月,降妖邪无数,数次路过魔山,最终还是没有停留,也没进去。
人类街市上,深夜,夜空无月,大概是夜深渐寒,前方涌来些许白雾,在空寂无人的幽暗长街上,若披着薄纱游荡的鬼魅。
两旁屋舍里的人们好像睡得很沉,一点动静也没有。
孟栖楼停下脚,扣住剑柄。
有流光自身边闪过,他迅速侧身,剑身弹出又落回:“师兄?”
穆程挥动白衫,落在他面前:“是我,今日成华宗重立宗主,我去为之择选,回来时感应到了你
在此处,就来看看你。”
成华宗就在此附近,孟栖楼没有多疑。
然而事实上,是穆程感觉到了危险,怕他出事,特地赶来的,他回头看了看街头越来越浓的白雾:“师弟一走三个月,是在躲我吗?”
“师兄说笑了,只是想出来活动活动。”
“既然不是躲我,那就跟我一起回吧。”
孟栖楼沉默片刻:“好。”
白雾升起,遮挡住了前方的屋舍。
两人不再言语,同时往前看去。
“咣当,咣当……”有剧烈的响动,一下一下砸在地上。
孟栖楼缓缓拔剑。
浓雾之中,走出一只巨型蟾蜍,有三层屋舍那么高,卷起的舌头滴着粘液,凸起的眼睛映出两人身形,一张一吸的腮帮,传来一声一声:“呱呱呱……”
一只蟾蜍能长这么大,明显是有邪术控制。
凸起的眼睛转了转,蟾蜍血红的舌头突然吐出,孟栖楼眼一眯,一把推开身边人,长剑出鞘飞身而上。
被推到后面的穆程怔了下:“师弟你是看不上我的修为吗?”
孟栖楼无暇与他回话。
穆程摇摇头,当然不是看不上,而是这位仙尊素来都是在遇危之际将身边人护在身后,自己第一个冲到前面。
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不由他思量身边人修为如何。
会有这样的习惯,又是何其让人心疼?
穆程特地来相助,自然是因为此邪物力量很强,恐孟栖楼降服不了。
孟栖楼的确打得费力,数道剑气与灵光下来,落在蟾蜍身上都能被化解,这样打下去是无用功,他只能绕着其旋转,寻找弱处。
而蟾蜍周身随时喷洒出粘液,都是毒物,需及时躲闪。
穆程飞身而起追上去,落在他身边,挥开一片粘液,将人拉起:“弱点在腹部。”
这蟾蜍邪气很强,得寻其弱处攻击,不能一招击杀,否则邪气扩散危害人间。
孟栖楼点头,身形一转便要至邪物腹部,然而才动了一下,肩被人按住,穆程定声道:“我去。”
说罢不容多说,向邪物身底而去。
孟栖楼随后跟上:“你我一起。”
他没再多说,点点头,腹部毒液汇聚,欲刺中要害处还得提防被毒液沾染,两人配合,携流光游走,缠绕住蟾蜍的舌头与四肢,再齐聚剑气,直击腹部。
这蟾蜍力气巨大,刺痛之际猛烈挣扎,那光链忽地被挣脱。
幸而要害之处已经刺中,它自是是活不成了,只是挣扎之际,那毒液喷出转了方向,二人原本躲于安全之处,却因为这方向扭转,一缕毒液落于二人身上,速度太快,来不及抵挡。
穆程连忙施展解毒之术,灵力运转于两人身上。
“砰”地一声,蟾蜍重重砸在地上,浓雾褪去,邪物的身影渐渐化为了烟雾。
四周清净,街道两旁的屋舍有点点灯光,人
们还沉睡,
不会知道,在他们进入梦乡时,窗外有人与邪物缠斗,守护了他们的梦乡。
只是缠斗之人此时不太顺利。
穆程没什么事,他的修为比孟栖楼高,毒素及时解除,不受影响,可是孟栖楼昏昏沉沉,摇摇晃晃要栽倒。
穆程连忙扶住他,探查一番,毒素确实已经解了,但他的神思还不清明。
不太清明的孟栖楼疑惑地回头看看,好像看不见他:“什么东西扶住了我?”
穆程:“……”
“魔尊。”又听他轻声道。
穆程一怔,摸摸自己的脸,认出来了吗?
他没有化成魔族形态呢。
可是怀中人的视线并没有在看他,而是盯着他的身后。
穆程回首,瞳孔骤然一缩。
那里有人一步步走来,黑衣墨发,魔角图腾,戴着面具。
他挥袖一袭,那人身形如烟消散,转瞬又汇聚。
是残留的迷雾化成的幻象,中蟾蜍毒液的反应,他的神思没有昏沉,不被幻象影响,但孟栖楼受到了影响。
又因方才解毒时他来不及分成两道灵力,两人一起解的,灵力中还留有对方的气息,他的神识现在穿进了孟栖楼的神识里,得以看到对方的幻象。
事实上的两个人,此时没有任何动作,都是静静站立。
幻象蛊惑人心,是心中所想,孟栖楼思他恋他,自会见到他,可这在此时,并不是什么好事。
当迷雾凝结成所思所想之人,中幻象的人就已经被蛊惑了。
接下来,幻象占据主导,他不会按照中术之人的设想去变幻,他会反过来,蛊惑中术之人,将他永远留在幻境之中。
穆程连忙拉住孟栖楼:“你看到的是假的,真正的我在这里,在你身边。”
可是孟栖楼听不见他,看不见他。
而穆程也忽地被一阵雾气推后,他想再上前,却碰不了孟栖楼,也无法阻止那个幻象了。
他被孟栖楼的神识推了出来。
站立的人睁开眼,凭借还残留的灵力气息,尚且能看到孟栖楼神识中的幻象,可他却无法干涉了。
那也只能等他自己清醒,穆程摇摇头。
天空飘了细雨,他幻化出一把伞,撑在二人头顶,然后……看着那个幻象伪装成他,一步步靠近他的人。
幻象走到孟栖楼面前,一手轻抬他的下巴。
穆程眯了眯眼。
好在,孟栖楼后退一步,躲开了:“你,你为何如此?”
黑衣的魔尊轻笑:“你不是喜欢我吗?”
孟栖楼艰难抬眼,双唇微颤,好半天后,无力道:“是,我喜欢你。”
“那么为何躲我?”幻象再抬手。
“可……”孟栖楼又后退,他觉得哪里不对。
“既喜欢我,为什么又不愿与我亲近
?”幻象幽幽道,“你我又不是没亲近过,难道我让你不痛快吗?”
孟栖楼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与你有过床笫之欢才喜欢,是因你待我不同,而我也不是因为和你有过床笫之欢,就只能认你,是因你本人让我心动。”
“爱与欲,也无差别。”幻象一手勾住他的衣带,“孟仙尊,你在我面前何必还将自己这般束缚,为何不能顺从自己的心呢,来吧,与我一起沉沦,来吧……”
神识之外的人指骨攥得咔咔响。
001瑟瑟发抖。
孟栖楼的神色恍惚,思绪混沌,他揉揉头。
一句话莫名的冲入神思,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这句话,他确定自己没有听过,可是,这样的话语就是浮现了。
脑海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这种事情是讲情分的,没有情,做它干什么?”
他忽然睁开眼,挡开衣带上的胳膊:“不,有差别。”
他忽而眸中一闪,抬眼间长剑出鞘,飞身后退:“你不是他。”
神识之外的人终于放下了拳头,点点头。
幻象微顿。
剑气落下,幻象惨叫一声,化为烟雾消散。
孟栖楼睁开眼,踉跄了一下,惶惶要摔倒时被身边人扶住。
他定定神,幻象解除,毒素的影响算是散去了,只是想及幻境所见,仍心有余悸。
虽未见洪水猛兽,可若那幻境是真,定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他轻轻喘着气,后退一些:“多谢师兄。”
“不谢。”他能这么快破解幻境,穆程心情不错。
孟栖楼点点头,与他一起行了两步,抬手看看,忽而神色大变,惶然顿住。
“怎么了?”
“我……”孟栖楼脸上微白,“方才解毒,我们的灵力还有缠绕的气息。”
“额……是啊。”
“所以……”孟栖楼声音有些颤抖,“我中的幻术,师兄你是能看到的。”
这也瞒不过去,穆程点头:“看到了。”
眼前人的脸又白了几分。
穆程若无其事地走着:“那个黑衣服,就是你意中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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