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柳的关心的幸村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并不是难过,而是,莲二,那个人很强。”“有那样的对手摆在面前,就会有一定要成长的紧迫感。”他扶了扶自己的发带,“果然啊,人是不能太过傲慢的,强大的网球选手有很多,而我要学习的也还有很多。”幸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不断在网球之路上前进的。他对网球有种近乎执念的执拗,也会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他的天赋和实力的增长速度也回报了他的努力,这让他在感受到自己的收获时又会有异样的满足感,和丰收的喜悦。面对平等院这样的对手,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输掉比赛的不甘心,但之后,燃烧起来的就是他求胜的心,和继续变强的渴望。胜利,变强。这些成果会反馈他极大的满足感。这天的午休时间直接在露营地露营,仁王找到幸村,原本想问他会不会因为标签被取走而失落,但他发现了幸村眼神里的斗志。他想,是啊,这可是幸村。他原本稍微准备了一些安慰的话,但此时将那些话都抛掉了,只是和幸村说:“那是已经毕业的,从前公认的国中网球第一人。幸村,如果要设定目标,那我希望你三年级的时候,比他更强。”“还有两年时间吗?”幸村说完歪头笑了笑,“我怎么觉得并不需要那么久呢?”“以他现在的实力作为道标,你确实不需要两年时间,所以,我希望的,是两年后你能打败两年后的他。”仁王说完,指了指更远的地方,“那里是u17营地,这位,曾经的国中第一人,是在u17训练基地被另外的人打败,进入了‘败者组别’,才会出现在这里做任务的。所谓的第一从来不是永恒的,除非能有人一直,一直占据第一的位置。”“今年全国大赛结束,你会成为现在的国中第一人的。但这并不是终点。再往上还有中学第一人,日本第一人,再之后就是走向世界。”仁王说着,突然指向自己,“终极目标大概是打败我吧。”“教练其实很有自信嘛。”幸村眨了眨眼,“那为什么要退役呢?教练并没有受伤,也没有状态下滑吧。难道真的是因为,重要的人吗?”“是哦。”仁王应道。他捏着自己的小辫子,想着神奈川的白毛,说道:“有很重要的人在国内,希望他能过得好。就算有几年的空白期,再回到职业赛场我也还是能拿到冠军,这就是我的自信。”所以愿意花几年时间留在国内吧?不过……为什么重要的人的代词是“他”?幸村有些疑惑地想,难不成教练真的在国内有私生子吗?难道是仁王君?第73章 是高中生这天下午的训练就是从山的另一边通过越野回到训练营,没有其他额外的内容了。晚上愿意加训的也可以加训,但a组和b组的球员们今天晚上反而都没有进行加训,c组的加训内容安排得也更温和。因为大家都知道,第二天会有重头戏——平等院和仁王确定时间时大家都在场,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谈到了“特别嘉宾”和“特殊赛事”,那么见到平等院实力的大家自然明白第二天的挑战很艰巨。而同样因为前一天消耗了太多体力,第二天仁王上午花了大量的时间带领球员们拉伸,放松,并且教导一些和热身有关的理论。然后平等院就来了。养精蓄锐。用这个词来形容平等院昨天回去后做的事是很恰当的。他当天没有再参与什么深夜训练,而是将“no.1”的牌子丢给三船教练后就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其他败者组的高中生很诧异,说平等院哪来的这个牌子,三船教练就说是平等院去u17训练营里偷来的……反正一军的事情不是秘密。想到在一军手里拿no.1的难度,大家都对平等院肃然起敬。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又通过下山时的慢跑做了简单热身,来到体育学院的平等院,在出发前带上了三船教练给他的no.1牌子和一个信封。信封他没有拆,知道是给仁王的。倒是no.1的那个牌子……“老头,你对它做了什么?”平等院狐疑道。他拿回来的no.1牌子低调奢华,虽然是镀金但是设计感十足,而他现在拿的no.1的牌子则像是铁牌,很重的金属色,写着数字1的位置被特地加重过颜色,红得晃眼。昨天回了u17训练营一趟,和黑部他们一起从仓库里摸了个备用的一军用no.1牌子的三船教练:“这是信物交换。这是我们u17的no.1,所以平等院,是否应该将这个牌子给出去,由你来决定。”现在平等院就在思考教练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被当作了两边教练的沟通渠道,但没关系,他也能从中获得对他有利的东西。平等院来时大家刚好拉伸和热身结束,仁王直接将平等院喊到球场中间,这次才正式介绍了平等院:“这位是平等院凤凰,高中生,去年带领牧之藤中学获得了国中全国大赛的冠军。”“今天上午的训练项目,和昨天类似。”仁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二十个人,“二十对一,目的是消耗。你们可以用任何,不犯规的方式,去消耗平等院君的体力。如果最后平等院君的体力耗尽,就是你们胜利。如果没有……二十对一都赢不了,也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其实二十对一赢不了是很常见的。仁王自己国三的时候打败者组的其他人,那也是二十几个人対一,打了一个晚上也没人能赢仁王。那时候仁王的实力,与其他人的实力对比,大概还没有现在的平等院,和面前的国中生们的实力落差大。但规则是消耗,仁王期望能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实力不足但是脑子很聪明也是一种能力。这次的出场顺序也是迹部和幸村一起定的。他们俩一个开头出场,一个收尾,中间由其他人来尝试消耗平等院的体力。迹部认可幸村的实力,并且他也想亲身体验一下平等院的压力,于是他第一个上场。迹部擅长持久战,但他的擅长在平等院面前仿佛毫无作用。没有办法撼动平等院的防御,那么就不存在“强制扣血”这种事。轻微挥拍和全身心投入的比赛,本身消耗的体能就是不同的。如果实力没有到需要让平等院认真的程度,那么打多少场对平等院来说都等于基础训练里的挥拍练习。迹部大概是第一次输得这么惨。职业选手给他做陪练时,打的也都是指导赛,看在报酬的份上对他都会“温柔”一些,平等院则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概念,并且正在往“野兽派”思维转变。迹部正在开发的招数“冰之世界”,能够通过人的打法来“看穿”弱点,但他看着平等院,只觉得对面是捕猎中的野兽,毫无死角。……怎么可能会有毫无死角的人?!就算有,也不该是个高中生。很明显,是他现在的实力距离平等院还太远,所以没办法看穿平等院。迹部先是不甘心,但骨子里的执拗和骄傲又让他狠狠记住了平等院这个名字。之后,一个又一个的选手都尝试上场了。大和上场时平等院还瞥了一眼的手臂,但并没有放轻力道,所以大和很快就下了场——不是因为体力耗尽而是因为疼痛。仁王让随队训练的医生送大和去医务室休息。大和受伤以后,之后上场的大石和三枝都很拼,但是没有用。高强度的运动是很快就能耗尽人的体力的。对平等院来说,和国中生对练和挥拍练习没什么差别,而三船教练在后山的挥拍训练都是三小时打底,凌晨进行,白天还要进行其他的训练。那对国中生来说呢?和平等院比赛,相当于全力冲刺,大部分人都只能坚持十来分钟就进入缺氧状态了。仁王在这时候开始讲解呼吸方法。当然不是呼吸法,而是调息方式。更好地收紧核心,打开胸廓和腹腔,让氧气更多进入身体,去汲取空气中的能量,能更好恢复体力。平等院也在听。他本身也有自己的呼吸方法,但按照仁王讲解的一些小技巧去尝试,也能感觉到体能和力量的积累。所以天赋很多时候就是体现在这种事情上的:同样在教导技巧,天赋一般的人听得一知半解,可能学了好几次都学不会,就算亲自上手去教导也很难学到精髓,但天赋好的人只要听到就会自然而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身体自动会跟着脑子的思考进行调整。平等院是这样,幸村也是这样。前一天仁王和幸村谈话以后,趁着幸村体能耗尽的时刻也讲解了呼吸法的技巧。他没有提前预设幸村的属性,便告诉幸村,可以尝试去聆听风的絮语,聆听水的流动,甚至聆听脚下泥土的律动。他们正好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休息,仁王指引着幸村感受体内气息的流动,与自然交互。这是比他教导小仁王更意象化的方式。但幸村练习了很久的网球,也学过很多呼吸技巧,基础比小仁王牢固很多。仁王没必要像教导小仁王那样教导幸村,因为有些东西他不需要“教导”,幸村已经学过也已经掌握了。而小仁王,他需要赶上的是好几年的训练成果,那就需要用一些更“偏”的教导方式。最后幸村上场时,平等院也轻微喘息。他说:“总算热身结束了!”被当作热身素材的其他人:“……”迹部看不下去,干脆指挥着其他人给幸村加油。“气势!”他环抱着胸,“气势也是比赛很重要的一部分,你们难道想让那个高中生气焰一直这么嚣张吗?!难道想让他小看我们国中生吗?!年岁差距最多也就三岁而已!”大家其实都很认可幸村,也很佩服幸村,此时在迹部的话语下也想,只是在一边沉默地看着,是不是没办法表示出自己对幸村的支持呢?现在他们是队友啊!“你要用冰帝call的节奏吗?”忍足小声问。迹部看着他的样子,内心大概是划过了几个省略号的。轻哼一声,迹部抬手打了个响指。然后,不知道是默契,还是突然有了灵感,真田大声道:“常胜幸村!go go 幸村!”仁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手心出汗呢。虽然其他人喊得很开心但是幸村看上去也有点心情微妙呢。平等院倒是无所谓。打全国大赛的时候听过各种各样的加油声了,u17里也有一些奇怪的家伙。他只关心幸村。“你应该会更适应这种硬地吧。那么,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如何!”于是,在训练营大家的欢呼声中,平等院和幸村的比赛开始了。消耗了一部分体力,但实力不受影响的平等院,和通过之前的比赛不断观察平等院打法的幸村。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被拉近了——扎实的基本功,以及,精神力招数。平等院是不会留手的。哪怕他已经从昨天的练习中发觉,仁王很看重面前这个国中生,但他也没有收敛的意思。随手打出的发光球砸在铁丝网上,砸出一个个的深坑。但这种技巧不会让幸村动容。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弱势所在,如果将力量集中,他也可以打出这种球,可他的力量比不过对方,那么强行打这样的球没有意义。拖延,耐力!在比赛的过程中,幸村自然而然利用了精神力去沟通周围的一切。他聆听网球穿梭在球网上方时产生的爆鸣声,是网球旋转时表面的绒毛和空气摩擦产生的声音,他聆听各自挥拍时球拍的低吟,网球拍线和网球接触时会有不一样的音阶。还有风,微弱的风也传递着信息。他大口呼吸着,按照仁王教导的方式去回复体力,但仿佛空气中也能传递信息。真正站在球场上时,他的注意力就只专注在对手身上了。他用了精神力,同样是误导式的方式。精神力构建出一模一样的球场,再产生角度上的错位,让对手无法准确判断球的落点和来处。而他通过精神力,通过呼吸,通过感知,让自己精神力构建的“虚影”逐渐真实。然而,在平等院的感知里,再真实,他也能感受到截然不同的两个“球场”。只是,他感觉到其中一个慢慢与另一个贴近,变得几乎一模一样,他也感慨起对面小鬼的天赋。这种精神力的运用方式吗?真是少见。仔细想想,大概只有入江奏多那个眯眯眼的虚伪家伙……不,这个小鬼打得可比入江那个家伙好多了!最后的比赛时间比之前的比赛都要长。幸村完完全全发挥出了他的实力,只是还无法撼动平等院。当然,平等院在幸村面前也没办法完全从容。于是在比赛的最后,他将三船教练给他的特殊的no.1牌子给了幸村。“小鬼,这可是教练的期待。”他有些恶劣地笑道,“可别被这种期待压垮了。”幸村瞥了一眼仁王,笑道:“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第74章 教练出手车轮战结束,上午的训练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但仁王想了想下午的安排,还是问平等院:“你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给你一点休息时间。”仁王算了算下午训练的开始时间和学生们的午休时间,“下午两点半?半个小时绰绰有余了。”倒不是仁王觉得自己得花半个小时才能打赢平等院,而是赛前赛后也需要准备时间和缓冲时间。在“指导赛”这件事上,平等院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他原本打算如果仁王不提就直接要求——他也没有会被架在一个尴尬境地下不了场的想法,也不认为自己直接提出来有什么不好。不过仁王的反应确实是……“那位是个心软的人。”平等院想起了三船教练离开前对他说的话。“刚当教练,又是真心想教导学生的那种类型。你会遇上他最真心的时期。”三船教练这么说着,喝了口酒,嗤道,“等到我这样,当了很多年教练,见过的人多了,也就很难再对一个学生‘倾囊相授’了。”平等院瞥了一眼幸村,想至少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教练。定下了时间,仁王也要求国中生提前半小时集合。“我的比赛身价很高呢。”他玩笑说,“作为报酬,你们看完比赛,晚上提交一份报告。包括今天早上和平等院君比赛的感受,以及下午看我和平等院君的比赛的感受。至少两千字吧。”“两千字?!”是就算累得坐在地上也忍不住发出惊呼的字数。就连真田也面露难色。只有柳面不改色,看上去对“两千”这个字数没什么想法。中午的时候,仁王去了医务室看了一下大和的情况。他问大和:“你是怎么想的呢?”“你也看到了手冢的经历。如果有心想要治疗自己的伤势,那应该想点办法,不管是展示自己也好,甚至是直接来询问我也好。”仁王对他说,“哪怕有一点希望也会抓住,我以为你会这么做的。”仁王当然是考虑过拿大和当做“刺激源”的,但是大和表现出的样子又没有那么迫切。如果大和只是这种程度,是不会起到刺激别人的效果的。毛利当年是怎么突然转变想法的呢?是他被越知以6-0打败,毫无还手之力,还为此受了伤以后,心怀沮丧甚至想要放弃时,在医院看到了复健的幸村的样子。那时候的幸村又是什么样子呢?是几乎以为自己以后会失去行动能力,还会死在手术台上,但为了尽快打网球还是选择了做手术,强行控制着有些麻木的躯体一次次尝试站立行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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